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中(32)
“陈冀!”白希大喊。
她快速跑过,将高明之的手从匕首上拿开,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又用力踢向他的胸脯。高明之受惯力,接连向后退,跌在地上。
“滴滴答答——”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
此时,杂物间十分寂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血液的滴答声。
高明之看见地上的红色逐渐蔓延,满是血腥味。他愣在了那里,看着自己的双手,满是鲜血,红色触目惊心。
他慌了。
白希眼神中满是担心,手握着刀柄,接连询问,“怎么样,你没事吧,陈冀。”
她声音透着颤抖,“等着,很快的。”
“哐哐哐哐——”脚步声接踵而至。
五名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一进入杂物间的场景,就愣在原地。
白希扶着陈冀靠在墙上,高明之呆呆地坐在地上,后面就是盛泽和学校的几位校领导。
盛泽走上前,环绕现在的情形,立马说:“警察,就是他,快!”
警察见状,立马拿出手铐,将高明之拎起来,逮捕他。
而他呆滞,双脚不听使唤似的,跟着他们。
白希着急地冲盛泽喊:“盛泽!快!去医院,给陈冀送医院!”
盛泽第一次见白希如此失控,顿了几秒后,“好。”
二人搀扶着陈冀,将他送进车里。
白希十分慌张,她见陈冀嘴唇发白,额头上冒着滴滴汗水,失血昏倒。
学校一团乱麻,没离开的学生在不远处看热闹,不久,杂物间边缘围成一圈,警察将警戒线围绕起来,方便调查取证。校领导和一位男警察着急地说着话,边说,边鞠躬。
白希在不远处,看见许芷函张望着一切。
目光短短停留一秒……
而后,满脑子都是,希望陈冀没事。
盛泽将油门踩到底,汽车飞速行驶,已经不管交通规则了,车内快速蔓延的血腥味,白希看着晕倒的陈冀,心中满是懊悔。
几分钟,就到达江才医院。
医院大门口早已准备好担架车和五名医护人员。
陈冀被抬到担架车上,被快速推进医院的急救室。
里面金属仪器碰撞的声音,滴滴——地机器声音响着,白希和盛泽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结果。
白希紧张地双手颤抖,眉毛没舒展开来。
盛泽也初次见她失控的模样,接连安慰道:“没事的。”
此时,白希也只是淡定地“嗯。”转而,看向亮着红灯的“急救室”三个字。
白希也没把握,见他失血如此多。
这个场景,她还是在五年前,她重度抑郁,失去了活着的念头,自己在屋内割腕时,恍惚间看见自己流了那么多的血。
她因失血过多被送进ICU,心脏停止跳动,手术6个小时,历经电击后,恢复心脏跳动的。白希想到这,不由摸了下左手腕的疤痕。
疤痕横贯手腕处,狰狞、可怖。
第十七章
白希不愿来医院。
她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经常生病,发生特殊情况,也是能不去就不去,让韩明辰来住处中治疗。她的住处会有独立一间房,来摆放她需要的医疗器械。
但就是不去医院。
白希正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却满身的战栗感。一方面是担心陈冀,另一方面是对医院滋生的恐惧。
急救室的走廊里,是她第二次来了。
同样的的地点,和13年前一模一样。
她从出生开始就被白松鹤接走,由专门的保姆照顾。只有,从她5岁起每个月末的两天见罗斐岑,罗斐岑也不能违背白松鹤的命令。
罗斐岑身体不好,白立山在外风流成性,不知道养了多少的情人,她虽是奉旨成婚,但对白立山一见钟情。本以为婚后可以幸福,是自己眼瞎看上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她生完白希,身体愈发变差,病恹恹的活了五年多,对未来也没有任何希望,就想早早了结。
那时,去罗斐岑的住所是白希儿时少有的温暖,就是在罗斐岑的宅子里,她可以快快乐乐的当一个小孩子,等回到白家老宅,又是看不完的书,上不完的课,每天有各种老师教她学习,定期白松鹤还要检查学习成果,没有达到标准就会被惩罚。
白希每天活在高压与压抑的环境中。
她听罗斐岑的话拿一瓶子的安眠药,亲眼看着罗斐岑将一瓶子的药都吃了。
医院急诊室的声音,过堂的风,凉的入骨,急诊室里面机器“滋滋”地发出声音,听起来格外冰冷无情。
“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出来。”白希问。
照顾罗斐岑的王妈安慰她,说:“快了,会没事的。”
一等,便是永远。
她再也没看见过她,推出来时,罗斐岑用一张白布盖上,被医护人员推走。
从那时,白希觉得医院就是吃人的地方,进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滴滴——!”急救室的三个字,滴一声的灭了。
声音将白希拉会现实。
她见状,立马站起来,不久,陈冀被推出来,手上插着针管。
主治医师走出来,摘下口罩说:“他现在比较稳定,但是失血过多,还是需要静养,等醒了时在检查一遍。”
盛泽熟练的应着。
白希看着熟睡地陈冀,松了一口气,对身旁的护士说:“给他安排VIP病房。”
“离赵倩远一点,距离上。”盛泽接着白希的话,嘱咐道。
白希看盛泽,长舒一口气。
她忘记了赵倩了。
盛泽去外面善后。
VIP病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