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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情人(74)

作者: 巨蟹自由 阅读记录

“哪里都好。”他说得不明不白,没再逗留,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肉摊阿姨拿抹布擦了擦手,盯着被他缠好的数据线感叹道:“啧啧啧,看不出来这小伙子还是个......那叫什么来着?......爱情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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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箱”女士今天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头发也半扎起来,气色不错,但话很少。她安静地坐在餐桌旁,摆弄着面前粉蓝色的精致方纸盒。

“许总,她晚餐吃得不多,再劝也不肯吃。”护理阿姨有些局促地将手握在一起,“晚上出门活动的时候她站在蛋糕店门口不肯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给她买了一块。”

“知道了。”许阳秋坐在她旁边,头痛被布洛芬的药效压下去了,但布洛芬伤胃,她这会儿胃部有轻微的灼热感,她单手摁住,凑近一点跟妈妈说话,“买蛋糕干什么呀?”

“三十五......”她脸上笑容很温柔,有些笨拙地拆开蛋糕的外包装,“一天就好了,没事再说,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你会去......”

许阳秋没从她颠三倒四的话里猜出半点内容,于是放慢语速又问了一次:“妈妈,我在问你问题,这个蛋糕,你看蛋糕,为什么买蛋糕?”

“蛋糕......”钱桂已经把蛋糕拆开,摆在桌面上,手颤颤巍巍地摸着盒子,四下翻找,“我也不知道......”

护理阿姨把有些锋利的塑料刀拿到一边,说道:“我白天问了她几次,也没听明白。”

“没事,再来几次。”许阳秋耐心地拉着“保险箱”女士的手,“妈妈,看我看我。”

钱桂听话的转过头来,那双温柔的浅色眼睛注视着她。

“蛋糕、蛋糕、蛋糕。”许阳秋一字一顿地重复,“为什么,买蛋糕?”

钱桂有些空荡的眼神聚焦一些:“......三十五。”

“三十五?”许阳秋重复道,“三十五是什么呀?”

钱桂含糊道:“......快乐。”

许阳秋想到什么,随口问:“今天几号?”

她问的是护理阿姨,钱桂却很顺畅地开口:“二十一号。”

六月二十一日,许魄的生日。她没问“保险箱”女士今年是哪年,大概率是许魄三十五岁生日那年。

许阳秋笑道:“恋爱脑。”

钱桂盯着面前的蛋糕,伸手抓了一把,右手上全是奶油,护理阿姨赶紧伸手拦她。

“随她吧。”许阳秋拿叉子戳了戳蛋糕上层的奶油花,确认里面没有牙签之类的硬底座,就没在管她。

于是钱桂愉快地把生日主角抛在脑后,吃起了手抓蛋糕。她虽说在做出格的举动,但举手投足却带着淡淡的优雅,她三根手指握着蛋糕胚,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

许阳秋调笑道:“说你优雅吧......你拿手抓。说你粗糙吧......你怎么还翘着个兰花指呢?”

说完就坏事了,钱桂把手里的蛋糕伸到她面前,小拇指依然翘着:“......给。”

“不用不用。”许阳秋往后躲,“你多吃点。”

钱桂听话地把手收回去,又吃了一口,嘴角蘸上了一点奶油,看着像个小朋友。

突然,许阳秋空荡荡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一声,她暗道不好,缓慢地起身开溜——

——然后就被一块软趴趴的烂蛋糕挡住了去路。

钱桂的右手直直地伸过来,露出个天真的笑容:“你饿。”

作者有话说:

两个人跟谈了没区别但就是不谈,有原因的,骂咕咕可以,别骂他们(鞠躬

第42章 撒谎撒谎

◎布洛芬和你◎

护理阿姨很有眼色地把“保险箱”女士的手往回拉:“钱女士,你吃就好。”

钱桂一抿嘴,手伸得笔直,半点不肯弯曲:“阳阳饿。”

许阳秋逃跑的姿势做了一半,突然就停住了,她回过头看着她那双难得有些神采的眼睛,耸肩笑了笑:“时隔快三个月,终于又想起我啦?好久不见啊妈妈。”

“阳阳,桃子。”钱桂的手还举着,又叫了她一次。

这会儿许阳秋才看清,蛋糕里有桃子果肉夹心,她从小就喜欢吃桃子,这件事钱桂一直没忘记。

“你跟我爸都挺幼稚。谁家孩子有两个小名?你非得喊我阳阳,他非得喊我小秋。”她继续笑着,“要不这样,你喊我一声小秋,我就吃。”

“保险箱”女士显然是对这段记忆印象深刻,她那双好看的柳叶眉皱了起来,一字一顿又叫了一次:“阳、阳。”

许阳秋笑着应他:“哎。叫阳阳不吃,叫小秋才吃。”

“算......过的。”钱桂眉毛皱得更深。

许阳秋明知故问:“算过什么呀?”

看得出来钱桂对她小名这事意见很大,立马回答:“缺......阳。”

“钱女士今天状态不错啊。”护理阿姨好奇道,“聊的是什么?”

“我妈找了个大师算过,我五行缺火,小名要叫阳阳才行。但我爸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因为这事跟她杠上了,非要叫我小秋。”许阳秋耐心解释道,“这事儿她提起来就生气,看样子现在还记仇呢。”

钱桂大约是手酸,另一手撑着手臂:“饿。”

护理阿姨好心道:“许总您有事先去忙,我哄她就好。”

许阳秋没搭话,弯腰敷衍地啃了一口她手上的奶油,含在嘴里没咽:“今天表现很棒,'保险箱'女士。”

钱桂心满意足地放下手,自顾自吃起手上的蛋糕胚,脸越来越像只花猫。

“别让她吃太多,不好好吃饭,吃什么蛋糕。”许阳秋眼见着自己的话从钱桂的右耳朵进去,又从左耳朵冒出来,一个字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