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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51)

作者: 一颗绿毛球 阅读记录

“为何?”

陆执方疑问,这提议,嘉月还不知道,游家已同陆家暗示过,父母亲的意思是赞同的。

“要只是因为愧疚,岂非把两个人的好姻缘都浪费了?大姑娘善良温柔,肯定会找到与她心意相通的人。游公子也是。”

馥梨声音愈发低下去,小小声打了呵欠。

陆执方看了看她:“睡吧,明日赶早。”

“嗯。”

馥梨抵着墙,觉得凉,又把鹤氅扯起来裹住了耳朵,挪到了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世子的鹤氅看着又大又重,威风凛凛,披上却轻软如棉,还有她觉得好闻的香味。

她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隔着鹤氅,抱住了自己,陆执方清冽舒心的气息慢慢缠绕了过来。

她眼皮动了动,想睁开又觉得困倦,觉得他呼吸时喷薄的暖热气息,像秋季卷起地上落叶的最小旋风,轻轻地拂过她眼皮。

陆执方将她抱得更紧,手臂牢牢箍住。

她的眼皮颤了颤,在黑暗里莫名不敢睁开。

蓦然间,听见陆执方低低笑了一声,低缓而温柔的气声一字一字:“你最好是没醒。”

世子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更宽敞温暖的地方。

鹤氅松开,带着同样清洌气息和温度的包裹覆盖过来,她蜷缩的四肢渐渐放松,伸展,所触之处,都是一样的厚实温暖。

最后一丝束手束脚的不适消散了。

那怀抱松开。她的心像是泡在温水里,飘飘浮浮,等了一会儿,把自己等睡着了。

晨光透过窗缝,唤醒了一夜好眠的人。

馥梨睁眼望见陌生的屋顶,拢着陌生的棉被,想起是她和世子住的小驿站。

她成了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的人。床尾,高挑的青年郎君无法把自己缩成一团,勉强曲着腿,两臂压在膝头,正盖着鹤氅闭目养神,呼吸平静而清浅。

馥梨掀开棉被,慢慢靠近去看。

“世子爷。”

她开口的第一个字,陆执方就睁了眼,不等她有机会问出口,伸手摁摁眼眶,“替我打盆热水来。”

馥梨穿好绣鞋,小跑着出了屋。

屋门阖上,陆执方深吸了口气,摇头暗叹。

他动作缓慢,一点一点扯开鹤氅,一点一点挪下床,手脚麻得像被一千根针扎过似的。从前出公差,看荆芥寻个墙根就能呼呼大睡,像是轻松无比,践行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两人没多耽搁,吃完了朝食就雇车赶路。

官驿里很顺利地找到了游、陆两家的人,同游介然、陆嘉月会合了。只是官驿宽敞的大堂,两人各占南北一张桌在喝茶,离得远远的,仿佛互不相识,两家仆役也泾渭分明。

“世子爷,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馥梨悄声问他。

陆执方见怪不怪:“不用管。”

再启程时,馥梨坐进了陆嘉月的马车,看见游介然单独一车,陆执方和荆芥始终骑马。

一行人旅途辗转,抵达了淄州吉阳城。

事先约定好的客栈里,荆芥等得火烧火燎。

游介然一看他神色,暗道糟糕,急忙迎上去问:“闻神医莫非又去云游四海了?你没看住?”

“没去云游,”荆芥飞快地道:“闻神医给一大户人家的公子治病,把人治死了,家属闹到公堂去,眼下闻神医被关进大牢里去了。”

第25章 “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郎中治病救人,人死了,并不新鲜。

哪怕是太医署两鬓斑白的署正孙太医,行医生涯定然都有没能从阎王爷手中抢过的人。

但这种事情,随着经验累积,渐渐就少了。有经验的郎中一眼瞧出救不了的,接手是自砸招牌。

从一开始,就不会接诊。

陆执方记得游介然说,“闻大夫年纪大了?”

“比我祖父岁数都大。”

游介然和他想到了一块去,入鬓长眉高高挑起,挥手先让长随将客栈顶层的厢房都包了,“这事蹊跷,入屋里再说。”

荆芥性子急,在楼梯口就给这事盖棺定论:“属下瞅着,闻神医就是被冤枉的。”

顶层最宽敞的上房还有个小厅。

就是把两家所有仆役护院召进来,都勉强塞得下,陆嘉月跟在最后头,却没有入屋内,蓝雪朝两位公子福身,转达她的意思:“姑娘觉得人多气闷,加上旅途劳顿有些疲乏了,就先回房间休息。看诊的事情看起来也能不急于一时。”

真看病的不急,请郎中的急上火。

陆执方睨了一眼满脸焦灼的游介然,略一颔首,看馥梨习惯性地要跟她们走,手指点了点圆桌,“茶。”

她脚步顿住,旋身把案上那套茶盅茶杯端走了。

馥梨泡好热茶回来,又问店小二要了些方便拿取的吃食,一样样摆到桌上。

荆芥的话已经讲了个开头:“闻大夫一听就不太乐意,说大姑娘这情况不好治,耽搁时间,他还要继续去云游,蓬莱山云海错过了季节就没了。属下正想把人强行绑了……”

馥梨微微惊诧,给他倒了杯茶。

荆芥赧然咳了一声,“反正,那时就有闻大夫一个药童跑来说,闻大夫的亲传弟子被严家人绑了,想要徒弟活命,只能乖乖去严家把严二老爷的公子救活。闻大夫又急又气,骂骂咧咧好一顿。”

游介然皱眉:“他说了什么?”

荆芥挠挠头:“我也没听太懂,是一些医理的东西,反正就是严家公子这病没救了,是声色犬马亏空得太多。但闻大夫还是提着医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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