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269)
云骄越来越焦躁,各种阴暗疯狂的想法如黑雾般在他心底蔓延,脑海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怂恿他——怂恿他把这个人类带回去、藏起来,藏到任何人都无法找到的地方,被他所独占。
但他也只是这样想想,真让他付诸行动,他是不敢的。
他怕极了祝时宴再对他生气不理他。
第四天的时候,祝时宴洗完澡,拖了个凳子坐在云骄对面,手指敲了敲桌面,面无表情道:“坐。”
这是祝时宴那天之后开口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云骄眼前一亮,连忙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放在腿上,看起来乖得不行:“阿宴,我——”
祝时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断他的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再对我有所隐瞒......”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云骄莫名觉得心里一颤,立即道:“我保证,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
祝时宴垂眸斟酌了一下,似是做足了心理建设才道:“那天晚上你发生了什么?”
生气必然是生气的,但让他好几天不理云骄的最主要的原因是羞耻。
混乱、失控、强制、崩溃、失.禁甚至是恢复原型,这些事不断地突破他的心理承受底线,单是掀开回忆画面的一角他都感觉要窒息,恨不得给自己洗刷掉那天晚上的记忆。
他循规蹈矩的人生从未有过如此疯狂的经历,在他的预想中,等上了岸,他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备上一束漂亮的玫瑰花,然后郑重其事地跟云骄告白。
两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在合适的时机牵手、拥抱、接吻、上床。
即便云骄不懂爱,祝时宴也有信心教会他如何去爱。
——而不是在一切还没说清楚之前,如此粗暴的、简单的甚至半强制性的发生了关系。
这就好像设定好的程序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bug,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迷茫又不知所措,更别提,他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才有力气下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后面还总有异物.感,仿佛云骄在他身上打下了烙印一般,久久挥之不去。
他不愿面对这个事实,看云骄更是怎么看怎么不自在,所以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
但冷静了几天后他也慢慢想明白了,云骄那日的状态很不对劲,像是被下了药一样,满脑子只有情.欲,他说什么他都听进不去,若是正常的云骄必不会如此对他。
冷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就像顾柏新所说的那样,“人类总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心软”,所以即便云骄什么都不做,祝时宴最终还是会原谅他。
无非是把恋爱的顺序颠倒一下,祝时宴想了想,勉强能接受。
因此在晾了他三天之后,祝时宴决定跟他好好地谈一谈。
云骄偷偷看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不情不愿的说:“我那天发情了。”
祝时宴的脑子一瞬空白,“发情?”
“嗯,鲛人成年时会经历一次发情。”
云骄急于让他消气,所以决定把锅都推给“本性”:“我的身体不受我控制,我不是故意做那么过分的。”他可怜兮兮的说:“我只是忍不住。”
然而随着他的解释,祝时宴身上的血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他没来由地想到原书中的一句话:“可惜,无论女孩怎么努力,鲛人始终无法对她产生爱情。”
拥抱是习惯,亲吻是好奇,做.爱是发情,云骄对他的一切亲密接触皆与爱情无关,他以为两人是双向奔赴,实际只有他一人深陷其中,无法脱身。
某种程度上,祝时宴是一个纯粹的浪漫主义者,他困于原书的警告和云骄话语的蒙蔽,而忽略了对方对他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和珍视,甚至忘了对方舍弃大海义无反顾地陪他上岸。
祝时宴的手指抓紧杯壁,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眸,他听到自己问:“你的意思是,不管那天是谁,你都会做出同样的事?”
他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鲛人发情不受控制,他苛责于未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就算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也宁愿把这件事摊开,明明白白地讲清楚。
“当然不是!”云骄猛地站起身,气的胸腔不断起伏:“除了你,我才不会碰任何人。”像是没想到祝时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气的眼眶都红了,红着眼瞪他:“在你眼里我谁可以?”
祝时宴却非常冷静:“你失控是因为你被鲛人的本性所控制,换了任何一个人,你都会那样做。”
“祝时宴。”云骄喘了口气,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失控。”
“不。”祝时宴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到近乎冷漠:“你在泳池亲我的时候,说那是为了救我,缠着我做.爱是因为发情期,对我有依赖也是因为是我把你从水牢里救出来。你对我的感情和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鲛人不会爱上人类,你迟早会——”
云骄听不下去了,他只觉得祝时宴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往他心上插刀,这种疼痛比起他成长期发病时还要疼,他忍无可忍,直接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祝时宴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