苍耳(67)+番外
这人侧身从他后背不知道取了个什么标签纸递到他眼前,好笑道:“你看。”
江昼垂眼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只见黄色便签纸后面贴着双面胶,前面则躺着一行黑色加粗的字,字如其人笔锋潇洒又嚣张。
【HI!我是娇尼!】
看到这个他终于弄懂了她说的娇尼为什么是谐音而不是发音,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娇”。
他也又想起了她曾在弄三明治那天说过自己“娇滴滴”。
江昼顿时因为这几个字开始整个人发烫。
项清也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举着她的作品在那发呆。
她计划得逞,故意拖腔拉调道:“中午好呀,娇~~~尼~~~”
她的声线清脆甜腻,此时喊出这两个字颇有种缠绵悱恻的意味,说完了以后她还咧着嘴冲他笑,调皮狡猾的像只白狐狸。
江昼额角一跳,心脏也开始“空达、空达、空达”发出这样诸如此类的节拍。
他这是什么趣向,怎么会因为这两个字反应这么大?
之后的很多天项清也逮着机会就这样喊他。
终于在五天后彻底地让他陷入了她的甜腻里。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里面的主角是他和项清也。
她被他压在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除了她其余的都是白光。
所有的画面都是摇晃模糊又凌乱。
可是却又莫名异常的清晰。
梦里她冰肌玉骨的双臂会环住他的脖颈,她的嘴唇会贴在他耳边呢喃。
呢喃的有很多,但是他只记得她喊了无数遍:“娇尼。”
她会亲他的耳垂他的侧脸他的眼睫他的鼻尖。
还有,他的嘴唇。
她被细汗沾湿的发丝、她时轻时重的呼吸和她每次的触碰都像是对他爱恋万分。
……
他起床以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梦之后大脑直接不可置信地宕机了。
直到在床上坐着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都不确定今天还没有勇气去看她。
迟疑了一会儿他终于下楼,结果刚准备开始洗漱她就从洗手间门口走了进来。
项清也自从上次约好之后就经常和他一起刷牙,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迷糊道:“早,娇尼。”
“……”
江昼因为这两个字立马神经紧绷,昨天梦里的记忆就又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别喊了,他都听了一整晚这两个字了。
比起实际发生他觉得梦里梦到更容易让人羞愧不如。
有种他不曾经过她的同意就亵渎了她的意味。
项清也看他整个脑袋跟煮熟的螃蟹一样,半真心半调侃道:“你过敏了?”
“……”他确实过敏了,对她过敏。
项清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勾引他快点跟她表白的机会,她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下他红到发烫的脸,“你想什么呢?脸都能煎蛋了。”
她歪歪头不怀好意地笑道:“不会大清早的就在想我吧?”
她的手指在他脸上蹭的那一下像是直接在火里又泼了一桶油。
她的话也无异于再添了一桶。
江昼盯着她的脸,她此刻就在眼前,清晰的好像昨天的梦真的就这么发生过一样。
他的眼神聚焦在她眼下的泪痣,自以为很好的自制力也开始在此时一点点土崩瓦解。
他好想亲她。
可是他还没有追到她,好像不可以亲。
他不可自控地抬起一边的手臂,想要顺从自己的内心把她搂在怀里,但是好在意识很快回笼,他立马又收了回去。
不行。
他已经做了一晚上禽兽了,现在他想当个人。
江昼怕自己再做出点什么没法收场的事儿,所以立马转身走出了家门。
项清也在洗手间里看着他忽然离开,又很快听到了外面的大门“嘭”一声关上了。
什么鬼?
他怎么大清早的跟卓别林一样,一句话不说在这表演默剧呢?
……
自从他早上表演完默剧以后一整天都很奇怪。
一看到她眼神会有所躲闪,像是不想搭理她,但是又不像是之前闹别扭的那种不搭理。
倒像是有点娇羞?
可是她啥也没干啊?他为什么会出现娇羞?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夜里私闯她的房间偷亲她了,从而在这内心有愧呢。
本以为第二天就会好,但是这个状况却一直持续了很多天。
她实在搞不懂江昼到底在干嘛,从他嘴里又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终于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去问了她的“军师”。
洪笑笑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叫了出来。
她们约在某家超市门口,这家关东煮很好吃,项清也给自己挑了几个又给她碗里多放了一个福袋,接着两人坐到了一边。
项清也看她一脸愁苦的样子,问道:“你这是咋了?”
“……”洪笑笑皱着一张脸不说话。
她觉得肯定有事,毕竟平常她最活泼话也最多,便又问道:“出什么事了?有麻烦的话可以跟我说呢,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洪笑笑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像是大义凛然一样看了她一眼,“算了不管了!”
她小声地说道:“你记得保密!”
项清也点点头。
洪笑笑接着凑到她耳边小声地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她。
项清也一边听着一边眨眼,听完以后面色震惊地重复道:“程北生日那天,你俩一块消失,是……”
洪笑笑抓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崩溃道:“对,我俩那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