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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系列(712)

作者:马为鹿 阅读记录

俞翕看向男装丽人,笑道:“我没说错吧,这习武身上就是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她又看向习武,“你放心,我们可不让你卖命,只是让你啊,当回戏台子上的戏子,给一个人演一出大戏。”

“演戏?”习武忽地笑了下,看向辛芹,“媳妇,坐,咱们大吃一顿。”

一直没出声的裴德音“噗哧”一声笑了,“看来习武你是答应我们的条件。不过我要提醒你,这看戏的人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你怕不怕?”

“独一无二?全天下能这样说的人,”习武笑了,很轻蔑,“皇帝老儿?”

男装丽人见习武这不屑地神态,颇有点不悦,“放肆,你这是大不敬。”

习武满不在乎地笑道:“你们要我演戏,不就是为了骗皇帝,你们骗皇帝,就不放肆了?那些贪官污吏,背着皇帝做坏事就不放肆了?这世道对皇帝真心的,还真没几个,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只求个能过好日子,谁是皇帝我们才不管。”

“好!”男装丽人不但没生气反而鼓掌道:“果然一身匪气。就她了。”

“那我们就边吃边好好合计一下,这出戏该怎么演。”俞翕和裴德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真是天助我也。

这顿饭撑得习武直打饱嗝,她也不是贪嘴,纯粹是为了要走回家而多吃的。为了避嫌,她和辛芹不能表现出和俞家来往过密的印象,但也不能表现出完全和俞家无关的印象。至于怎么做,那就是习武和辛芹两口子的事情了。做这些事都需要体力,她习武能不多吃点吗?

从餐馆后门出来后,两口子商量了一下,来到了俞府大门口。找了个人多的时机,往门口一跪,大声叫嚷起来。尽管辛芹一向痛恨这种封建社会动不动就下跪的“风俗”,但为了表演还是尽心尽力。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朝代什么国家,看热闹都是老百姓的天性,立刻俞府大门口就围了一大群人。估计也是得了消息,俞府内很快就出来一位老者和几位家丁。老者很客气地让习武两口子起来,问什么事。

习武表情很激动,在辛芹看来却是十分夸张,她忍着笑,看习武“表演”,只见习武抱拳对老者大声道:“老人家,元宵节那天,我捉了个偷俞老爷钱袋的小贼,原就是件小事,但人家俞老爷却亲自找到我感谢。”她一转身又对四下的“观众”道:“各位,人家俞老爷多有钱啊,损失个钱袋算得了什么,却偏偏要亲自登门谢我。我习武何德何能了。”她装作特别感动的样子,吸吸鼻子,又道:“我村上有个无赖叫尤二赖子,我成亲时他来捣乱讹钱,我将他赶跑后他竟然一直怀恨在心,偷坟掘墓弄来一具尸体趁着夜黑埋在我的田里,然后去衙门告我。各位,大家都知道,官家两张口,没钱莫进来。我们穷人打个官司,非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不可。我被抓到官府,我婆娘没办法,我们也不认识其他贵人,只得腆着脸来求俞老爷。”说完,看了辛芹一眼。

“没错。”该自己出场了,辛芹眼含热泪,尽管这热泪憋出来很不容易,“俞老爷二话没说,出钱出力,找到了凶手,替我家相公洗刷了冤屈。今儿我们夫妇过来就是要报答俞老爷的恩情。”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交头接耳,习武和辛芹听得真切,无非也是在称赞俞翕,这就是她们要的效果。俞府那老者显然是被叮嘱过的,配合着演戏,冲着二人抱拳道:“两位,我家老爷夫人今儿有事外出,并不在府中。不过老爷交代过,让你二人好好回去过日子,不必将这事挂在心上。唉,我家老爷就是个大善人,但凡受别人一点滴水之恩,必定要涌泉相报。这也是你二人做善事修来的福分。”他又去怀中掏出一个钱袋,“这是老爷给你们的,你们拿去吧。”

习武和辛芹自然是不能要,和那老者互相推让,做足了姿态,最后当着越来越多看热闹的百姓面千恩万谢地走了。

过天从俞翕反馈来的消息说,现在满城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事,一来是说俞家善心,二来就是好奇俞家的实力,俗语说得好,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遇到这位见钱眼开的知府,竟然不被扒成皮就能办成事,可见俞家的势力绝对是不怕知府的。这就让大家心里多了几分掂量。不过这些都与习辛二人无关,她们要准备演另一场“重头戏”了。

到了七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宝丰城这一带依山靠水,倒是成了富人过来纳凉避暑的好去处。但富人行路,车马俱全,根本瞧不上路边茶馆里的吃食和茶叶,顶多来打些开水。而百姓压根就没有出门的闲情逸致,忙完农活后就窝在家中歇息。

习武也是有心,为了配合“演戏”,和辛芹商量了一下,在茶铺门口放上了白水,写上“自取”两字,以显示自家是个方便他人的善心人家。再然后就等着鱼儿来投网了。

这天早早得了消息,说是午后必到。习武和辛芹商量着做了安排。之后习武在茶铺里闲的没事,昏昏欲睡。而辛芹则在内屋假寝。

正在习武眼皮有点打架时,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片刻后马踏声到了茶馆旁,紧接着俞翕的声音传来,“老爷,请进来歇息片刻,这家茶馆草民可以拿性命担保没有任何问题。”她精神一振,知道“唱戏”的时刻到了。不过她没起身,依旧装作打瞌睡的模样稳稳坐着。

这时门帘一挑,进来两个劲装打扮的壮年男子,冲着习武吆喝了一声。习武这才慢腾腾揉揉眼,装作惊醒,跳了起来赔笑道:“两位客官要喝茶吗?请坐请坐。”话音未落,见门帘再次挑开,挑帘的是个白白胖胖没有胡须的男子,看不出年纪。进来则是一位穿着显贵的中年人,中等身材,长得倒是相貌堂堂,手里还拿着折扇。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俞翕。不过听那些马匹声和脚步声,门外应该还有十来人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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