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208)

斜阳即将落尽，室内一片旖旎。

江洄的吻仍旧温柔，凌之妍的回应却有点凶。

下午这一觉她睡得非常不踏实，早上的种种后怕攀附纠缠着她的梦。她一边逃，一边惦记着始终没来看她的江洄。

“嘶……”江洄吃痛得退开一点。

他嘴上被咬了一个小口子，淡淡的血腥在口中散开。江洄随手抹掉，又安抚似得亲亲凌之妍，在床沿坐下：“我不是故意不陪你的，真的有事。”

“可是我难受。”凌之妍饱满莹润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

“我知道。”江洄掖掉她的眼泪，“我知道你难过。”

“那你为什么扔下我？”凌之妍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她情绪有些激动，眼眶通红，刚刚被掖掉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你……你在宫里还说这些都是我的，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骗子。”

她推了江洄一下，但伤后使不上力，江洄只是象征性得侧了侧肩。

“嗯，我不好，我应该陪着你。”

江洄放软语调，轻轻啄吻她咸涩的眼皮。

“大骗子。”

“冤枉，我何时骗你了？”江洄道。

“就是大骗子。”凌之妍抱住他，把眼泪全都擦在了他衣服上，一边蹭一边嘟囔，“骗子，你就是骗子。”

江洄来不及顾惜衣裳，凌之妍许是太用力，手都不受控制地擅抖起来。害怕和委屈一股脑地倾倒而出，江洄有些无措，干脆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来，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床榻上的人迅速易位。

江洄坐着，裹着锦被的凌之妍被江洄整个抱在怀里。

女子的脸有些红，丝丝缕缕的哭音连成一片，肩膀不住颤抖着，偶尔不受控制地极速抽气。凌之妍很久没这样哭过了，好似眼里有一团暴风雨在肆虐，她揪住江洄的衣襟，在他的怀抱和温暖的锦被里，肆意地宣泄。

哭声或高亢，或低沉，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很久。

江洄的衣服濡湿一片，他没有理会，右手规律地轻拍凌之妍的背脊，安抚着她。

直到彻底哭够，凌之妍才终于揉揉眼睛，抬起了头。她呼吸还是有些过速，时不时会急促地抽几下，眼睛也还是红红的，上下睫毛都湿成了一片，左右黏连。

“好点了吗？”江洄替她擦掉眼睛周围的泪。

“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凌之妍道，垂眼摸摸江洄的肩膀，“你的衣服都湿了。”

她声音还有些哑，低低的，夹杂着略显委屈的鼻音。

“没关系的。”江洄道，“你受惊了。”

幽幽的茉莉香飘荡在鼻间，就跟那晚一样。他们在回烨都的路上遭遇劫杀，凌之妍很勇敢地跳车保命，但在被他救起后，也是这样后怕得哭了好久。

不同的是，那时的她更隐忍，只敢藏在他怀里低低啜泣。

又安静许久，斜阳的暖光几乎消逝，凌之妍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比陪我都重要？”

“还有，你跟圣上在暖阁里单独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提什么条件刁难你了？”江洄从暖阁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份类似奏章的东西，凌之妍当时就注意到了，但一直没机会问。

“我以为我这样做就能反将他一军，让他没办法借此拿捏你的。”凌之妍道，又将头搁回江洄肩膀上，“是不是反而给你添乱了？”

想到这种可能，凌之妍更紧地搂住江洄的脖子。

“没有，没有添乱。”相比凌之妍语带哽咽，江洄很冷静，干净利落道，“如果不是你拼着受伤，破坏了江决的计策，这一局恐怕会受制于他，多亏了你，你很勇敢。”

“真的？”

凌之妍想撑起身体，去瞧江洄的表情，但是她失败了。江洄抱着她的力道看似温和，却一点也不孱弱，稳稳将她禁锢在怀里，半点缝隙也不留。

“你包扎的时候我走，是因为赵达找到了遗旨的下落，这会儿赵宾大概已经带着五毒谷谷主的信物和我的手书出发了。”江洄道，“还有，一直没机会跟你说，我决定动手了。”

他总算放松了抱住凌之妍的力道，伸手擦掉怀中人残留的眼泪：

“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真的不后悔吗？”

“什么？”凌之妍还没从江洄透露的信息里回过神，呐呐道。

“我的意思是，江决。”江洄目光闪烁了一下，“现在问你可能太晚了，但我依旧想问。当初，我把你从紫宸殿里救出来，但从来没问过你的意愿。你会……心有不甘吗？”

室内静谧，夕阳的暖光几乎褪尽。

凌之妍怔怔看着江洄，不知道究竟是她还是江洄的脉搏，一下下地跳动着。

这样的频率并不陌生，前世考场发卷的时候有过，第一次面试的时候有过，被江洄用刀抵住脖子的时候有过，见到他伤重倒下的时候有过，以及……

在闻家的小跨院，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也有过。

凌之妍忽而笑了，江洄有些紧张，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她抢了先。

“我也没有告诉过你，在紫宸殿的那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凌之妍道，目光缓缓垂落，去年除夕前后的记忆再次翻涌上来，“我在想，你有没有可能会来救我。”

凌之妍从江洄的身上滑下来，站在了脚踏上。

她第一次占据主动，吻得有些生涩，她学着江洄的做法，一点点舔吻着身下人，试图叩开他的齿关。

环在腰上的手一点点收紧，身下传来的呼吸也逐渐加重。就在凌之妍即将成功时，腰上的手猛然发力。一阵天旋地转，凌之妍短促地惊呼了声，五感再次回拢，她跟江洄已经颠倒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