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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他今天后悔了吗(77)

身体也有被唤醒的趋势。

沈缇赶紧移开视线,看向房中的贵妃榻:“今晚我就……”

“省省。”殷莳打断了他。

他一开口她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我睡床你睡榻是吧?你能睡一辈子榻吗?”

尤其内室的榻是个贵妃榻,还不像次间里的大木榻那样,挪开榻几就是一张大床。婢女们晚上上夜就睡在次间的榻上。

沈缇沉默了一下,问:“姐姐的意思……?”

“虽然我们两个说好了不做真夫妻,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要相处一辈子的。那你就得适应。”

殷莳说着,把披在肩头的外衫脱了搭在手臂上,然后点了点自己的肩膀:“首先,你得适应正眼看我。”

沈缇终于将视线再度投过来,这一次他没再移开,定定地正视了殷莳。

“对,就是这样。”殷莳赞许。

她道:“你和我以后对外是夫妻,相处最多的就是在内室。天天见的就是我这种样子,你得习惯。”

她又说:“现在才几月,早晚还有点凉。等到六月七月的时候,我是不能把自己热死的,内室里我肯定要露胳膊肩膀的。你心里最好有点准备。”

沈缇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时和她做下约定,还是想得简单了。那时候只想着怎么保护冯洛仪,完全没去想和殷莳即便是做假夫妻,也要在内室独自相处,朝朝夕夕。

但他知道,事已至此,必须得面对。

“好。”他应道。

“第二个。”殷莳说,“你想我睡床你睡榻是不是?”

她问:“你能坚持多久?还有,你怎么才能不被丫头们发现,不被她们告到姑姑那里去?”

沈缇其实也知道,他和她既然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生活,就不可能永远分床睡。

根本瞒不过贴身伺候的婢女。

婢女们这种存在,连洗澡都要她们伺候的,还要上夜,主人的事几乎完全无法瞒过贴身婢女。

“要是被姑姑姑父知道了你冷待我,不跟我同床,到时候只怕全要怪到那一位身上了。”殷莳说,“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凡你做错的,都会记在她身上。”

沈缇沉默片刻,说:“你说的对。”

殷莳对他勾手:“过来吧,床这么大,一人一半就是了。赶紧的,还有事呢。”

沈缇:“?”

她转身走进了拔步床里。

沈缇犹豫一下,跟了进去。

待他也进来,殷莳看看了槅扇门方向,确认那门是紧闭的。她放下了帐子转身爬上了床,自枕头底下摸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翻身招呼沈缇:“过来,这事得靠你。我不行,我怕疼。”

沈缇:“??”

“什么事?”在拔步床里,她只穿着中衣,沈缇虽然有些僵硬,但听她说有事必须靠他,还是依言靠近了。

殷莳对他伸出手:“把你手……哎,右手要写字,左手左手,给我你左手。”

沈缇依言伸出自己的左手给她。

殷莳捉住他左手,自己手一抬,微光下指尖闪过寒光。

她捏着的竟然是一柄小刀,看那样子,似乎还挺锋利。

沈缇:“???”

“等一下!”沈缇手疾眼快地用右手挡住了殷莳的刀,“这是做什么?”

“要借点你的血。”殷莳说着,把绿烟刚才铺好的被子掀起来了,“弄这个呀,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鸳鸯锦被下,丝滑床单上,铺着一方洁白的白绫。

沈缇当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验贞。

原来如此,她想的还真周到。

沈缇放开手:“来吧。”

殷莳有足足十个月的时间为这个事做准备,这柄小刀早磨得很锋利了。

但真事到临头,她捏着沈缇的手指比划来比划去,就是下不去这个手。

磨叽了一会儿,沈缇看不下去了,索性伸手:“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殷莳听话地把小刀递给了他。

沈缇捏住指尖,刀锋轻轻一划,鲜红的血便流出来了。

他在白绫正中挤了些:“够了吗?”

“够了。”殷莳喜笑颜开。

她解释:“我其实也考虑过用鸡血鸭血之类的。可是我不方便,血这东西很快就会凝固,必须用新鲜的才行。我又没法跟你提前商量,咱们俩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的。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劳累你了。”

她一边开心说着,一边从枕头底下又摸出了白纱布,包裹住沈缇的指尖,用力捏住:“压一会儿,让血快点止住。”

沈缇:“……”

准备得真周全啊。

该怎么说呢,该高兴她做事缜密吧。毕竟合作伙伴具有思虑周到做事缜密的优点对另一方来说肯定是受益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好了。不流血了。”殷莳收拾善后,“这个明天要想办法处理掉,毁尸灭迹。”

她还毁尸灭迹。

沈缇无语,伸手接了:“给我吧。我明天处理掉。”

殷莳高兴:“就是,你比我方便得多了。”

把纱布给他了。

“好了,睡觉吧。”殷莳开始分配地盘,“我睡那边,你睡这边。”

床很大,她先爬到里面去了。

这不合规矩,沈缇道:“都是夫君在里,妻子在外的。”

殷莳当然知道这个破规矩。

妻子睡外面,方便伺候丈夫嘛,端茶倒水拿夜壶什么的。

“我们又不是真夫妻,不必讲究这个。”殷莳笑眯眯指挥他,“那儿,衣服脱了搭在那儿。”

床里就设计有搭衣服的地方,拔步床真的很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