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

这一刻，莫大的痛苦，反而令他的头脑无比亢奋，似乎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你居然……真的认出了我的本体……”

直到此时，他终于相信。

这场游戏的赢家，竟然真的是楚墨。

没想到自己露出的破绽，居然是因为自残……

“呵……呵呵……”

他目光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少年，眼底涌动着一丝疯狂、震惊，和不甘心。

“……”

楚墨回以一笑，突然抬起胳膊，把手里的那颗心脏往半空中一扔。

身旁的霍迟和他极其默契。

当那颗心脏被扔到最高点时，几道黑红交织的雾气迅速将它裹住，而后用力收紧。

只听“啪——”的一声，这颗心脏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

爆开了。

炸开的血液和碎片溅在对面那些人脸上，而楚墨和霍迟身上却依旧干干净净。

“……什么？那是博士的本体？”

而破晓军团的众人，仍处在巨大的愕然之中。

“博士怎么会用本体来……”

在他们眼里，华逍一直是个极其精明理智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

用本体也就算了，居然还被看出来了？？

“本……本体？”

站在军团成员后方的助手满脸惊疑，同样不敢相信。

他以为博士不会用本体来见楚墨，可没想到……自己居然猜错了？

“华博士，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再复活一下试试？”

此刻的楚墨，看起来简直比反派还要反派。

到这种时候，还没忘了继续气对方。

“……”

华逍似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面目狰狞，死死地瞪着他。

身体也逐渐软了下去。

见状，霍迟才终于放开了他。

“咚——”

华逍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倒了下去。

霍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像在看一滩令人恶心的烂泥。

“比起那些因为你的实验而死去，以及间接被你害死的人……”

“你的死法，还是太简单了点。”

华逍的死，根本不够赎罪。

末世还没来临时，就已经有无数人死在了他的研究下。

那些人死前经历了多少痛苦和折磨，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想象到的。

而末世的爆发，也是因他而造成的。

他害死的人……早已不计其数。

只死一次，真的太便宜他了。

“……”

华逍的脸上，缓缓出现了一抹微笑。

对上霍迟冰冷的目光，眼底却浮现出满满的得意。

仿佛在为自己曾经对这个男人所做过的事……而感到无比的愉悦。

果然，即便是临死前，他也不会真心忏悔的。

这一点，霍迟和楚墨都从不怀疑。

“……”

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后，霍迟面无表情抬起一只脚，踩上他的胸口。

“首领，我们已经彻底被丧尸包围了！”

破晓军团首领的通讯器里，再次响起了声音。

“这些丧尸实在太多了……保守估计，起码有上万只！”

“草……”

首领沉着脸松开通讯器的按钮，没忍住爆了粗口，随即再度举起手中的武器。

“你们的华博士这回是真死了，确定还要效忠于他？”

刚准备下令发动攻击，就听对面的少年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执意要的话……那我们不介意，连你们一块儿解决了。”

说实话，楚墨感觉自己压根都还没真正出手。

只解决了华逍一个，多少有点不尽兴。

“……”

因为他刚才露的那一手，在场众人其实内心早就开始忌惮了。

听见这话，身体不自觉就往后退。

嘴上没认怂，可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却是不会骗人的。

“很好。”

见状，楚墨满意地勾了勾唇。

“看来，你们很识时务。”

不久前刚扔出的回旋镖，终究是扎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见破晓军团的武器仍然瞄准着楚墨，霍迟忽而伸手按住他的肩，走到他面前。

随即对这些人沉声道：

“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是被迫听命于华逍。他掌控了上级权势，你们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做。”

“但现在，你们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身上那股属于特种兵的气势，再度散发出来。

他曾经和他们一样，都在为上面效命。

凡是听说过他的人，也都知道他当初的经历。

因为忠诚，服从命令，他主动进入了华逍的研究所。

可进去之后才知道，等待自己的……竟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当初像他这样的人，总共有几百名。

然而除了霍迟之外，其他人都没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

“……”

在他的注视下，一部分军团士兵终于沉默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包括军团首领。

尽管他不算完全被迫的，但面对眼前的形势，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你说得对……”

首领盯着倒在地上的华逍看了几秒，缓缓舒了口气。

“或许，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在此之前，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有好好听从上级的命令，然后去执行。

谁向他们发号施令，他们就听命于对方，无条件支持对方的作为。

他们一直都很难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但现在……

局面似乎可以有一点改变了。

“……”

很快，在他的带领下，其他还在犹豫的人也逐渐都放下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