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95)
严副将脸色大变,厉声训斥:“住嘴,谁许你在此胡说,来人,军法处置!”
那小卒只知任务紧急,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话,直接被严副将的亲卫们拖走了。
“所有副将领兵,即刻出发?”赵宾点头,却是已经收起笑意,冷然道,“严副将,要走么?”
就算是征西将军,调兵超过五百人也必须上奏,无故调遣则视为逆罪。史竞利以往仗着自己的妹妹是皇后,圣上又优待史家,从无顾忌,但此时赵宾盯着,骁卫郎们看着,别说倾巢而出,就是多走了几个兵卒,他们这些副将就一个也逃不掉!
怎么办?
严副将锐利的眼色扫过赵宾和几个留在正门的骁卫郎们。
……
“怎么还没动静?”
私矿建在山腰处,大片山都被挖空了,依着山峦的走势,一道城墙将整个私矿牢牢围住。
赵达躲在城墙外的灌木丛中,身后是江洄从抚远军点来的部分步卒。
按照计划,他们要在这里等待混进去的人发出信号,但时间已经过了许久,驻扎此地的征西军依旧平稳地巡着逻,除了刚刚跑走的一匹快马,毫无其他动静。
赵达瞅了眼身后的抚远军,没个能说话的人,急得像心里生了团火。
傅锦程潜入私矿前,江洄曾与他约定,以绳结为号:
一个结代表一切顺利,可直接攻城。
两个结代表任务失败,自保为先。
三个结则是尚需支援,至于具体内容,则要看他刻下的傅家军专属印记。
与江洄所料一致,傅锦程最后传递出了需要支援的信号,里面的私兵和管事密度实在太大,史竞利若还能居中调度,他极难成事。
江洄当即定下丙策,其重点在于,江洄和长歌借着舞姬们被谭刺史带入私矿内的机会潜入,然后在私矿中心发难,刺杀史竞利,以此牵扯他的全部注意力,最好让他无暇他顾、失去冷静,如此不论是傅锦程还是赵宾,都能更好得完成他们的任务。
但是如此一来,身在敌营的江洄简直如同被扔在火上炙烤,随时可能丧命。
长歌的身手是好,但史竞利根本不会把他当回事,更别提牵扯注意了,而赵达、云央、赵宾等人,身手只够带兵打仗,以刺杀来激将牵扯史竞利这种事,他们根本做不到。
傅锦程已经深入敌营,还能做这件事的,唯有江洄。
赵达潜在树丛里,紧紧盯住城门的方向,焦急等待着来自里面的信号。
……
方才史竞利中箭时,他的近卫们有片刻松懈,长歌便趁机逃脱,闪到后面与大帐上跳下的江洄汇合。
他们隐身于一个凹陷的小洞里,高高的矿洞顶部黑黢黢的,与大帐的灯火通明犹如两个世界。
“还撑得住吗?”江洄重新蒙上脸,也给了他一块。
“主上放心。”长歌咬牙,将箭头拔了下来,鲜血染红黑衣,与暗色融为一体。
外面的舞姬已经阵亡大半。
江洄颔首,他迅速观察了一下情况,扔掉长弓,又换上了与长歌相仿的短刃。
……
“小将军。”
又一波人从岔路出来,与他们汇合,对领头的细瘦少年拱手道。
任氏换好衣服后,本要去找族人们,却又遇上了少年等人,当时他们已经又解救了一波奴隶。这些被解救的人有些应该是不认识少年的,另一些年纪较大的,则对他很是信服。
私兵们似乎一直在往中央的大帐汇集,他们一路上遇到过几波,少年手法老辣,领着那些年长的大汉,很容易就解决了几小波敌人。
“情况怎么样?”他们找了个便于躲藏,又有视野的角落,少年低声询问道。
“主上在里面牵扯史竞利的注意力,私兵几乎都过去了,最外面的城墙已经在逐步渗透,小将军,您受了伤,快跟我们去城墙那里吧?”说话的人年纪不大,与少年也有几分熟悉,他穿着矿洞管事的衣裳,不时望向中央大帐的方向,眼里闪过焦灼。
“不去。”少年活动了下受过伤的肩臂,他只做了非常简单的包扎,此时血已经又渗了出来。
“小将军……”
年轻的领头人还要再劝,少年却已经飞速向他身后的那群大汉打了几个手势。
大汉们会意,有人直接走了出去,有人则调整了站立的方位。
少年侧头,看向任氏等人:
“你们呢,是要去城墙,还是随我去会会那些私兵?”
……
“给老子围住!不许让!”
短刃直抵咽喉,史竞利仍不死心地大喊。
他身上又添了数道新伤,一条腿无力地垂着,已经被废,江洄挟持着他,被私兵们团团围住。
“闭嘴。”江洄沉声道,逼着他的短刃上已经洇出了血。
“呵,”史竞利吐出一口血沫,大笑道,“逆罪老子都干了,还怕你一柄匕首吗?江三,这些都是我的私兵,他们只听命于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圣上的宣抚使,就算我现在死了,他们也会继续执行我的指令,杀了你。”
长歌手持抢夺而来的长剑,和仅剩的两名舞姬一起,挡在江洄身周,紧紧盯着周围私兵们的状况。
“那你让他们现在就来吧。”江洄闲闲道,手下依旧牢牢制着史竞利。
史竞利的额间青筋直跳,江洄就是咬准了他会惜命,才敢这么激他!
“你以为老子不敢吗?”
“试试?”江洄不为所动。
“狗娘养的,江三!你就算挟持老子一辈子,你也出不去!”史竞利大吼,气血一阵翻涌,江洄却卡住了他的脖子,一口老血涌上来,几乎把他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