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入春匣(461)
陆从袛瞳眸动了动:“没有。”
“说谎!”
文盈凑近,面上笃定的很:“你若是没想到,为何方才在他们面前,要尽力去撇开同我的关系?”
陆从袛喉结滚动,这下倒是不说话了。
他没有否认,这便是默认。
文盈却是在得到这个答复后心里担心:“公子,你能告诉我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吗?我很担心你。”
她抱着他的手臂力道都收紧了些,盼着能得个答案。
又过半晌,陆从袛终是叹气一声,似是拿她没办法,只能缓缓说出来。
杨州一直动乱不停,便是由那位秦槐君秦统领搅局,至于慕庭长则是他的手下,新帝在还做太子时便立身不正,曾贪污赈灾银两、掳掠女子后倒卖,这些证据陆从袛有一部分,秦槐君亦有一部分。
到时候回了京都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以此来责难皇帝立身不正,叫秦槐君的造反好明真言顺,否则他若是揭竿而起,日后难保不会有人拿此事来攻诘他,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陆从袛被贬,对于新帝来说是叫他将秦槐君一等人收复,戴罪立功。
可陆从袛已经没这个心思了,如今与秦槐君合谋是最好的法子,只是他心中更想扶持秦亲王,秦槐君自然也是担心这个,要合作,就得要拿出能叫人放心的东西来。
文盈便这般入了其中,虽则一个女人能拿捏陆从袛,对秦槐君等人来说未免有些荒谬,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陆从袛话音落下,文盈沉默了许久,这才道:“造反呀,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
她抓紧了大公子的寝袍:“若是真叫他们造反成功了,那秦亲王和王妃怎么办,还能有办法放他们出来吗?”
若是真造反了,那便是条不能回头的路,到时候天下大动,谁又能说准自己一定会赢?
陆从袛抿了抿唇,也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足够确定日后解决,他只能道:“我会尽力好好活着。”
他给了文盈许诺:“就算是日后赢的不是秦亲王,我也会尽力活下来。”
文盈觉得自己鼻头泛酸,重新将头埋在大公子怀里。
她哽咽着,终究是没控制住将,泪水浸到了陆从袛寝袍上。
她心里闷闷憋着气,既是觉得生不逢时,又是觉得自己格外无力渺小。
陆从袛笑着哄她:“好了好了,莫哭了。”
他凑近文盈的耳边:“如今旁人都知道你我这一下午在屋中都做什么了,你若是现在哭了,明日早上眼睛定然会肿起来,岂不是又要叫他们议论?”
文盈的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竟还还有心情说这些。”
她咬了咬牙,心里不忿透了,干脆挨个抱怨了起来。
“都怪新帝,若是他老老实实不做坏事,如何能引得秦槐君要造反?秦槐君也是,怎得就这般不老实!还有秦亲王,怎得人家就能做皇帝,他就要被圈禁,现如今能不能帮得上忙另说,竟是连出都出不来,还有先帝,好端端的为何要死那般早?江山都乱了套了,也不知他在下面能否闭上眼去。”
文盈一开始说的时候,陆从袛还没什么反应,只是说到后面,他忍不住发笑起来,身子都轻轻抖动,直接翻身平躺,拦着文盈叫她趴在自己胸膛上。
他挑挑眉:“怎得谁在你那都得不到什么好话?”
文盈面色不好看:“能有什么好?你入险境,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第四百二十四章 如何能护住她?
陆从袛看着文盈这般模样,知道她的所有生气都是因为心疼自己,心绪不由得翻涌起来。
他正色道:“秦亲王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其实先皇之死我们都觉得另有蹊跷,此前先皇身子硬朗,太医也未曾说过他有什么隐疾,可不知为何好端端的就突然薨逝,当时我们都未曾在近前,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唯有新帝在侧,我们知道消息时他已经拿到了圣旨。”
由此一来,天下已定,成王败寇便都成了定数。
文盈记得当时的动乱,大公子还在宫中待了几日才被放出,后来又被关在陆家,也算是圈禁。
那时候也正是文嫣姐姐丧命之时,她一来不懂朝政,二来也一直沉浸在文嫣亡故的悲痛之中,倒是也未曾关注过大公子的事。
她方才的硬气倒是都软了下来,她面上染上愁容:“可如今怎么办?”
她顿了顿,自己出了主意:“反正如今要跟秦统领他们结盟,你这样他们总归是不放心,要不然就把我送过去罢,从现在开始你便叫外人都觉得你爱我如命,他们自然就能放心用我来要挟你。”
陆从袛呼吸一滞:“然后呢?就这般把你给陆他们?”
“我既是拿捏你的软肋,他们自然要好吃好喝待我,左右你们还要结盟一段时间,到时候若是真有要分裂的一日,咱们在寻办法就是,也总好过如今这样赤手空拳的,还没等到那一步,反倒是被怀疑。”
她心有余悸:“我来的时候还算是好的,给我安排了一辆马车,可以节他们却是被绑了手,一路押着来此,原本我还不明白,觉得这样既走的慢又惹人注意,如今看来倒是明白了,他们这是知道那些人是你的,故意在打你的脸呢。”
文盈说的直白,倒是半点没给他留面子。
毕竟当初了陆从袛是被流放去了杨州,这回罢他手下带回来,便是用的押送的法子,实在是够屈辱的。
陆从袛不由叹气一声:“我竟未曾想到,秦统领竟早就等着我过去,我也在想,是不是当初新帝能有要将我流放的心思,也是听了谁意有所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