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96)
接旨之后,祝时宴主动请缨去敬远寺居住。
元帝有些意外,“你可想好了?”
“臣想好了。”祝时宴跪下,郑重其事的说:“师父弥留之际曾留下遗言,希望我远离朝堂纷争,安心为陛下、为我国预测吉凶,祈福平安,这也是身为国师之责,还望陛下成全。”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朕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元帝亲自将他扶起来,面上一副惋惜的样子,实则眼底全是赞赏:“你放心,就算是到了敬远寺,朕也不会亏待你,衣食住行,宫女奴才,朕样样给你准备齐全。”
“陛下。”祝时宴拱手,“敬远寺乃是国寺,主持子真大师尚未有此待遇,臣又怎敢越过大师?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允臣略收薄衣,带小林子一人足矣。”
元帝似是非常无奈:“你啊你,真是跟你那个师父一模一样,古板固执。也罢,朕允你便是。”
祝时宴再次跪下谢恩:“谢陛下。”
祝时宴请旨后的第二天便启程去敬远寺。
元星阑收到消息,哭着来送他,“阿宴,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国师府不好吗?是不是父皇让你去的,我去跟父皇说,不让你走!”
“五殿下。”祝时宴递给他一方手帕:“您心里应该清楚,我去敬远寺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可是,可是我不想你走......”元星阑抓着他的袖子,哽咽道:“太子哥哥不喜欢我,四哥也不喜欢我,六弟是个闷葫芦,我只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我不要你走!”
“殿下。”祝时宴叹了口气:“你该学着长大了。”
元星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们都说我该长大了?母妃也这样说。”
祝时宴笑了下,摸了摸他的头:“就送到这里吧,我走了。”
送别了元星阑,祝时宴在城门口遇到了薛成文,他远远地拱了拱手:“祝大人。”
祝时宴回了一礼:“薛大人。”
薛成文上前两步,压低声音:“祝大人拉薛某上了贼船,自己却跑去敬远寺居住,这是何意?”
“掩人耳目,方便行事罢了。”祝时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薛大人来的正好,麻烦薛大人把这封信交给郭大人。”
第51章
“郭大人?哪位郭大人?”
“朝中还有第二位郭大人吗?”
薛成文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吏部尚书郭承远?”
“正是。”祝时宴颔首:“你将此信交于他, 他自会明白。”
薛成文将信将疑地收下,“听闻这位郭大人刚正不阿,只认死理, 你用了什么手段收服的他?”
“细节你就别问了。”祝时宴坐上马车, “薛大人就送到这儿吧,再会。”
薛成文拱手弯腰:“祝大人慢走。”
祝时宴的确只带了小林子一人, 连小桃都被他留在了府上。
马车慢悠悠地前进,行至敬远寺门口时停下了。
祝时宴睁开眼,“到了吗?”
小林子掀开帘子,低声道:“公子, 六殿下在前方拦住了去路。”
祝时宴嗯了一声,走下马车, “我与他说几句话, 你先进去。”
“是, 公子。”
小林子拿着行李先进去了, 祝时宴对元辙行了一礼:“微臣见过六殿下。”
元辙盯着他,“这也是你的谋划之一?”
“殿下所指何事?”
“搬来敬远寺。”
“是。”
元辙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声音暗哑:“为何?”
祝时宴微微抬起头, “殿下陪我走走吧。”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林间漫步,祝时宴解释道:“只有我远离朝堂, 陛下才不会起疑心, 我以为殿下懂。”
元辙懂, 但又不想懂。
他喉头一紧, 一句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我呢?”
你住在这里,远离京城,那他呢?
他尚未学会他十分之一的心计与谋略,礼乐书数、行军布阵也皆不如他, 他不能让他已经习惯依赖他,又突然一走了之。
“除了医术,微臣能教给殿下的已有八成,殿下天资聪颖,且悟性极高,即便没有我时刻提醒,相信殿下也必能运筹帷幄,化险为夷,朝中薛大人和郭大人也会暗中帮助殿下。”
元辙不想听到其他人的名字,目光微暗,“你不是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吗?”
“是,这两人殿下也不能完全相信,但作为棋子足矣。”祝时宴停下脚步,偏头道:“殿下此后行事万不可莽撞,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飞鸽传书于我。太子与五皇子争斗,正好可让殿下渔翁得利。”
“还有,殿下从现在开始要展露锋芒,让陛下注意到你,但小心别锋芒过盛被太子和五皇子忌惮,我也会暗中为殿下谋划。”
他句句皆在为他着想,元辙心里一软,强硬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张了张口,像是认输:“好,我知道了。”
气氛稍稍缓和,两人继续往前走,祝时宴与他分析朝中局势,布局下一步的行动和计划,元辙回他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两人皆只字未提褚遥的去世。
祝时宴不说,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这件事他可以对任何人倾诉自己的难过和痛苦,唯独对元辙不可以。
元辙不说,是因为他实在没办法说出节哀顺变这句话,褚遥死了他觉得既痛快又可惜,可惜他死的太早,没能让他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