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中(28)
许芷函激烈的反抗,终抵不过他的压制,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浑身颤抖,双目逐渐失焦,慢慢放弃了抵抗,任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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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昏暗,像是轻描几笔的墨水画,狂风肆虐,连木窗都吱呀呀地响,格外刺耳。屋内灯火正盛,与外面遥相辉映,月光点点,也偷偷溜进来,形成光影的交合。
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打落在地上,顺着风也飘进了屋内,让人心声冷意。
许芷函衣衫破败,面容呆滞,泪痕挂在脸上,像一只破碎的洋娃娃,被人丢弃在那里。
高明之穿好衣服,立马将许芷函抱住,“许芷函,我喜欢你,我会对你负责的,对不起,我失控了。”
“滚。”许芷函没有看他,只是淡淡一句。
高明之快速变脸,松开她起身,从兜里拿出一盒药,写着“急性避孕药”,直接扔在床上,说:“你把药吃了吧。”
许芷函这才生硬的转头,恨意地看高明之,一字一句地说:“你、早、就……”
“我没办法,这是最坏的打算。”高明之满脸悔意地说。
他的表情,好似做了不得已被人威胁的事情。
许芷函眼眶哭的酸痛,缓缓紧闭双眼,留下了两行热泪,张合嘴巴,“我恨你……”
许芷函的平静令他害怕,他开始慌乱了,全身颤栗的感觉,不安感遍布全身,想要逃离这个环境,磕磕巴巴地说:“许芷函,我先走了。”
说完,他落荒而逃。
许芷函发愣了好久,等到王玉兰回来时,她还是一个姿势,靠在床头,像一副假人一样。
王玉兰个子不高,小脚快速走动,像企鹅一样,坐到床边,做出吃惊、不可思议地模样,将被子往许芷函身上盖着,心疼她说:“小高,做什么了,小函,你没事吧,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快点盖上。”
“你早就知道了。”许芷函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一副伪装的嘴脸。
王玉兰脸一沉,忽略她的话,直接说:“小函,我这是在帮你,你俩生米煮成熟饭,嫁进他家,有的是好日子过,你就是傻,还不乐意。”
显然,他们两个人狼狈为奸。
许芷函浑身冷意,她唯一的亲人将她推给别人,一起算计她。
“出去,快点出去!”许芷函崩溃大喊。
王玉兰不满她的态度,一巴掌拍了下她的后背,怒骂她,“你是不是傻,我这是在帮你,狗娘生的货,我白养你了!”
许芷函用力推开她,眼神肿红地喊:“你要是不出去,我就自杀,你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王玉兰瞳孔一缩,沉默在那里。
她看着许芷函双目猩红,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时,她害怕了。
二人四目相对,僵持几秒。
王玉兰终于败下阵来,声音也柔和了不少,说:“那你休息吧,奶奶先出去了。”
许芷函见她消失在视野之中,瞬间崩溃痛苦,咬着手指,手上泛着血红的牙印,压抑着哭声默默地哭到疲累睡了过去。
等到睁开眼时,已经半夜了。
她拿起药片,不看说明书,随便摁了四五片,直接生咽进去。药片的苦涩使她反胃,接连哕呕起来,她难以忍受苦涩地苦味,立马倒了一杯水,冲散嘴中的苦味。
身上黏黏的。
许芷函走进浴室想将一身的肮脏冲洗干净,花洒分散出热水,她反复搓擦自己的皮肤,皮肤变红破皮,也不罢休,边擦,边流泪。
她蹙着眉头,像疯了一样的自残,用手擦遍任何高明之接触过的地方,她恶心他的一切。
“啊——!”
许芷函崩溃地蹲下来,双手抱着头,花洒的水浇在她的头上,混杂着泪水……
她累了就擦干身体,躺在床上休息。
慢慢……睡了过去。
她为什么在高明之身边呢?
或许,这答案自己都搞不明白。
因为……她太穷了。
而高明之家里有点小钱,至少在临江市七中周围,还算是叫上名头的。
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被他盯上,从此就甩不开了。
高明之一直活跃在各种同学的八卦中:他又和哪个同学打架了
不用猜,一定是他先挑起的。
他又和哪个班级的女生谈恋爱了。
过了一段时间,又换另一个。
有些被甩的女生,在班级里面,梨花带雨说着不想分手,却又反衬出高明之的个人魅力。
不少男生艳羡他,主动接近他当起了小弟,那些人也瞬间威风不少,而他们闯祸,也是由高明之的家人出面摆平。
临江市是一座魔幻的城市,一半是人声鼎沸、纸醉金迷;一半是人烟稀少、肮脏破败,形成割裂的两个世界。
两个世界的人生活在自己的茧房之中,从不干涉。而高明之那群人的闯祸,家里用点小钱,在吊车尾的学校里面,瞬间将事情摆平。
凡是被高明之追过、谈过的女生,最终都会留下几句谣言。有的人引以为傲,有的人满是伤痕。
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不超过一周,他就追到手了。
许芷函在八卦中,丰富这个人的形象,自然没有正向的感觉。
可……有一天她也会被盯上。
许芷函走在巷口,巷口狭窄斑驳,潮湿的空气使墙壁掉落,以高明之为首的坐在他新入手的机车上,周遭围着他一群小弟,眼神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她预感不好,立马接连后退,正转身离开时,高明之喊道:“喂,许芷函,别跑啊!”
周围一阵哄笑,立马起哄,犹如动物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