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的锁链(63)

“好像我在勉强你一样。”祁悦良戳着碗里的粥，忽然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你有没有去过国外？我们到国外走走吧？”

“没兴趣。”

“为什么？国外很多好玩的，你喜欢吃寿司吗？要不要去日本？或者别的地方，泰国也不错。”

“不感兴趣。”

“行吧！”祁悦良扶着脸颊。

“看来我今年的跨年注定平淡而无味。”

殷万：“你可以不用管我。”

祁悦良看了殷万一眼：“谁管你了，你是我奴隶，我是需要你来伺候我，既然你喜欢呆在家里，那我就勉为其难陪陪你吧。”

殷万没说话。

祁悦良接着又问：“你今天还要去兼职吗？”

“嗯。”

“又是做家教啊？”

“不是。”

“不是？那就是端盘子咯！”

“嗯。”

祁悦良噗嗤一笑：“你还真能折腾，我到时候去接你。”

殷万抬起头刚想说话，祁悦良一个眼刀子递过来，语气危险：“又想拒绝我？”

殷万便没再说话。

放学后，殷万还是被祁悦良亲自开车送去上班地点的，殷万刚解开安全带，就看到祁悦良给了他一个飞吻：“待会见。”

殷万沉默了一下：“嗯。”

祁悦良见殷万给他回应，有些高兴，对殷万露出一个微笑：“快去吧。”

殷万工作的地方是一个老街的甜品店，祁悦良很少来这里逛，一条直直的长街基本上都是一些吃的穿的，不过现在殷万在这里，祁悦良便也有些兴趣，想闲逛一下。

祁悦良锁好车后，刚走没几步，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李衍。

祁悦良听到李衍的声音，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果然，李衍这次没怎么犹豫不决，很快把自己的想法和方案全盘托出，然后屏息凝神等待着祁悦良的反应。

祁悦良先是啧了一声，然后说：“我记得你那个大哥对你好像也不错。”

结果祁悦良话还没说完，李衍立刻说：“对手就是对手。”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我一个婚生子，为什么要帮你这个私生子呢？”

李衍立刻愣住，他没想到祁悦良如此直白，他脸色羞红，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祁少，我是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忙，我那个大哥他根本就看不起我！连他身边的小弟都可以欺负我，如果我不做出点成绩，连我爸爸都不会喜欢我，我在这家里根本就立足不下去！”

祁悦良说：“可你一个私生子还想拥有跟婚生子同等的待遇吗？”

“你能别一口一个私生子吗？我有名字！我的身份难道是我可以选择的吗？如果可以选，谁会不想要你的身世呢？你凭着你的父母，这么多年一直作威作福兴风作浪，没有一个人敢跟你作对！我呢？我有一个多情薄幸的父亲，一个不知廉耻的母亲！我活该被我那个表里不一的大哥和你们所有人都压一头吗？”

祁悦良眨了一下眼睛：“谁说没有一个人敢跟我作对？殷万不就是吗？”

李衍：“……祁悦良！”

“行行行，你接着说。”

电话那头，李衍喘着粗气：“你们都要我不要跟李行琋争，不要跟李行琋抢，你们都以为他很大义吗？不！他只会在人前跟我装兄友弟恭，人后像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我！明明我工作能力和他相比毫不逊色，如果他也是私生子，他做的还不一定比我好！”

“嗯，情况很复杂。”祁悦良听得头都有点晕。

“可问题是，这是你的家事啊，你跟你哥合不来就别合呗，你们两个王不见王不就行了？”

李衍冷笑一声：“你这个大少爷想的还真简单，不愧是从小锦衣玉食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温室花朵。”

祁悦良听得皱起眉头：“对啊，我这棵温室花朵还真就不乐意帮你！”

祁悦良说完，立刻就挂了电话。

李衍连忙喊住祁悦良，却已经来不及了，李衍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捏着手机看，眼睛浮上红血丝。

这样的电话，李衍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大部分拒绝他的都是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好像他生来顶着这个名号，就永远像带着原罪一样，一辈子抬不起头。

可这关他什么事？

错的是他吗？

是他愿意把自己投生成私生子的吗？

李衍紧闭上眼睛，胸膛起伏，许久才冷静下来，他拨通一个电话：“喂，是我，我待会给你发一个电话过去，你帮我查一查这个人现在的位置。”

这边，祁悦良挂断电话之后，又拨了个电话给易绽，开始很没道德地蛐蛐李衍。

易绽说：“你做的对，能不趟这趟浑水就别趟。”

祁悦良说：“不过听他那么说，感觉他还有点可怜。”

易绽：“他得到的财富够他这辈子大手大脚挥霍一生，他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

“行吧。”

“他说不定还会再来找你，小心别被他拐骗了。”

祁悦良无语：“我都多大人了，还拐骗，我能拒绝他一次，我就能拒绝他第二次，你少操心我。”

“行，相信你，我这边还有正事，先不跟你聊了。”

“好。”祁悦良挂断电话，又逛了半小时，逛着逛着，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祁悦良回头看去，居然是李衍。

祁悦良感觉他有些阴魂不散，一方面又是好奇：“你怎么会在这？”

“巧遇，我也没想到。”李衍看起来很紧张，他一步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