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情深(199)
还知道心疼他没有睡好。
易允勾唇,“要不要我陪你?”
蓝嘉摇头。
男人拍了拍她的脑袋,“那我过去了。”
蓝嘉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这才扭头去了花厅。
除夕当天,阿爹他们都在,这会在花厅喝茶聊天。前两天给商序南办完头七,骨灰运回北城,葬在陵园——当初商家家破人亡,独留一子,无人收尸,还是蓝堂海带着助理过去,解决了合作伙伴的后事。
父女三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传来蓝嘉清脆欢快的声音:“阿爹阿姐阿糖,我回来啦!”
屋里人一怔,扭头齐齐望去。蓝嘉已经掀起帘子,穿着优雅稠丽地走进来,她盘着发,白皙的天鹅颈侧落下细细的碎发,妆容漂亮,看着气色不错。
身体越来越弱,蓝嘉的化妆技术也越来越高超。她现在必须依赖精致的妆容遮掩苍白的气色,才能让身体底子看起来不那么差劲。
“阿嘉回来了。”蓝堂海慈爱地招手,“快一个月没见了,让阿爹好好看看。”
…
易允大摇大摆进了蓝嘉的卧室,一推门,肥硕的影子一蹿而过。男人皱眉看去,只见一盆垂丝茉莉边趴着一只胖乎乎的狸花猫,正警惕地盯着他。
他知道这是蓝嘉的猫,也就没多管。
男人换了条睡裤,赤着上身,掀开蓝嘉的被子,心安理得躺进去。
蓝嘉在花厅和家里人聊天,主动说了最近的状况,而且全部往好的说。
主要目的是不想他们担心,避免上次买凶暗杀的事件再发生。
阶级壁垒是天堑,上次她参加弘兴商会的年会,玩耍的那会认识了好多老板的女儿,也间接了解到在这个处处透露着繁华奢侈的大都市,有着比她想象中还要多如牛毛的资本家,能入会的无一例外都是家大业大,资产惊人。
蓝家做着仁义的生意,阿爹更是推崇先富带动后富,宁可少赚点也绝不搞吸血那套。所以蓝家在东珠的口碑很好,是真正意义上的良心企业家。
夸张点,他们家只是过江之鲫中微不足道的一条。随着时代发展,日后保不齐也会被盯上,走上商家的老路。
所以现在不能再折腾了,不然只会衰败得更快。
*
除夕年夜饭是重头戏,厨师为了晚饭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蓝嘉早上吃饱了,中午不太饿,喝了小半碗炖的萝卜排骨汤,又吃了一点点菜就饱了。
她陪家人们说了话,又喝了药,这才回自己的住处。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半,蓝嘉推开卧室门,轻轻关上进屋。
易允还在休息,闭着眼睛,薄唇挺鼻,少了两分凶狠的戾气,看起来更温和。樱粉蓬松的被子随意搭在肌肉结实的腰上,腹部侧面的线条硬朗清晰。
蓝嘉走过去,拽着被子往上拖,板板正正给他盖好,这才转身走到书架前,挑了本中篇小说《窄门》,然后走到窗前的藤椅躺下,借着日光悠闲地看书。
寂静的卧室偶尔响起微不可闻的翻书声,易允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醒来时,外面出了点阳光,暖洋洋地穿过窗外高大的玉兰树,在室内栗色的地板上投下枝丫的影子。
易允靠在床头,屈起一条腿,手臂随意搭着,望向不远处看书的姑娘,“在看什么?”
“《窄门》。”
“又是爱情故事?”他还记得上次给蓝嘉读的《阴谋与爱情》。
“嗯,还涉及一些宗教信仰。”蓝嘉以前看过一遍,“有点晦涩。”
她没有宗教信仰,所以在看待这对主人公的感情时理解得不那么深刻。可她偏偏又是学话剧的,剖析解读经典小说、戏剧著作等是必须要做的事。
易允盯着她就不理解了,“按道理来说,你看过这么多经典爱情著作,也演了不少相关话剧,怎么不见你长点这方面的脑子?”
一开始,蓝嘉对他还有点类似的苗头,关系闹僵后清醒又绝情。
如果不是他强行把人绑过来,又逼她发生关系……
只怕蓝嘉会离他越来越远。
易允这话,蓝嘉就不爱听了,从书里抬头,拧眉盯着他,“'长什么脑子?你想说恋爱脑吗?”
“我哪知道?”
易允一副‘我又不是你问我’的样子,语气嗤之以鼻。
“话剧第一课,永远不要陷进演绎的剧本里,那些都是虚幻的,人和角色要剥离。”
蓝嘉在国外呆的时间长,她读研那会,就听说隔壁表演系有个男生因戏而亡。他坚信自己就是戏中的角色,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最后选择戏里的死亡方式,将自己溺死在浴缸。
“不仅要剥离,还很忌讳步上戏中人的后尘。”毕竟有些很不好。
易允啧了声,他说一句,她要喋喋不休一大堆。男人瞥了眼沐浴在阳光里的姑娘,冷不丁问她:“那你呢?”
“什么?”
“你和你演的那个什么明明。”
蓝嘉忽地沉默,捏着书角的手指紧了紧。
她又何尝没有步明明的后尘?
易允看她那样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嗤了声,“小白眼狼。”
他除了强迫她、占有她,还委屈亏待过她吗?她过得可比明明好多了,锦衣玉食,作天作地都行,反正有他善后,谁敢给她甩脸子?
蓝嘉平白无故被骂,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