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280)
这次若不是因为祝哥出事,他怕是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正陷入过往的回忆出神,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株海草,上面还摇摇晃晃地挂着一个发光的小鱼。
顾柏新扭头看去,见褚明旭别别扭扭地举着那束草:“看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送你了。”
顾柏新:“......”
“你从哪儿拽的?”
褚明旭疑惑:“地上啊,诺,你脚边就有。”
顾柏新:“......这是水灵草,有主的,你随便拽走主人家发现了会来报复你的。”
褚明旭吓了一跳,连忙把草塞给他扭头就跑。
顾柏新轻笑一声,在他走后,随手抓了一大把。
不过就是普通的海草而已,也就这傻子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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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此时正在珍珠塔,鲛人王带云骄去见他。
父子俩都不是话多的人,一路安静地走到塔下,临推开门的时候,鲛人王道:“你把蓝鳞送给他了?”
他问的突然,云骄却反应很快,“嗯,很早之前就送他了。”
鲛人王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他真的对你很重要。”
蓝鳞是鲛人身上最重要的一片鳞片,可挡一次致命攻击,相当于鲛人的第二条生命,即便是互为伴侣的两个鲛人也很少会把鳞片送给对方。
可刚刚云骄抱着那个人类男子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鲛人王一眼就看到那个男子的左耳上戴着一片形状特别的鳞片,再仔细一看,那是一片蓝鳞。
他儿子都把蓝鳞送给对方了,可见有多在乎这个人,所以他才会拦下自己的妻子,让她不要冲动。
鲛人王推开门,似轻叹了一声:“你自己进去吧。”
像是能预料到他进去之后的结果,他不忍地转过身,声音很轻:“菲尔,无论结果如何,我与你母亲永远站在你这边。”
“多谢父王。”
云骄一个人走了进去,珍珠塔虽名叫珍珠塔,但并不是由闪闪发光的珍珠构成,反而常年黑暗,大祭司就坐在最里面的一块岩石上,面前的桌上亮着一盏灯笼鱼,上面铺着珊瑚虫做成的“纸”。
他正在低头伏案工作。
鲛人可以活很久,但大祭司的头发已经开始泛白,脸上也有着淡淡的皱纹,不过这些岁月的痕迹并没有减少他的魅力,反而增添了几分从容和智慧。
云骄进来后,他似有所感,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云骄也没打扰他,安静地等在一边。
良久,大祭司抬起头,把笔放在一边,轻叹一声:“殿下,你来了。”
“祭司大人。”云骄走到他面前,“斐尔有一事相求。”
大祭司可谓是看着云骄长大的,两人与其说是君臣,倒不如说是叔侄,所以云骄也不会在他面前摆架子,直接道:“我族圣物生命树在哪儿?”
大祭司怔怔地看了他几秒,随后轻笑:“殿下说笑了,我鲛人一族何时有过这样的圣物?”
云骄拾起桌上的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大家都说祭司大人不会说谎......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他停顿了一下,合上书,眉眼微沉:“可祭司大人明明满嘴谎言,舌灿莲花。”
大祭司并未被激怒,神情不变:“殿下,你心中既已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臣下。”
云骄喉咙一紧,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双眸直直地看向他,近乎逼问道:“生命树在哪儿?”
大祭司的眼中露出了与鲛人王一模一样的悲悯之色。
云骄的心里又倏地冒出了一丝不安。
但他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又逼问了一遍:“生命树到底在哪儿?”
大祭司静静地看着他:“殿下,你确定要去看吗?”
云骄双手握拳,微微垂目,“我有一人不得不救,还请祭司带路。”
“即便结果并不是你想看到的?”
云骄抬眸,一字一句的说:“我只要他活着。”
大祭司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似乎没有理由再阻拦。
他又叹了口气,仿佛一时之间苍老了十岁,“既如此,殿下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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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云骄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又走过无数精密的机关和暗格,最后抵达珍珠塔的塔顶。
生命树便藏在那里。
大祭司的手放在门上,在推开之前最后问了一遍:“殿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云骄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将是什么,若是知道,他一定不会这样说——
“我不后悔。”
大祭司推开了门。
——藏在塔后几百年的秘密就此被揭开。
在一片宽阔的草皮上,生长着无数珍贵美丽的植物,它们随风摇曳多姿,仿佛大自然最精致的馈赠,在其中央,矗立着一颗奇特的大树,树干从接近地面的地方开始分叉,互相缠绕,像是在诉说一支缓慢而优雅的舞蹈。
这两个弧线在大约一人高的地方再次汇聚,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心形空洞,树干分出了多个纤细的枝条,轻盈地向四周伸展,宛如一个个跳动的精灵。
在树的周围,有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静谧无声。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安静。
云骄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指触碰到树的枝干,声音微微颤抖:“它怎么了?”
大祭司没说话,只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