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入春匣(179)
他将酒缸打开,里面却是没有酒,赫然是歪扭着躺了一人!
陆从袛手握在酒缸口出,直接酒缸掀翻在地,随着酒缸碎裂,里面的人也滚了出来,瞧着样子,也是死了好几日了。
那捕头哪想过会有这种事,被吓的把腰间佩剑都抽了出来,看着小二与账房:“你,你敢杀人!”
小二被吓的离了魂,唇角都在颤抖:“掌柜的?掌柜的怎么死了?”
账房一瞬的慌乱,却是张口还想辩驳,但还是学着小二的模样也做害怕撞。
陆从袛却是不管其他,直接对着捕头吩咐道:“我并非你们此地官员,也不想多管闲事,你们如何处置我不管,但这二人对我夫人出言不讳,有劳捕头各自张嘴五十。”
他顿了顿:“还有,劳烦引荐县令一见。”
捕头无有不从,还说要给准备个马车,皆被陆从袛回绝,他便将其他跟来的人都留了下来,亲自待着陆从袛二人去见县令。
文盈还是在怕,从方才瞧见里面有人滚出来后,她便捂着口,想要将视线挪移开,却是由不得落在上面。
陆从袛带着她骑马跟在捕头后面,将她环抱在怀里时,他微不可查叹气一声:“还在害怕?”
文盈喉咙咽了咽:“还成。”
说实话,那掌柜的虽是死了,但瞧着面上还是体面的很,对照着文怜来说,竟也能算得上是“善忠”。
但她更多的后怕,她竟同大公子在死人的驿站之中住了一宿,竟还有心思同大公子在争吵,大公子都发觉了这些,竟还敢同他们说那么多话……
若是那两个人再起异心呢?若是他们趁大公子不备,把她如何了呢?
她身子又是一阵颤抖。
“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了,先别急着害怕,找到他们的弱点再说。”
陆从袛指腹抚着文盈的手背,拉着她一起牵着缰绳:“权势低位、名声脸面,总有他们在乎的,他们若是给了你难看,你先不要放在心上,需得找到他们的软点还击才是。”
文盈对大公子更多的生出了些佩服。
难怪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大公子这样的人,仅看了那两人几眼啊,便能发觉其中不对了,这般敏锐的人,却是看不出夏姑娘与她之间的隔阂,当真是荒诞又奇怪。
可这时,大公子搂着她又更紧了些:“你在想什么?”
“奴婢怕是没有大公子这般敏锐了,您从昨晚到现在,一共也就出屋子两次,便能发现这些,可奴婢进进出出,却是什么都未曾察觉。”
她跟着马慢慢晃着身子,大有种随波逐流的疲惫:“那俩人也是够笨的,都说了报官,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人跑。”
“小二不知此事,想来人是账房杀的,他定也是想跑的,其实他若是将实话告诉小二,两人把银钱一分也就罢了,但账房贪,不想给小二,更是觉得我是因为你才故意刁难,想来也没当回事。”
文盈有些意外,稍稍回过头来问他:“那公子昨日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也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引出他们对不对?”
她说的便是姘头那些话。
陆从袛知这话是伤到她了,合该顺着她的话应一声是。
但心里却是觉得她终归也是真的想背着他跟了别的男人,他便也实话实话,没有给自己遮掩:“我昨夜不过刚到,如何能发现这些?”
文盈又重新蔫了回去。
也是了,公子本就是在气头上,那种话定然也是公子的心里话。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哪里脏?
陆从袛能感受到她的失落,却也是一狠心,没有说什么软乎话。
他知道文盈是受了委屈,但在他心中,无论如何,文盈也不该离开他。
那姓孙的如何能同他相比?他与文盈做了半年多的真夫妻,耳鬓厮磨,本该是天长地久相处下去才是,她如何能说的出同那姓孙的更般配的话?
捕头来的时候是走路,回去仍就是,陆从袛仗着骑在高马之上,搂抱文盈的力道更重了些,甚至凑近她的耳边道:“那姓孙的,叫什么名字?”
文盈只觉得被他靠近的右耳朵连带着脖颈处都痒痒的,叫她下意识想躲开,却是越躲同大公子的怀抱便越近。
“叫孙凭天。”
陆从袛慢慢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却也是享受着文盈同自己靠得更近的感觉。
他好像对这个名字有了些印象,他的爹倒是个有风骨的,竟能一路进京都告状,便是滚钉床都未曾怕过。
“公子,您想对他做什么?”
陆从袛眉头一蹙:“你以为我要对他如何?”
文盈不说话了,他却是心里生了一股火气。
在文盈心中,他究竟是多残忍之人,会对寻常百姓动手?
但他很快便想起来,好像说要杀孙i凭天的事,是他自己气极之下说出来的。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稍微咬了咬牙:“爷还当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你且将心放回去罢!”
只是他离文盈太近了些,她就在他怀中,松一口气之时,他怎能感觉不出来?
他控制不住在想,在文盈心中,孙凭天到底是占多大的位置,难道昨夜里文盈为他上药,那般细心照顾,她只是怕惹怒了他,给孙凭天招来血光之灾?
陆从袛牙咬的更是用力了些:“你同他认识多久了?”
“十多日罢。”
“就十多日,你便想要嫁给他?”
文盈觉得自己同大公子说这些,莫名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却还是实话实说:“奴婢同孙大哥是有缘分的,以前奴婢只有一户邻居同我爹娘走的很近,但却没想到,回去的第二日便见到了孙大哥,我爹爹伤了脚,是他给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