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254)
水蒸气在空气中缓缓升腾,祝时宴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羞耻,他猛地转过身,脸上红的发烫,说话也开始结巴:“你,你没事为什么不回应我?”
云骄关掉喷头,语气无辜的说:“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到。”
——他明明喊的很大声。
祝时宴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像被烫到般迅速转过头,匆匆往外走:“洗好了就赶紧出来。”
云骄“虚弱”地撑着墙,“走不动了,头晕。”
“......”
祝时宴深呼一口气,“那你把衣服穿上,我扶你出去。”
云骄一本正经地科普:“据我了解,在你们人类社会,同性之间互相裸露身体是很正常的事情。”
“......穿上!”
云骄眨了眨眼,动作缓慢地穿上裤子,“好了。”
祝时宴平复了一下心情,面色如常地转过身,伸出一只手,“走吧。”
云骄立即半个身体都倒在他身上,不着片缕的上半身与他的胳膊紧紧相贴,一边喊着头晕一边使劲往他怀里钻。
祝时宴被他拱的邪火直冒,抵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到一边,低斥道:“站好了,别动手动脚。”
云骄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腿软,没力气。”紧接着他想起什么,一脸委屈地说:“你那天喝醉了走不动,是我背你回来的。”
祝时宴:“......”
他第一万次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喝酒。
背是不可能背的,祝时宴拖着这个大型挂件走出浴室,将人放到椅子上时硬是累出了一身汗,“晚饭到了,我去拿,你乖乖坐着别动。”
云骄点了点头。
祝时宴去门外拿饭菜,一样一样地摆在桌子上。
折腾了一晚上他也饿了,正准备拆开筷子吃饭时,云骄又开始了。
他软绵绵地抬起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手没力气,你喂我。”
祝时宴:“......”
他咬牙切齿道:“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刚刚搂着他腰的时候可不像没力气的样子。
云骄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紧接着又道:“你受伤的时候都是我喂你的。”
祝时宴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一瞬间感觉有无数个回旋镖扎在了自己身上。
天地良心,那时候明明他想自己吃,是这个人鱼非要喂他!
这也能混为一谈???
正常状态下的云骄已经够能折腾人了,生病后的他更是加了好几个buff,娇气和无理取闹直线上升,祝时宴简直可以想象自己接下来一周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水深火热了。
对方一副他不喂自己就不肯吃饭的样子,祝时宴认命地坐到他身边,举起筷子:“张嘴。”
云骄乖乖地张开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温柔和爱意。
......这个人总是这么心软。
不管他的要求多么过分,性格有多无理取闹,只要说说软话,示示弱,他总会顺着自己,就好像在他身边,他的一切行为都可以得到包容和谅解。
所以他忍不住想做的再过分一点,再多索取一点,让这个人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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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时,祝时宴已经做好了云骄会黏上来的准备——反正没生病的时候他也总喜欢抱着自己睡。
却没想到,他躺下等了好一会儿,旁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祝时宴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好意思问,只好僵硬着身体假装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一声闷哼。
像是那种,因受不了疼痛而忍不住溢出的一声低吟。
祝时宴睁开眼,扭头看去,发现云骄整个人蜷缩在一起,额上布满了汗珠,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祝时宴心一惊,连忙坐起身,神情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哪里痛吗?”
他慌慌张张地想联系顾柏新,云骄拉住他的手,嘴角用力挤出一抹笑,声音很轻的说:“我没事,别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可他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疼的眼神都涣散了。
祝时宴心里着急,但又不敢碰他,手足无措的说:“我,我能做点什么让你好受点?”
“我真的没事。”
云骄松开捂住肚子的手,仰头对他笑了笑:“很晚了,快睡吧,我在逗你呢。”
骗子。
祝时宴攥紧双手,见他明明疼得连呼吸都不畅了,却非要装作无事的样子,他的眼眶微微发酸,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在胸口蔓延。
他这一生顺风顺水,再难的问题摆在他面前他也可以理智冷静地解决,头一次感觉到了何为束手无策和痛苦,无力感如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泪眼婆娑中,他突然想起顾柏新说过的话,“人类肌肤的温度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他顿时顾不上是真是假,连忙脱掉上衣,紧紧地抱住云骄,与他肌肤相贴。
“你有感觉好一点吗?”
那句话是云骄让顾柏新瞎编的,自是没什么用,但被祝时宴这样抱着,鼻尖全是温暖而熟悉的气息,云骄恍惚中觉得,他身上的疼痛好像真的缓解了许多。
他紧了紧手,低低地嗯了一声:“好多了。”
在编造那个谎言时,他的确心思不纯,想借此机会跟祝时宴亲密接触,但临到真正疼起来时,他又舍不得了,舍不得让他担心,所以拼命忍着,连吵醒他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