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五筒子楼日常[九零](80)
赵晓鹏最后只能付钱。
后来赵晓鹏又去了两次,王梦梅还是这样干,渐渐的,赵晓鹏就不去了。
王梦梅想起这些就烦,索性不叫他们这群人上自己的店里吃。
“东西我提前给你们做好,你们在家想喝两盅也行,简梨今晚跟我一块在店里。”
省的这几个人喝多了再撒酒疯,吓到女儿。
简锋:“好。”
当晚,王利明,赵晓鹏和许建国都来了,刘向东没来。
刘向东不来,简锋连问也不问,直接请其他几人坐下。
王梦梅给他们做的热砂锅,炸莲菜条,扣碗酥肉,还有一个大蹄髈。
赵晓鹏进屋就看见了简锋家的大彩电,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许建国还是那副闷葫芦样子,四个人里,王利明和简锋聊的火热,赵晓鹏偶尔插句话,还总是想要旁敲侧击的问简锋现在干的咋样,被简锋不软不硬的挡回去几下,后来也不说话了,喝了几口酒就说先回去。
他一走,许建国也说走。
王利明落在最后头,跟简锋就着热锅,也不喝酒了,下了一把面条在锅里。
“锋哥,我是真没想到,这一年你们变化都这么大。”
对着王利明,简锋也不用再掩饰。
“我也没想到。”
明明去年过年五个人还嘻嘻哈哈的喝酒,今年大家就好像是隔了一层。
简锋苦笑道:“活了三十多年,好像今年才终于有点明白劲。”
以前就跟个睁眼瞎一样,啥都看不出来。
王利明给他满上一杯酒,俩人正式聊起来这一年的工作。
王利明说起在那边的难:“争地盘的,闹事的,拆迁人家不搬的,一年到头尽是事。”
在外打拼能是那么容易吗?吃苦受委屈都是常事。
王利明平静的说起那边的一个钉子户,狮子大开口的要上千万,拆地的老板笑笑没说话,任由那家的老头蹦着高指着他鼻子骂,转头没几天,那老头的独生子就在澳门欠了赌债。
不多不少,正正好是他要的那个数。
画了押的欠条捏在老板手里,老板轻飘飘的跟老头说,不搬就算了,人就留在澳门。搬的话,欠条之外再给十万块。
王利明平静道:“那人当天晚上就搬了。”
老头搬走,他跟的小包工头当晚就吆喝进机器进人。尘土飞扬,不到一个月就打好地基开始建高楼。
王利明:“人都不是傻子,什么东西能挣钱,都不眼瞎。可那又怎么样?”
他灌了一口酒:“也得有那个命。”
简锋拍拍他的肩膀:“你喝多了。”
王利明眼神有点飘忽,但显然是清醒的。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锋哥,我要是有你这么心正就好了。”
人在那个环境下,很容易会对善恶穷富有另一种认知。王利明承认,自己的确动摇了。
不就是拍马屁吗?他又不是不会!
人要挣钱,总要失去点什么。
跟着包工头出入了几次娱,乐,城,王利明现在已经是能拿几千工资的“项目副经理”了。
可说来说去,他每天不是陪着喝酒就是陪着洗脚。看那些挣的脑满肠肥的人嘴上说着些狗屁不通的话,还得一口一个对。
有时候就这么现实,想拿项目,关键的就那么几个人,甭管什么办法,只要给人哄高兴了,很多事就是对方一句话。
为了这句话,你得装孙子,气的再厉害,也只能回去骂。
王利明觉得可笑的是,就算是扮孙子,他都是给孙子当孙子的。包工头得给老板赔笑脸,老板去给更大的老板赔笑脸。
“我真羡慕你,锋哥。”
王利明两眼一闭,仿佛喝断片了。
第37章
腊月二十八,王梦梅忙完中午,就让倪浩和薛玲把对联贴上。
“后厨里有熬好的浆糊,对联贴完再给窗花也贴上。”
倪浩站在凳子上,把写着“四季来财财滚滚,八方见喜喜连连”的春节对联贴好,薛玲在底下跺脚:“福字贴倒!你干啥正着贴!”
倪浩嘿嘿一笑,赶紧趁着还没粘紧把福字倒过来。
窗花是简梨买的,是一团簇在一起的花团,还有各种蔬果佳肴。
薛玲边往窗户上贴边赞:“真好看。”
一到春节就有老太太在街上卖窗花,以前都是剪个花或者属相。卖的不贵,一张几毛钱。这几年随着南方过来的各种塑料花型的窗花多起来,这些老太太的窗花也逐渐滞销。
可简梨在市场上一看见人家卖手工,当即就买了好多张。
她要求多,要人家剪什么菜篮子,要求菜篮子里能看出来蔬菜的样子。
幸好那老太太手是真的巧,果真剪出来了。
简梨心满意足的给人家掏了十几块钱,带回来好多张“特立独行”的窗花。
店里贴的就是蔬果和菜肴类,家里的窗户上贴的就是一家三口的属相,还有什么“福气东来”“马到成功”……
简梨买的多,王梦梅一边数落她乱花钱,一边把多余的分给薛玲和倪浩。
薛玲贴完窗花,帮着王梦梅把店里的东西都归拢好。
锅碗瓢盆该洗干净洗干净,桌椅板凳更是归拢到一起,柜台里面的酒水没剩多少,王梦梅把多的部分给两个员工一分,另外每人给了一份年货。
年货是王梦梅自己弄的,各色的干货加上她炸的肉丸子酥肉,一人一大包。
里里外外收拾清楚,王梦梅把员工叫到一处,笑眯眯给了两个红封。
“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