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维托这个大忙人,也不见得每时每刻都会待在山上,他经常要去外地出差,临走前会特地给周之莓发一条讯息告知。
而今天,赫维托刚出差回来没多久。他同样给周之莓发了消息,得到的回复是:晚上九点见。
距离晚上九点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赫维托耐心地等待着。他虽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但彼此之间还有很多时间,不急。
不多时,赫维托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周之莓:[我马上就出来了,你在家等我。]
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周之莓果然很快从家里出来。这个时候,她爸也终于上楼去睡觉了。
几乎是周之莓刚走出自家屋,就隔着篱笆墙看到了赫维托。
赫维托双手抄兜抬头仰望雾蒙蒙的天空,他穿一件黑色大衣,衬得肩宽腿长,整个人气度不凡。
不过几天时间没见而已,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头发似乎理得更短了一些,看着十分利落有型。
冬日早已经到来,山上的气温要比山下低一些,晚上更是接近了零度。空气里有稀薄的水汽,凝结成了薄薄的一层雾。
这让周之莓想起两个月前,她一个人走在街头时无意间看到赫维托。很难说当时她是什么心情,尤其在得知家里的遭遇之后,她整个人都是悬浮的。可是在见到赫维托的那一瞬,周之莓忽然有些按耐不住。她根本没有多想,朝他走过去,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中。
那天赫维托穿了一件烟灰色的风衣,他将周之莓裹进自己的风衣之中,无声地安抚着她。
接受一个残忍的事情,无疑像是吞下一口苦涩难忍的中性药物。那些味道在味蕾上不断发酵,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真正适应。
只是周之莓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天的她会像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赫维托的怀里。
眼下,周之莓偷偷摸摸的样子,被赫维托尽收眼底。她穿着一身可爱的毛绒睡衣,脚上踩着拖鞋。如果不是篱笆墙阻隔,直接就能到赫维托那边去。现在,她绕一圈才能过去。
可赫维托比周之莓的动作更快,他大步从自家的草坪走出来,直接朝周之莓的方向走过去,一并张开自己的双手,将她拥入怀中。
赫维托将周之莓一把抱起来,用宽大的双臂箍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肩胛,用力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周之莓则伸手圈住赫维托的脖颈,用脸颊蹭了蹭他微凉的耳朵。他身上有风尘仆仆的气息,带着一阵凉意,是舒服又好闻的气息。
“想我吗?”赫维托的声线略带一些暗哑的质感。
周之莓摇头:“没想过。”
她这几天也忙,忙着做自己的手工活。
但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想过,至少在与沈偲的聊天当中,有意无意地会提起赫维托。
赫维托并不介意地笑了笑,紧紧地将周之莓抱在怀里,朝自己的家里走去。
这段看似偷偷摸摸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让赫维托十分满足。就算没有任何一人认可,但他始终和周之莓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可是,这次赫维托出差时,有人特地提醒他,这样的关系是不正常的。如果他要追求周之莓,就要拿出追求人的样子,给彼此一个正式的身份。
现在的问题是,这一切都掌握在周之莓的手中。
她显然对这种偷偷摸摸的关系感到十分兴奋,至于恋爱还是情人,根本无所谓。
好比上一次,赫维托被周之莓一把按进了她的衣柜里。
那天是中午十一点,赫维托前一晚上被周之莓带进了她的房间,两个人折腾到很晚才睡觉,他便留在了她的床上与她相拥而眠。
怎料,第二天周策来敲门。
周之莓在情急之下,一把拉起赫维托,将人高马大的他塞进狭小的衣柜里。
只不过,这也不全然是一件坏事。
在周策离开房间后,周之莓心里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也钻进衣柜里,和赫维托在狭小的空间里玩起了亲密的游戏。
经那一次之后,周之莓便不再让赫维托来她家,她的确是方便了,但风险系数太高了。
所以,地点改为赫维托家。
离得近就是这点好,走几步路就到了。
赫维托有一个非常理想化的建议——把篱笆拆了。
这样更加方便往来。
周之莓当即否决这个建议。
“不行,我们可什么关系都没有,拆了这篱笆算怎么回事?”
赫维托闻言,在周之莓身后用力撞了她一下,几乎撞得她魂飞魄散,尖叫出声。
他们都这样紧密相连了,还叫没有关系吗?
于是很快的,周之莓就说不出来任何话了,她的嘴巴除了与赫维托接吻,只剩下无法抑制的低吟声。
结束时,赫维托变戏法似的从掌心变出一条亮晶晶的手链,用修长好看的食指勾在指尖,在周之莓眼前晃。
这是他这次出差视察一家商场时,无意间在专柜里看到的手链。造型十分大气利落,闪闪亮亮的,镶嵌了一圈的钻石。
赫维托看着这条手链,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周之莓。
“送我的?”周之莓倒不算客气,抬起手,让赫维托替自己把手链戴上。
赫维托垂眸,小心翼翼地替周之莓戴好手链,然后问她:“我的呢?”
“你的什么?”
赫维托抿着唇,他不用多说什么,她是知道的。
周之莓心虚。
他那条断裂的手链,她至今还没有拿去修。太普通的一条银质手链,怎么看都没有修的必要。她没放在心上,也就一再地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