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支支吾吾,也不明白陆无咎一句话怎么就把她弄得心神不宁的。
她随口找了个借口离开,晃晃悠悠走到了陆无咎门口想敲门问他,手都摁在门上了,她又收了回来。
就这么敲门问他喜欢谁好像也怪怪的,搞得她好像很在意他的话一样!
连翘迅速又收回手,飞快回了自己房间。
他喜欢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连翘不让自己再想,时候不早了,她干脆蒙头睡,可是,一闭眼眼前又是陆无咎垂眸的样子。
他说那句话时干嘛看着她呢,语气还很温柔,难不成他是……
连翘想到一种可能,脸颊微微红了。
毕竟他亲她摸她的时候好像不讨厌她,搅弄她身体的时候还贴着她的耳边说她很烫……但是很快,过往陆无咎冷淡地一遍遍挑飞她的剑,不耐烦地让她走开的样子又浮现了出来,她瞬间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呀!只不过是为了解毒罢了。
他一定另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呢?陆无咎好像喜欢之前狐妖那种的,连翘虽然也很漂亮,但和风情万种绝对扯不上半分干系。
连翘一边想一边烦闷,她晃晃脑袋想把陆无咎甩出去,但是根本没办法。
于是连翘生气地掀开了被子,干脆捧起一本最枯燥的心法看起来。
往常只要一打开这本书,不出三页,她眼皮就会往下坠,今天却很精神,翻到夜深,都快三十页了,她丝毫没有困倦的迹象,反而不知不觉用笔在上面勾画了一个人出来。
烛火被风吹得一跳,她再回神,定睛一看,这脸,这鼻子,不是陆无咎是谁?连他冷淡的眼神她都画了出来。
啊,她为什么会画他!
她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了。
连翘正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画什么呢。”
连翘迅速回头,只见陆无咎不知何时来了,正倚在门上看着她。
连翘迅速捂住书上的画:“没、没什么啊,我还没说你呢,大半夜你为什么开我的门,你才是鬼鬼祟祟!”
陆无咎挑眉:“我开门?是你的门忘了关上,今晚跟丢了魂一样,你怎么了?”
连翘愣住,不过一想也有可能,她今晚是怪怪的。
这时,陆无咎忽然抬步走了进来,望着她捂着的画:“我看看。”
连翘怎么敢让他看到,她迅速撕了下来团成一团。
陆无咎见她慌张,漫不经心道:“果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连翘更心虚了,她将纸团子藏到身后:“什么见不得人,这是秘笈,我当然不能让你看到了。”
陆无咎哦了一声,似乎不感兴趣,路过她身边时却突然伸手。
连翘哪里料到他心眼这么多,迅速抬高了手躲着他,但陆无咎比她高更多,轻而易举夺了过去。
眼见他要展开,连翘急得直接将他扑倒:“不准看。”
但为时已晚,陆无咎已经将纸团展开了,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墨迹,似笑非笑,拉长尾音:“画的是我?”
连翘被他盯得面色涨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无咎忽然又靠近,贴近她乱颤的睫毛,语气低沉:“大半夜的,你为什么画我,你难不成——是暗暗肖想我?”
连翘脑中轰然如平地雷炸开,炸得她外焦里嫩,跌坐在陆无咎身上。
肖想?难道她这些天这么古怪是对陆无咎有想法了?
原来,原来她竟然是个好色之徒吗?
第068章 汤泉
连翘难以置信,可再没有比这合理的说法了。
陆无咎瞥了眼她呆滞的眼神,目光含笑:“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好心,总是要帮我尝尝味道,其实,是你想亲我?”
连翘恼怒:“哪有?”
话虽如此,她却想起上一回看到他高挺的鼻梁时的悸动。
完了,她难道真的对陆无咎有非分之想?
陆无咎又挑眉:“这么说,中了情蛊,你其实很高兴?”
连翘一口否定:“我哪里高兴了?我巴不得立即解开!”
陆无咎显然是不信,他摩挲着扳指,长指交叠轻轻笑:“不喜欢还咬那么紧?”
连翘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别胡说啊!”她着急辩解,“我我我我……”
“不用解释了。”陆无咎一副了然的神情,将那副撕下来的书页塞回她手里,评价道,“画得不错,鼻子尤其像。”
连翘恼得一把将画撕碎了。
她追上去解释,但陆无咎根本不听,还似笑非笑地拉开自己的门回头看她:“怎么,这么急,你也想进我的房,想做什么?”
连翘被吓得迅速后退,逃也似的跑掉。
今晚的事冲击太大,连翘被陆无咎一本正经地戳穿,一时间头昏脑涨,也觉得自己是个心思不轨,爱占便宜的女登徒子了。
她捂着脸颊,觉得自己面子要丢光了,不过她又觉得她只是被蛊毒影响了,只要这蛊毒解了,她应该就对他没感觉了吧?
对,一定是这样,连翘一边默默安慰自己,一边又暗暗骂起这该死的蛊毒来。
——
次日,深觉丢人的连翘决定远远避开陆无咎,看到他就躲,惹得晏无双拉过她她愤愤道:“陆无咎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