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184)

“你，不赶我出去？”武氏有些不敢相信。

“我若赶你走，你过几日恐怕还要回来。”凌之妍道，“不如今天将话说清楚，烦请夫人往后别再打我主意。”

武氏垂敛了眉眼。

她已经有些年纪，脸上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只是平日保养较好，如今皮肤依旧柔嫩白皙，只是少了年轻时的光泽与弹性。

她走上前，在凌之妍放了茶的位置坐下。

“三夫人，妾身的儿子谢徎，您见过的。”武氏道，谨慎地打量着凌之妍的神色。

她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接触凌之妍，她眉眼娇俏，肤色白皙，透着健康的红润，只是此刻沉敛着眼眸，毫无笑意，显得有些疏离。

“是见过。”凌之妍语带轻嘲，“我胆子小，临风台上一见，差点去掉半条命，大司徒当众逼供的威势，我怕是这辈子也忘不掉。”

武氏噎住，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左右隔壁的房间里，纪王世子妃和遥王妃不约而同得轻笑了声，谁能想到，来听个说书而已，还能听到这样的大戏？

“谢夫人想让我做什么？”凌之妍干脆替她开口。

武氏捏紧了帕子，道：“三夫人可否替妾身向三殿下说说情，别再追究那件事了？”

“何事？谢夫人，说清楚点，否则我如何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凌之妍温婉一笑，又挑了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女子笑时，杏眸弯弯，仿若朝阳。

武氏心神也不由一松，脱口道：“就是我儿监视一事，他也只是好奇心使然，并未做什么伤害三殿下的事，还求三殿下和三夫人高抬贵手，放我儿一条生路吧？”

凌之妍莹润纤长的手指放下糕点，一点点用丝帕将指尖的碎屑擦掉，而后才道：

“谢夫人此言差矣。

“首先，谢徎不是三岁小儿，他监视三殿下用的乃是圣上麾下的骁卫郎，一个脑筋正常的二十几岁的青年人，怎可能因为一时好奇，犯下大不敬的滔天大罪？”

凌之妍没给武氏插嘴的机会，继续道：

“其次，他监视是事实，就算没有真正伤害到三殿下，但夫人又如何证明，他没有想过呢？许是三殿下机警，没有让他寻到空隙，伤害未遂罢了。

“最后，此事乃是大不敬之罪，他不敬的是圣上，不是我和三殿下，夫人口口声声要我跟三殿下高抬贵手，敢问夫人究竟是何居心？是要置我与三殿下于不忠不义的死境吗？”

“不，不是的。”武氏辩解道。

“谢夫人，我入京晚，不知谢徎与三殿下究竟有何仇怨，他当众逼供我也就罢了，如今身陷囹圄，他竟然还要让老母来逼迫我与殿下，怎的，殿下是欠了他满门不成？”凌之妍道。

“不，不是的，三夫人，您误会了。”武氏脸色煞白，连忙道，“妾身没有逼迫的意思，妾身只是想求您帮他说说话……求个圣恩，事后您要如何，我都应您。”

武氏犹豫良久，终于是将那四个字说了出来。

她不敢再说得更明白，来求凌之妍，原本也不全然指望江洄，长乐宫中圣上一心维护于她，圣心倾慕，举朝皆知。

“圣恩？谢夫人实是抬举我了。”凌之妍的目光有些冷，轻轻地滑过她，而后走至她的身侧，弯腰附在她耳边呢喃道，“夫人既然认为我说话如此管用，那更不该到我跟前碍眼，否则夫人岂知，我求的圣恩，是要他生，还是要他死呢？”

武氏脸色骤然惨白。

凌之妍已然直起了身，婉然一笑，明艳不可方物：

“谢夫人，慢走不送。”

第69章 069回 他沙哑的嗓音仍回荡着，人……

“来人。”

凌之妍刚说完，门口响起一把带着些傲慢的女声。

武氏白着脸慌忙转头，待看清人后，脸色更差了，身子也摇摇欲坠。

凌之妍略微有些惊讶，上前两步行礼道：“给遥王妃请安。”

遥王妃的人已经到了门口，她没理会凌之妍，抬手指了武氏道：“给本王妃将她赶出去，告诉这通街与王府有来往的铺面，谁若再跟她做生意，就是与遥王府过不去。”

“是。”几名仆妇响亮地应道，毫不客气地上前捉住武氏，任凭她如何求饶喊叫，直接将她拖了出去。

武氏也是有头有脸的，被健壮的仆妇一路强行拖拽出去，茶馆中还未来得及走的一众官眷，以及金掌柜、堂倌等都看见了，惊得不敢说话。

人声鼎沸的茶楼顷刻间安静不少。

遥王妃移步，走到凌之妍身侧，斜睨着她：“早就知道你有几分胆识，总算是用对地方了。”

“谢王妃夸奖。”凌之妍略侧了身，面对遥王妃，不卑不亢道。

遥王妃冷哼一声：“怎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连怎么称呼长辈，也要教吗？”

“谢皇婶。”凌之妍垂眸，低低道。

“这还差不多。”遥王妃道，“谢徎一事原就是你家受了委屈，偏圣上向着外人。不过她刚才那话倒也对，你就没想着去哭一哭、求一求，没准真的管用呢？”

遥王妃的语气慵懒中带着玩味，打量凌之妍俏若桃李的眉眼。

凌之妍抬眼，杏眼透出些许无奈：“长信殿上只是为了保命，若真的有选择，我实在不想如此。”

遥王妃挑眉。

凌之妍脸上的无奈苦涩却不似伪装。

“也罢。”隔壁还有耳朵，遥王妃也不再往下说了。

她很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隔壁天字三号房也传来起身的响动，整条北侧走廊，终于走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