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74)
祝时宴在他对面坐下。
褚遥拿起筷子,“先吃饭。”
祝时宴嗯了一声,默不作声地端起碗。
褚遥克己复礼,规矩众多,一向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两人吃饭时只听得到筷箸和瓷盘相碰的清脆声。
他应是有话要说,但还是先安静地吃完了饭,等祝时宴放下筷子,才道:“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
“回师父,下一任国师。”
“国师是何职责?”
“辅佐帝王,预测吉凶。”
“既如此。”褚遥的语气严肃了许多:“你为何与五皇子去玩蹴鞠?”
祝时宴眼睫微垂,“徒儿知错,以后定会注意。”
褚遥语重心长的说:“你今日没有去贵妃寝宫,是件好事。你且谨记,身为国师,不可与任何皇室血亲走得太近,不可卷入任何党派之争,无论那个位子最终坐的是谁,你的主上只有君王一人。”
祝时宴嗯了一声:“徒儿明白了,请师父放心。”
“早些休息,明早跟我去趟敬远寺。”
“是,师父。”
祝时宴微微弯腰目送他离开,等褚遥的身影消失后,他对身边的小太监道:“我出去一趟。”
小林子一脸担忧地跟在他身后:“公子,天色已晚,您要去哪里?”
祝时宴步履匆匆,“半个时辰后便回,不必跟来。”
他虽从不打骂下人,但向来说一不二,小林子不敢再跟,忧心忡忡地坐在门口等他。
祝时宴出门后绕了一圈,然后左转直走,最后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假山后。
此时已是戌时,皇宫内静谧无声,路上烛火昏暗,只远远地传来侍卫铮铮的脚步声。
祝时宴的身影隐在假山后,背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从假山里掏出来一个包裹。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本医书和一排银针,包裹旁边还有一个白布扎成的无脸小人,上面详细地标注了人体的各个穴位。
借着幽暗的烛火,祝时宴仔细辨认医书上的每一个字,认真地用银针扎着小人。
学至一半,离他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祝时宴神情微变,立即将包裹和小人收起来塞回假山里,随后装作路过的样子从假山后走出来。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里面那些粗俗不堪的话也尽数传进祝时宴的耳朵里。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抢吃食。”
“依奴才看,您跟地上那只狗没什么两样,吃些残羹剩饭算便宜您了。”
“说好听点,您还是个主子,说难听点,您不过一个没人管的小畜生,我们心情好,给您一口吃的,心情不好,您且就饿着吧!”
“少跟他废话,老子今天受了气,非得打他一顿出出气不可。”
“皇室血脉又如何?还不是连我们这些没根的奴才都不如哈哈哈——”
......
祝时宴不想管闲事,他藏起来的东西太敏感,一旦被人发现会给他招来不小的麻烦,所以他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噗通”一声,随后那边传来婢女惊慌的尖叫声:“落水了落水了!他落水了!”
“别喊!”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太监恶狠狠地说:“反正没人在意他,死了就死了。我们快走!”
一群人脚步匆匆地离开,祝时宴在原地停顿了两秒,转身进入竹林。
竹林后是一个废弃的池塘,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孩正在里面挣扎着上下浮沉,目光逐渐涣散。
祝时宴瞳孔微缩,纵身跳入水中。
第39章
说好的去半个时辰, 如今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人都还没回来,小林子急的不行,站在殿门口一直往外张望。
没过一会儿, 他看到自家公子浑身湿漉漉地回来了, 身后好像还背着一个人。
他脸色大变,慌忙过去帮忙:“公子, 这是怎么了?”
祝时宴压低声音:“去准备热水。”
小林子连连点头:“需要请太医过来吗?”
“不用,别声张。”
祝时宴把背上的小孩放在耳房的软塌上,小孩脸色苍白,胸腔不断起伏, 嘴角断断续续有水咳出,眼睛紧闭, 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
把人救上来后祝时宴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了急救, 人是没事了, 但估计受到的惊吓不小。
他将湿透的外衣脱下, 殿中的几个丫鬟也连忙过来帮忙,换衣服的换衣服, 倒热水的倒热水, 临近子时,西南的这座偏殿烛火通明。
祝时宴先去主殿洗澡换衣服, 回到耳房后, 贴身婢女小桃匆匆走过来, 目含担忧:“公子, 那个小孩,他......”
“他怎么了?”
小桃支支吾吾:“他身上有很多伤口,又在水里泡过,奴婢怕......要不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不能请太医。”祝时宴皱了皱眉:“我去看一眼。”
他掀开帘子, 床上的小孩已经换了衣服,身上的脏污也已清理干净,但能明显看到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有被鞭打的痕迹。
祝时宴双眉紧蹙,小心地解开他的衣服,视线在他胸口处的一团黑雾上停顿了几秒,随后被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吸引了目光。
他这具身体出生时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比较孱弱,12岁的他背七八岁的小孩按理来说会比较吃力,可他将男主一路背回来,并未感觉到背部有什么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