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戏精遇到影后[快穿](74)
几个老臣越来越力不从心,那些个被帮扶的公子哥又腹中空空,压根不堪大用。
这个时候自己若还有意出头,进一步做深苏家的势力,无异于把刀往自个儿脖子上横。
他往下一读,又愣住了。
『平陵苏家与盛京苏家,应是两家。』
『即便沾亲带故,亦应义正言辞,为国当先。』
苏训握紧手中的纸笺,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苏绒这意思,是要苏训趁着皇上改革的功夫,对这盛京苏家下手啊。
在旁人眼中,这苏绒的苏,与苏心柔的苏,自然都是同一家。
但实际上,他们作为旁亲,从前是住在江东,若不是苏绒被太后相中、入京为后,这儿也没个闲差给苏训留着。
如果真如女儿所言,以这个契机替皇上出声,只有两个下场。
这件事,都等于直接否认两家的密切联系,而且等于撕破脸相战。
要么他们倒台,从此风云骤变,实力重组。
要么自己倒下,女儿也因此失宠。
皇上——会希望看到哪种结果呢?
这苏太后身后的一群人,都是些外强中干的货色。
就连苏训自己都不希望,看着这些蛀虫般的东西盘踞在六部里糟践俸禄。
罢了,苏训起了身将信烧掉,又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盒八叶参,剪下一缕细须来系在鸽子纤细的腿上,将它放飞。
他在窗边看着那鸽子渐渐失了踪影,深呼吸了一刻,转身唤了家奴过来:“去把少爷叫过来。”
苏绒正看着小说,突然窗边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
她眉毛一挑,任鸽子停在自己的袖上。
腿上倒是什么都没有,只系着些草茎。
苏绒解下草茎,低头嗅了下。
深重而又微涩的味道,是参须。
这人参,是用来制定心丸的主料。
她唇角一扬,心知这事稳了。
第41章 昏君啊!昏君!#5
吃饱喝足, 还是要发展娱乐活动的。
苏绒原本还抱着两三分交友的心思, 想和其他的妃子们聊聊天逗逗猫,可当她靠近她们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面上都笑颜如花, 心里却只有提防和揣测。
所以真的有这种能力之后, 反而做什么都很累。
苏绒叹了口气,心想这还怎么玩。去一次两次还好, 可这都怀孕三个月了,虽然肚子看起来依然平坦,这串门都串不熟,还不如一个人窝着自在。
后宫到底是这些女人的职场, 恐怕能真心相对的姐妹花没几个。
她随手要了纸笔, 画了个大致的款式,吩咐内务府给自己组一套跳棋出来。
围棋费脑子,象棋又不会, 还是这玩意儿简单啊。
内务府虽然被皇后一天一个主意玩的有点怕, 但是也不敢怠慢, 用云子的材质连夜造了一副出来,毕恭毕敬的送了过去。
虽然皇上有意克制,怕皇后遭哪个小贱人暗中嫉妒算计, 也就六七天宿在凤仪宫里一次, 但他没事儿就过去蹭刚热乎出炉的燕饺/汤包/云吞/鳝丝粉,宫里几乎上上下下都知道这皇后是真得宠了。
心思机敏的几个妃子,也试图照猫画虎这么来一发, 皇上倒也不推阻,跟着尝了几次,就兴致缺缺的不再来了。
开玩笑,她苏绒内有川鲁粤淮扬,外有意法美日泰,随便扔几本菜谱出来都能砸晕她们好吗。
“皇后又在玩什么呢?”岑越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一眼就望见了那剔透的棋子。
苏绒也是第一次怀孕养胎,巴不得身边有个活人陪陪自己,两三句话便讲清了玩法,开始同他边闲聊边下棋
“跳棋?”岑越相当聪明,即刻就琢磨出大致的战术,捻着棋子开始同她对弈。
苏绒本身玩什么都只是过个瘾,也没有求胜的心思。但是二狗子这个金手指随时自动分析最佳下法,简直跟开了作弊器一样方便。
岑越一开始还同她一样,安逸又放松,下着下着开始端坐久思,半晌都不肯挪一个子。
苏绒虽然等的有点无聊,倒也不会开口催人,索性又开了小广播,听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在想些什么。
宫女太监们都忙得同上班族一样,脑子里尽是成套的事情要做,还得见人就作揖行礼打招呼,光是听一小会儿都觉得累。
妃子们现在多了不少心思做,每旬的才艺展示如同小选秀一样,现在各个都挖空心思开始忙活。
她听来听去,心想五百米的范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刚好能监控到几个核心人物。
皇上有时候在外朝上班,她听不到也不要紧,反正回后宫后岑越还是会思索政事,随时可以听一会权当补课。
太后和柔贵妃都住的不远,虽然有时候信号不太好,需要往北挪几步坐下,但大抵听得清楚。
岑越思索了半天才想清了之后三步,沉吟半晌执起一子连跳四步,终于吁了口气。
“指尖靠右第二个,往前跳五步。”二狗子随口道:“这局你赢了。”
苏绒一挑眉,依他所言,几步连着跳下去,看的皇上又开始苦思冥想。
你是玩不过人工智能的啦,当年阿尔法狗大杀四方,就没谁能玩的过他好么。
她又找到了太后的所在位置,开启了指定心声模式。
苏心柔正跟贴身的唐嬷嬷在内屋里说着话,还刚好在数落这苏绒的种种不是。
苏绒噙着笑一一听着,倒也心里痛快。
她越骂自己,越显得她无能自己流弊。
当年在娱乐圈混的时候,她苏绒靠自己的能力抢了多少资源,愣是在成名之路上树敌无数。
——那又怎样?
来咬我啊。
岑越正凝神想着,见皇后笑的狡黠又有点小得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无奈道:“你这小东西。”
『胸虽然平的很,但是脑子是真不错啊。』
苏绒心里翻了个白眼,顺势亲了亲他的手背。
『不如,咱们再如从前一样?』秦嬷嬷眼瞅着主子都开始抹泪了,怂恿道『这皇后摆明了有根逆骨,也不服娘娘的管教,还不如换一个。』
『如从前那样?』苏太后定了定神,倒是有点恍惚。
『当初顺淑皇后死的时候,所有人都觉着她是肺痨不治,一个怀疑的都没有。』秦嬷嬷早就习惯了为太后做种种阴毒的事情,压根没多少负罪感『这苏皇后连个眼线亲信都没有,只要把那觅月支开,皇上能发现什么?』
苏绒愣了下,只觉得一股寒凉瞬间从背后往脊梁里蹿。
岑越的生母——居然是被她们联手害死的!
她虽见识颇多,却没有这般近距离的与谋杀擦肩而过,恐惧如同渔网一般无形的张开,直接让她脸色发白。
岑越正费了半天功夫,终于又连着跳了三步,正含着笑抬头,却看见苏绒一脸慌乱无措,连细指的骨节都攥的发白。
“绒绒?”他出声唤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苏绒看着这个被蒙在鼓里的男人,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他自幼丧母,还要与一众皇子争夺皇位,一个人蹒跚着走到如今,当真忍了数不尽的苦。
而那温柔端庄的先皇后,竟然是被这歹毒的太后毒死的!
“皇上。也许说来突兀,”她突然把棋盘推到一边,叹了口气:“臣妾突然想到母亲临死前的模样了。”
岑越愣了下,下意识地坐到了她的身侧,把娇小的女人抱在怀里,轻轻抚着长发道:“你原本就身子骨弱,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要太伤感。”
“母亲是被传染了肺痨,临死前脸色虚白,”苏绒靠着他温暖的胸膛,眼眶跟着红了:“……简直白的跟纸一样。”
岑越的动作明显一滞,语气多了几分严肃:“你的母亲……也是肺痨而死的?”
“是啊。”苏绒叹气道:“这肺痨会让人隔三差五的低烧不退,当真折磨。”
“低烧?怎么会?”岑越几乎没有过脑子,却越想越觉得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