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入春匣(299)
她刚一抬头,大公子便低下头来吻住她的唇,轻轻眼眸勾得她呼吸急促,手在他后背乱抓,难舍难分。
终是放过她时,陆从袛却是挑了挑眉:“嗯,还不算太硬。”
文盈面上一红,大公子这是搁哪学来的手段!
她羞归羞,但手还是紧紧抓着大公子后背的衣襟,面前人抬手将她鬓角的发别到耳后去。
“在这待的可还顺心?”他又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来,“待师姐孩子生下来,我便给你接走。”
文盈住哪都是一样,三皇妃这里除了早晚有外院的侍女进来伺候外,平常便只有她们两个人,很是自在。
但自在归自在,她终是要回大公子那去的,她顺着便点了点头。
只是这头点过了,被她下意识遗忘的事重新浮现了起来,叫她看着大公子清俊的眉眼微微出神。
有明晃晃的情义在他眸中,叫文盈更觉得徐侧妃的话不攻自破,但有些事还是得问清楚的好,沉默久了难免要生出隔阂来。
她不愿同大公子有隔阂,即便是再紧张、再不知如何开口,她都逼着自己问了出来:“公子,那日去贺您乔迁之喜的杜家,是不是有位正值妙龄的姑娘?”
陆从袛呼吸一滞,下意识便开口:“谁告知你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你就盼着我被人瞧上?
大公子面上微妙的变化文盈瞧了个仔细。
他第一瞬的反应并非是开口否认,而是在反问她,是谁同她说的。
文盈也不知自己此刻应当是何种反应,她只顾着遮掩:“奴婢就是随口一问。”
亭中一瞬安静了下来,陆从袛盯着她来看,买上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而文盈分不清这凝重的来源,只能慌乱的想,她是不是太将自己当回事,贸然将这话给问出了口。
她胡乱解释:“是奴婢说错话了,您别生气。”
陆从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颇为无奈地扯了扯唇角:“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同你生气?”
文盈没敢回答,但她颇为胆怯的眸光却是暴露了她心中所想。
陆从袛被她气的发笑,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她轻呼一声,想躲却无处去躲,反倒是因他的一拉,更进了他怀里去。
“我即便是生气,也是因为你这般想我而气。”
他颇为无奈地拉着她坐下:“杜家确有为未曾许人家的姑娘,那日你见的杜老,便是她的外祖父。”
文盈多少有些紧张,仔仔细细去看大公子面上神色。
他似是临时决定将这事说出,他眼眸之中的晶亮慢慢暗淡下来,陷入回忆之中,倒是叫他周身渐渐笼上孤寂。
“我也是最近才得知有这门远亲戚,应要抡起来,杜老还是我祖父那一脉的子孙,算的近些,便是我母家杜家二房庶出的姨母,嫁给了杜老的三儿子做妾,而你说尚未定亲的姑娘,有两位,一位是杜老嫡出的孙女,另一位则是杜老独女的嫡长女。”
文盈在脑中稍稍捋了一下,如此说来,祖辈的血脉外加那位嫁过去的庶出姨母,亲上加亲。
这一下出来两位姑娘,看来那位杜姓的,便是徐侧妃口中的那位杜姑娘。
她看着大公子欲言又止,想着若是将心中疑问说出来,会不会影响了徐侧妃去。
陆从袛却好似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一般,冷不丁开口:“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杜家姑娘,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文盈颇为心虚的眼神躲闪,但她拙劣的遮掩在大公子面前无所遁形。
他冲她笑着,似要惩罚她不诚实,但他的惩罚却叫她面红耳赤。
文盈摆摆手,她只能认输。
“奴婢觉得徐侧妃对奴婢有些敌意,前两日奴婢旁敲侧击问了一嘴,似是因为杜姑娘,可奴婢认识的贵女极少,实在不知何时得罪了人,所以……”
所以,她便觉得,问题出在他身上。
所以因为一个杜字,她想到了大公子的母亲,想到了那日贺乔迁之喜的杜老。
陆从袛觉得,文盈有些时候,反应倒是挺快的。
“我这几日确实同杜老走的近了些,但却并非是为了结亲,而是因为我母亲。”
陆从袛沉默了一瞬,他修长的指尖收紧,指骨用力到泛白:“我要去告陆世久逼死发妻,便需要证人,当年母亲随他入京,自然便同当时在京都之中的杜家有了联系,多少也同姨母走的近了些许,状告陆世久,则是要姨母的证词。”
文盈愣怔住。
子告父、臣妾告主,此类事官府向来不会深理,尤其如今大公子以武将之身居于五品官,告的父亲却是宰相,既是下告上,又与忤逆不孝沾边,实在难办。
但听大公子这意思,若是能由那位庶出的姨母主告,这事便能有搞头。
可她替公子高兴的同时,心中便升起了另一个念头。
杜夫人已经去了二十年,杜家一直未曾出面,甚至在去岁这时候,大公子得胜还朝正风光,杜家也未曾言说,如今新帝登基,大公子被贬,杜老这时候来烧冷灶,实在是怪的很。
更别说还有徐侧妃先前所说的话,莫不是……有意与大公子结亲?
文盈心中想的再多,也没有一句能问出口,甚至她觉得,自己能想到的事,大公子只能比她想的更多更深,她如今只是颇为担忧地去看大公子,便瞧见他眸色深深回望她。
“只是杜家不会平白无故帮我,他的所求,我看不透。”
陆从袛似想到了什么,揶揄看向她:“但我这几日同杜家走的近了些,便有人唯疑我有意与杜家结亲,倒是给那位杜姑娘气到了,平日里我去他们府上,便要故意说些我的坏话叫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