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114)
厅堂里的叙话散了后,凌之妍立刻拉着江洄去了她的小院。
“怎么了?”
刚进院子,凌之妍就挥退了所有人,拉着江洄到房间里,只让祈夏和忍冬守在门外。
江洄颇为诧异,却还是顺从地跟她进了门。
房门关上,屋内比之前暗了几许。
“你……”凌之妍隔着衣袖,抓住了江洄的手腕,“我刚刚才醒悟过来,你是不是有点难过?”
垂眼瞧着她的桃花眸稍稍睁大了一些,清冽如冷泉的声音中,含着丝丝喜意:“所以你刚刚才频频看我么?”
“才没有。”凌之妍目光飘了开来,“那都是不小心撞上的。”
江洄抬手,为她擦去刚才走动时,额间冒出的薄汗:“只是担心我难过吗?那你呢?临风台上,谢徎那样逼你,你害怕吗?”
“是我在问你,怎么又扯回我身上了。”凌之妍的食指指腹,无意识地擦着江洄腕间,“疫区那次也是,你是不是连夜赶回去的?身体后来怎么样了?你信里什么都不说。”
“你希望我多说一点?”江洄低低问道,“想知道?”
“自然是想的,你伤得那么重,好不好的,总该跟我说一声吧。”凌之妍垂下眼眸,滑过江洄浅色的衣袍。
……
“你连人都不跟圣上讨,就回来了?”
马车里,谢蕴抱臂,凤眸微挑,严肃得很。
不远处,纪皇叔的庄子一片惨白。
遥皇叔私兵们将纪皇叔的庄子大门处围得水泄不通,赶来念经的和尚们都被堵在了门口。
江源期期艾艾:“我……我都给那阵仗吓傻了,忙不迭先回来找你跟绵厌,总不能让我自己去对付两个皇叔吧?”
谢蕴剜他一眼,掀开帘子吩咐了几句,外头跟随的掾属立刻打马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老棺材,把我儿子交出来!否则今天你孙子也别想超度!”遥皇叔手举长剑,骑在马上,大声骂道。
“怎么办,”江源放下车帘,对谢蕴道,“纪皇叔庄子上里里外外都给堵死了,咱们都绕好几圈了,再绕下去被发现了怎么办?”
谢蕴一身利落的窄袖衫裙,沉吟道:“今早紫宸殿里,谢徎也在?”
“是啊。”江源点头,他一五一十把之前江洄告诉他的谢徎的行径都跟谢蕴讲了。
谢蕴蹙起秀眉,一会儿后,一队骁卫郎终于姗姗来迟。
为首之人二十多岁,下马到得江源车驾旁,拱手道:“见过郡王、王妃,末将骁卫郎将任景,奉圣上之命,前来相助。”
任三十五说完,等着车驾中人的回答。
“哟,咱们好像见过。”江源下得车来,摸着圆胖的下巴回忆道,“你是昭阳行宫里的骁卫郎吧?”
任三十五再次拱手:“是。”
两人并不认识,就打过一个照面,江源问完也不再问了。
谢蕴则是多打量了他几眼,而后道:“你随我们一起去前头吧,把你的人都带上。”
遥皇叔的马原地躁动地踱了几步,他越过人群,审视着走来的一行人。
为首的男女他都认得,稍后那人一身骁卫郎将的盔甲,不用细想什么,他就知道了这行人的来意。他勒马喊道:“江源,别白费力气了,你要么替孤王将这大门撞开,把孤王的儿子救出来,要么就闭嘴!”
他话音刚落,王府私兵上前一步,拦在遥皇叔和江源等人之间。
“我儿平白无故被他纪王抢走,圣上既然不肯评理,那就我自己来!”遥皇叔沉声道。
他约莫四十上下,是先帝的胞弟,地位一向尊崇,江决登基后,为表对先帝的孝心,也对这个先帝极照顾的胞弟很是尊敬。若非此次与他为敌的纪王在宗室中极有人望,江决也不会不帮他。
江源心里叹了声苦,面上堆起如沐春风的笑,他的脸很是福相,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圆圆润润的,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遥皇叔,小侄带了骁卫郎来,要不让他们替您围一会儿,您下马来跟小侄吃点东西?”江源道,“风吹日晒的,这种劳累的事,还是让别人来做吧。”
“胡说八道!”遥皇叔喝道,拿马鞭指着江源,“你别想骗我放你进去,今天我儿子只要不出来,谁都别想进这座庄子!”
“我没有要进去啊,吃点东西嘛。”江源撸了把滚圆的肚子,“您瞧我这肚子都饿瘪了,您不饿?”
遥皇叔眼角抽搐,他最终也没有下马,不过江源很乖觉地让人将吃的东西送了进来,遥皇叔坐在马上,一边吃,一边睨着江源。
“怎么样,我王府的饮食可是数一数二的。”江源边吃边道,已经挨到了遥皇叔的马头边上。
“你小子到底想怎样?”遥皇叔手里握着马鞭,直接横到江源眼前,又弯下身道,“纪王那小孙子的死不关我家的事,你让他把我儿子放出来,水渠的事情都好说!”
“皇叔,”江源一脸牙疼的表情,“这事放昨日还好说,如今纪皇叔家死了人,这怎么说啊?”
“又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儿子的,怎么不能说?!”遥皇叔粗声道,立刻就要挥马鞭赶人。
“哎哟,皇叔,听说我,听我说。”江源身子虽然圆,但很灵巧地躲开了遥皇叔的袭击,竟反过来抓住了他的鞭子,道,“我自然相信不是您儿子杀的小世孙,这怎么说也是堂叔侄呢,不至于这么狠,但纪皇叔死了孙子肯定伤心,您再把念经超度的和尚给人家拦在外头,这不火上浇油嘛,您儿子还在他手里呢,他要是不高兴了,拿您儿子撒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