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129)
元帝颤抖了一下, 屈辱地拿起笔。
元辙直起身, 面无表情道:“朕昨日收到密信, 国师祝时宴通敌叛国之案疑点重重, 念在其为国为民,劳苦功高, 朕决定重审此案, 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即日起, 命烨王主审, 大理寺卿周叙、刑部尚书岳恒协助审理, 三日为限, 不得有误。”
他说一句元帝写一句,在写到“重审此案,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时他停顿了好久才继续,落下最后一笔后, 元辙按住他的手用玉玺盖了印,而后将这封圣旨收好。
离天亮还有些时日,元辙看着眼前这个他称之为父亲的人,突然道:“在边疆时我见到了一个人,他自称是我的舅舅。”
他边说边观察元帝的神情,果不其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怔愣的表情。
“我出生的第二天母妃就去世了,我从未见过她的模样,也不知她还有一个弟弟。父皇知道吗?”
元帝偏过头,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
元辙自顾自的说:“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当年如日中天的苏家,京城谁人不知?”
元帝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攥紧。
“我跟他聊了很久,知道了一些往事,父皇想听吗?”
元帝沉默。
“哦,我忘了,父皇的嘴还被堵着。”元辙笑了笑:“没关系,我讲给父皇听。”
元帝挣扎了一下,神情抗拒,随后似想起什么,慢慢停住不动了。
“十几年前,苏氏一族权倾朝野,声名鼎盛,当时的端王,哦也就是父皇您,看中了苏家最小的女儿苏静宜,费尽心机将其取回王府,极尽宠爱。苏家对这个女儿视若珍宝,为了她,一向中立的苏老爷子全力辅助您登位。”
“在他和国师的帮助下,父皇您力压其他兄弟——包括当时备受宠爱的容王,成功登上皇位。”
说到这儿,元辙停顿了一下,目露嘲讽:“但据我所知,当年先皇的遗诏上明明白白写的是容王继位。”
元帝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元辙视而不见,继续道:“你登位后,因忌惮苏家的势力,所以未曾立苏静宜为后,只册立她为妃。即便如此,苏家也从未有过怨言,尽心尽力地为你办事。但你生性多疑,总怀疑苏氏一族会背叛你,再加上你想要无上的权力,厌恶处处被人掣肘,于是你威胁国师跟你做了一场戏。”
“在你的安排下,静妃刚生下的小皇子被国师一言断定为不祥之身,会给整个安国带来无尽的灾难。而在此之前,你用了三年的时间给整个朝堂营造了一种你对国师听之任之的假象,所以,此预言一出,你作势要将这个婴儿处死,静妃见拦不住你,不得已以命换命。”
“之后,你以苏家给国家带来灾祸为由降罪于苏氏一党,短短几年时间,盛极一时的苏家分崩离析,直至完全消失。”
“而你高坐在皇位之上,享受着无上的权力带给你的愉悦和满足。”
元帝双目赤红,呼吸越来越重,他恶狠狠地瞪着元辙,似乎很想让他闭嘴。
元辙不为所动,不急不缓的说:“后来,民间传起了关于你幽禁亲子的言论,你向来假仁假义,不愿给后世留下一个残暴的君王形象,刚好这个孩子也削尖了脑袋想出冷宫,于是你和太后以及国师又做了一场戏,演够了父慈子孝后将那个孩子放了出来。”
“反正在你看来,静妃已死,苏家已倒,那个孩子就算出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将他放出来还能给自己留个好名声。父皇,我说的对吗?”
元帝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气急败坏地晃动了一下椅子。
元辙微微弯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父皇,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把我放出来。我坦白告诉你,从冷宫出来后,与你相处的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我为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而感到耻辱。”
元帝的身体狠狠地往前撞了一下,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杀意。
“本来还想多留你一段时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他下手。你对褚遥虚情假意,但我对他的徒弟是真的情根深种,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竟敢让他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元辙眼神狠戾,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语气危险:“你说,我要是现在一刀划下去,你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元帝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目露惊恐。
“开玩笑的。”元辙笑了下,直起身,慢悠悠的说:“父皇千古一帝,儿臣怎么舍得让你死的这么凄惨?必会让你死的轰轰烈烈,名、留、青、史。”
元帝的额角冒出了冷汗,手脚也有些发软。
元辙收起匕首,嘴角弯起一抹笑:“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接先生回家了。”
他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然后拿掉元帝口中的布条把药丸喂进他的嘴里。
元帝又惊又怒,破口大骂:“孽畜!你给朕吃了什么?!”
似是嫌他吵,元辙顺手又把他的嘴给堵上,漫不经心的说:“一颗毒药而已,父皇别紧张。”
元帝死死地瞪着他。
元辙一边解开他手上的绳子一边道:“父皇若是乖乖听话的话,我每个月会给你一颗解药,让你多活一段时日。若是敢泄露今晚的任何消息,这颗毒药会立即渗入你的心脉,让你穿肠破肚,七窍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