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同人)[足球]豪门队长想退役(224)
但第二天晚上的友谊赛里,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下半场开始才十来分钟,卡尔当时就坐在场边,亲眼看着拉姆穿着他宽大的16号球衣,在对手的犯规中一不小心飞了出去,却又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来撑住地面。
他当时整个人完全飞起来了,双脚和另一只手全在半空中,等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这一截胳膊上。
光是看着,卡尔就幻疼到原地站起来了。
拉姆果然也抱住胳膊,蜷缩在了草坪上。
上帝啊,世界杯开幕式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到来了。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
拉姆没哭,但显然也疼的不轻,而且最糟糕的可能性他比谁都清楚,那就是他会错过世界杯的部分比赛,甚至是全部——哪怕好了后,也很可能因为阵容稳定的考虑而被继续放替补席上,彻底丢掉首发身份。
暂时还不知道他到底伤了多少地方、多严重,所以他被放到了担架上。
他用另一手挡住自己的脸,紧紧抿住嘴唇强迫自己冷静。
卡尔没有心情再看比赛了,跟上了队医想陪着他。
克林斯曼对拉姆是寄予厚望的,卡尔则没打算当首发使,坐这儿不坐这儿影响也不大,心烦意乱,恨不得自己跟过去立刻看检查结果却又不能的他多少有点移情,胡乱挥了挥手同意了卡尔的特殊离开,希尔德布兰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被他大骂了两句、只能重新坐回位置上。
卡尔实在是惊慌,一步也走不开。
一开始他还能在心里的某个小角落,想着糟了,晚上约了巴拉克见面的,但很快因为太过紧张,他就忘记了。
好消息是拉姆只有胳膊伤了,坏消息是初步检查的结果并不乐观。医疗团队做完了应急处理后,就立刻联系了之前就安排好的最近的医院,当即就开车把他送过去。
他们毕竟没有紧急救护车,是拿大的商务车拆了座位改装的,车上并不方便,医疗团队感觉卡尔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头,看比赛看一半竟然跑出来跟着,实在是既不符合规矩,又很碍事。但考虑到克林斯曼点头同意了,而且拉姆又一直用好着的那只手攥着他不放,他们也忍着没多说什么,就只是提醒卡尔别妨碍到他们工作。
见到实在乖觉,像个没动静的陪伴玩偶,队医们才感觉好受了许多——这突发的噩梦,要是再多弄个小孩让他们带,谁受得了?
拉姆在车上甚至不说话,就只是握着卡尔的手,像是在用理性去克服他巨大的失望、痛苦和恐惧。
他宁愿不发言来避免失态,卡尔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就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拉姆需要的不是什么情绪上的安抚,那些话对他来说连一欧分的作用都没有,他现在迫切需要的就是知道一个最终结果。
无论是什么样,根据那个结果,他的情绪才能真的落地。
否则和他说话、希望得到他的回应都只是一种残忍的折磨和无共情的行为,满足的只是自己的安慰欲,透支的却是受伤者本就已很脆弱的情绪。
也许是初步检查的结果太坏,大家脑海中的设想太糟,等到为了保守起见而做的全身核磁共振结果出来时,所有人的感觉都像劫后余生,简直是一片喜气洋洋。
医疗主管立刻冲出去打电话给克林斯曼“报喜”了。
就连拉姆本人都是,虽然胳膊骨折了,但他却露出了全场最灿烂的笑容。
结合检查,所有医生都得出了一样的结果——从现在开始,一直治疗到开幕式,也许他到时候依然拆不了绷带,但并不会影响他正常比赛。
卡尔也感觉像自己重新活过来了一遍似的——他经常在家庭中体会这种灾难片一般的氛围,却很少能得到像这样美好的结果。
他的感受很复杂,鼻子都有点酸了,坐在拉姆的病床旁——他今晚要留在医院治疗和观察一晚——整个人恨不得趴到盖在他腿上的被子上去,让紧绷到已僵硬疼痛的肩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太好了。”
“老天,你吓坏了,karli,我还以为你很镇定的。”
“如果你要错过比赛了,我还会继续镇定下去的,我总不能让你更难过。”
卡尔抱怨道:
“可你没事……太好了,我终于能喘上气……”
“在和我撒娇吗?”
“什么?——才没有。”
卡尔简直有点羞恼地一下子坐直了,不懂拉姆的读心术怎么忽然失效,还失效得这么离奇,故而觉得他肯定是在逗弄自己。
“听起来像撒娇呢,很可爱的,我爱听。”
拉姆笑着用好着的那只手扯过面巾纸,替他擦了擦额头:
“热吗?我把空调温度开低一点。”
果然是在逗弄他,卡尔假装气鼓鼓的样子不理他了,但等一会儿又很开心地拿了冰淇淋给他——他就知道这种豪华度假村旁边的医院里肯定有。
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在撒丁岛上进没进过医院了,他只是知道有钱人的生活永远是处处被人考虑和呵护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卡尔知道拉姆会说不能吃,但他也知道什么理由能说服他:
“毕竟受伤了啊,好可怜的,消耗也大,就今晚吃一点,没关系的,就当庆祝好歹不是最坏的情况。”
卡尔自己也是在生病时才会得到父母给予的安抚甜食——罗尔夫倒是不在乎这个,主要是埃里卡极端厌糖,她小时候就因为爱吃甜胖得不行,又生皮肤问题,在普遍都是练芭蕾、学马术的小公主般精致同龄人中格格不入,备受欺负,瘦下后一直有点厌食心理,对高热量的糖果等物更是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