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指挥官深吸一口气，“论坛上说的不错。宋同志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大场面啊。”
洞穴中忙碌观测的研究小队，负责观测环境和采样的压根没感觉到洞穴有什么变化。
盯着仪器的队伍猛然惊喜地大喊起来，“K32组！放大，放大那个数据！”
研究员亢奋得满脸涨红，像中了彩票头奖，“‘幽灵波动’第二次出现了！”
“Amazing！谁说人类科技无用？我们的科技，观测到了神明的存在！今天以前，没人知道神秘因子是真正存在的粒子？还是磁场？还是信号波？能不能储存利用？
现在，女士们先生们，意识感知到的神秘力量，在我们面前揭开了面纱——”
想起被嘲讽、被不明就里的人嫌弃没有进度的日子，研究员高兴得几乎要声嘶力竭了。
他们盯着屏幕上被单独俘获的数
据，像看着毕生梦想，声音慢慢放轻，生怕惊醒这个“美梦”。
带队的队长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镜片，敬畏地看着快速进行新一轮分析的特殊波动，“我想，这就是人类的全新未来。”
研究队伍没被兴奋冲昏头脑，以10000%的热情投入了新一轮分析。现在哪怕有人告诉他们，下一秒就会死亡，他们也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工作！
庙宇与神像只出现了一瞬，庙宇虚影淡去，神像下十六个模糊的配祀像分列两旁，缓缓坍塌碎裂。
像一刹那走完了无数时光冲刷，庙宇只剩残壁，配祀像全部崩塌消失，高大的神像裂开一条条纹路，重新归于破碎。
宋终从模糊的感知中抽离，下意识伸手，却无法阻拦，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那是早已经发生的变化。
只剩一座小神像悬在空中。
比先前不到手臂长的神像大了些，裂痕还在，但变得有些模糊。只有血一般的黑色物质依然在滴落，和神像衣摆沾染的息壤淤泥纠缠不清。
半透明的夜鬼无声嘶吼向外冲锋，被吞没，卷成新的黑球。地面冒出一块巴掌大的斑痕泥水，翻滚着倒卷向上，和衣摆泥水连接在一起。
飘然立在空中的神像，被泥水拽住，泥水还在不断扩大。
从遗族海怪们留下的只言片语，和亲眼目睹的沼泽之神陨落时神像破碎，宋终大概明白：
神明陨落，则神像破碎。
夜游神被诸神从世界外送回，但亲历战场重伤的祂离彻底陨落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
重启岛屿、抽取别的神明的祈祷恢复，今天能恢复部分力量，明天说不定就能找到办法彻底恢复呢？
人类都能从一手死牌翻盘走到现在，没死就有生机！
神像闪了一下，一道人影重新出现在木桶边。
感知起来，祂比先前蒙着不真实感的影子变得真切了些，却只能看到人形轮廓，看起来更为模糊。
“你感觉到了什么？”低沉声音响起，和宋终初次在司夜之野听到的夜游神声音一模一样，像一位长者。
玄之又玄的感觉有很多，宋终想了想挑出最清晰的一部分：“司夜的秩序与夜晚的无序……阁下是在与世界外入侵者战斗时登神的吗？世界外的敌人是什么？”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对战斗更敏锐……真期待你会触碰什么样的世界规则。”
夜游神笑了几声，“夺取基石还需要一点时间。少年人，想问什么就问吧。重启后，我可以苏醒的时间更长，但苏醒一次，就会加速一次方舟被吞噬失衡，没时间闲聊了。
“世界外敌人？你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好。等到你登神的时候，再来问我吧。”
“方舟对阁下有帮助吗？这座岛屿大概能使用多长时间？”岛屿使用期限和力量增长情况最为重要，宋终第一时间确认。
夜游神想了想，“我和息壤暂时平衡，我会尽量引导它远离人类居住的地面，增加居住时间。不动用力量或者短暂苏醒的话，能维持三个月到六个月。如果不直接面对另一位神明，可以三次防御反击，真正面对神级力量，只有一击之力。”
宋终：？
这可比预想的好多了！宋终还以为几天、十几天就得拿一座岛当消耗品。
这就是古老时代神明对时间长短的特殊认知吗！
“足够了。”宋终长出一口气。
夜游神似乎在查看岛屿情况，“甘卟罗不舍得铸造神器，建筑也坏得差不多了。方舟严重损坏，我可以修复一小部分。不过是以我的规则影响……你需要它能在海上行驶吗？”
“现在不修复行驶，以后还能修复吗？”宋终谨慎确认。
相对异族都在一个岛屿上，人类在海上确实过于分散。
虽然通过聚集区做了几次汇聚集中，但大海茫茫，距离依然遥远。
宋终考虑过开着羽鸣之岛和其他岛屿汇合，但有的岛屿能挪、有的没法挪，各个岛屿的面积也不足以塞下所有人口。
更重要的是，近五十亿人分散在海上固然有诸多不便，汇聚在一起，必然造成资源消耗过度匮乏、乃至分配不均。
同处一座大岛，就会有内陆外陆。一片区域内的水和途径的海兽总是有限的，向外的探索方向也是有限的。
聚集区串起2-2-1三大岛屿的格局，基本稳固下来，没有开着岛屿抱团防御的强烈需求。
夜游神道，“我苏醒的时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