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116)
谢蕴多打量了他几眼,注意到了他腰间的东西,问道:“你腰上的是什么,好生别致,给我看看?”
“这不过是个狗哨,王妃您……”训狗人不明所以,有些犹豫。
“王妃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推脱吗?拿来。”江源道,直接朝他伸出了手。
训狗人躬着身,不敢不从,拿衣袖擦了擦道:“这哨子有点脏,郡王和王妃多担待。”
谢蕴没接,给江源使了个眼色道:“你吹吹看。”
“我?”江源嫌弃地瞥了那哨子一眼,两条粗壮的眉毛纠结成了一团,“蕴蕴,不过是个哨子,我……”
谢蕴只多瞥了他一眼,江源便浑身一震,立刻低下头,嘟嘟囔囔地将哨子又擦了好几遍,这才鼓起腮帮子,哔——一声长啸,哨声划破短暂的安宁。
蔫儿在地上的小狗忽然一个挺身,警觉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江源腿下。
“咦?”训狗人短促地惊叹了声。
“怎么了?”谢蕴问,眸光锐利。
“回,回王妃,”训狗人脚下一软,跪地道,“也无甚特别,只是这狗天赋真好,小人都未曾训练过它,它竟知道听从狗哨,这才有些惊讶。”
“来人,”谢蕴冷声道,立刻有任三十五的骁卫郎上前,“把这训狗的先看起来,不许他跟其他人接触。”
“是!”
训狗人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直哆嗦,直接湿了**,被骁卫郎们提溜着走了。
“蕴蕴,你抓他干嘛?”江源小声问道。
“我怎么抓他了,不过留着待审罢了,”谢蕴道,“你不觉得那狗蹊跷么,忽然失踪,又忽然回来,你真信它是自己跑走的?”
“那训狗人送走的?为什么呢?”江源挠挠头道,“若是狗失踪了,他也讨不到好呀!”
“小世孙周围那么多仆妇和奶妈,连条狗都看不住吗?分明就是有问题。此外,当日天色已黑,小世孙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距离他自己院子那么远的水渠旁?那水渠旁住的可都是种地的荫户,小世孙去那里做什么?”
“去……找狗?不对啊,狗都回来了。”江源道。
“你去跟纪皇叔说,我们还要再见见小世孙的奶妈和仆妇们,若老王妃和小世孙的母亲方便,我也想一并见见。”谢蕴道。
……
零星几片枯叶,落在地上,阳光仍旧旺盛。
泽熙堂中的讲学已临近尾声,坐在后排的几个小娘子们交头接耳着。
“诶诶诶,你们快看,看外面!”
小话说到一半,其中一人捂着嘴,满脸通红兴奋地指向门外。
因为临近下学时分,各家接人的车都到了,整整齐齐在外面的路旁列队,更有等候的仆从侍役们站在稍远,等待着自家主人下学。
然而一丛丛高矮胖瘦的人旁,有一个站在较偏的树下,其他人都自觉与他隔出了至少一丈以上的距离,他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并没有对泽熙堂翘首以盼,只是闲闲地抬头,赏着树荫落下的微光。
此人一身窄袖,干净利落,随意地站在那里,像一柄休憩中的利刃。
“真好看,天爷啊,他看过来了!”刚才捂嘴的小娘子更加激动地涨红了脸,极小声地尖叫着。
“又不是看你,激动什么?”旁边另一人这么说着,用书本挡住了大半视线,只敢悄悄去望。
绎山道人正讲到最后一小段,台下的骚动逐渐扩大,直至他有些难以忽略。
他目力极好,略扫过,就看见了外头站着的人。
“凌之妍。”
绎山道人忽然道。
凌之妍一愣,抬起了头。
“去把门关了。”
“?”
凌之妍疑惑,但还是乖乖绕出坐去,往泽熙堂后走去。
手刚触到门框,不远处的树下,竟然……她快速将唯一留着的那扇门关上,回到了座位上。
绎山道人严肃地清了清嗓子,扫视过方才讲小话的那几个女娘,又将课程继续了下去。
下课后,凌之妍第一时间收拾完东西,都没等闻十三娘,直接冲了出去。
“你站在这里干嘛啊?”
她气势汹汹地走过去,质问道。
江洄一愣:“接你。”而后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交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长歌。
两人对话的功夫,泽熙堂里密密麻麻的视线又射了过来,凌之妍的背都仿佛要被烫穿了,她拉过江洄的胳膊,带着他快速往外走道:“下回别站在这里了,道长的课都差点上不下去,还勒令我来关门!祸水!”
江洄偏头轻笑:“先不回去。”
他从胳膊里牵起凌之妍的手,带着她折了回去。
“快看,他们往观里走了!”
“哪里哪里?那个就是三殿下?”
“不是说他性子极冷,都不笑的么?会不会认错了?”
“他都牵着凌娘子了,还能有假?只是跟以往在宫宴上见到时,似乎有点不同。”
各种声音很快被甩在身后,道观里香火鼎盛,不过江洄似乎很熟悉这里,直接带她拐上了小路。
“我们去哪儿啊?”凌之妍小声问道。
“找苏琅。”江洄言简意骇。
“?”
江洄没多说,带着她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苏琅那间厢房。
苏琅又正坐在了瓦顶上,抬眸见了两人,喝酒的手猛然一僵:“江三啊,好久不见!”
他起身,轻软一笑,手里的酒杯同时甩出,凌厉地直扑江洄门面。
“啊。”凌之妍短促地惊叫了声。
忍冬和祈夏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前,替她挡掉了飞溅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