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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中了情蛊后(9)

说起这只饕餮,便不得不提一桩往事了。

天虞陆氏是继承的是五行中的火系灵根,琉璃净火能燃尽万物。

据说这只饕餮是陆无咎降服的一只幼兽,因此物太过凶悍,遂将其封印在自己剑中,以凶制凶。

未曾想一来二去,幼兽靠着陆无咎剑上丰沛的妖血滋养过的极其滋润,发觉竟比自己从前费劲捕猎还要好太多,于是这只没出息的饕餮就心甘情愿认了他当饲主,化身为剑灵。

如此一来,陆无咎的这把剑因上古凶兽的加持威力大增,成为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神兵。外界还送了这把妖剑一个美名——“穿花饮血剑”。

所谓,饮血更多花纹更艳丽是也。

对此,连翘的评价只有一个字:骚。

但她不解的是,就这花里胡哨的东西竟然也能风靡一时?

陆无咎剑成之后,不少世家子弟跟风炼制妖剑,只可惜要么寻不到如此罕见且威力无比的凶兽,要么猎杀的妖血不足,反被剑灵反噬,再没有人炼成如此默契无双的神兵。演变到最后,变成了剑身上雕镂雕镂妖兽花纹,学学皮毛罢了。

不过在连翘眼里,这所谓的神兵也不过如此,因为那只饕餮被养得日益圆润,要么只知道藏在剑里睡懒觉,要么就是找她的茬,跟他的主人一样都是徒有其表罢了。

然而,就在连翘腹诽的时候,陆无咎的这把穿花饮血剑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剑身嗡鸣,直至东南!

两人立即御剑赶过去。

一落地,果然,饕餮口中正叼着一个男子,正是谢明燃。

此刻,谢明燃分明被饕餮吓破胆了,拼命叫着:“什么东西,滚开,滚呐!”

饕餮虽壮似牛,实则小孩心性,玩心太重,谢明燃越躲,它越是兴奋,时不时用爪子拨拉两下故意吓唬人家。

谢明燃哀嚎一声,已然吓得已然快晕过去了,压根用不着连翘他们动手。

远远地,陆无咎呵斥了一声:“回来。”

饕餮这才回头,恋恋不舍,嘟囔道:“来的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玩呢!”

陆无咎睨他一眼:“这么喜欢玩,要不要回你的剑里好好玩?”

“不了不了!”

饕餮悻悻地收回爪子,原地变作一个不足膝盖高的幼童。

唇红齿白,头上还用红绳扎着两个小角。

然后有模有样地跑过来朝陆无咎作了个揖,操着一口幼童的声音邀功道:“主人,我厉害吧?”

说罢,它还朝连翘挤了个鬼脸。

连翘皮笑肉不笑:“几日不见,你皮又痒了是吧?”

饕餮见状立马一溜烟钻回了陆无咎身后,连翘躲闪不及,差点撞到陆无咎怀里,她赶紧刹住,心有余悸:“让开,我今日非得教训它。”

陆无咎有些头疼:“它今年八岁,你也是?”

连翘生气:“分明是它先开始挑衅的!它最会卖乖了,你老是不信我!”

这种情形陆无咎大约已经见惯了,冷眼扫了一眼那幼童:“饕餮——”

饕餮立马低头,这才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这回,换做连翘得意抬着下巴:“那好吧,这次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说罢,她心情颇好地转向吓傻的谢明燃:“你应该认识我吧?”

谢明燃连忙点头:“当然认识,你是小师姐。”

“认识就行。”连翘也不拐弯抹角,“说吧,姜离身上的蛊是不是你下的?”

谢明燃脸色一变:“你怎么会知道?”

连翘道:“我不但知道,而且知道你下错蛊了,是不是?”

谢明燃更惊讶了,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难不成……难不成原本的蛊在你们手里?”

连翘抿着唇:“这你不需要知道,我只问你,你的蛊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偷的?”

“不是!”谢明燃立马否认,“这个蛊是……是我捡的!”

“哦?捡的,在哪捡的?”

“在藏经阁附近,是另一个人偷的,不慎遗失,我当晚正好值夜,刚好捡到了,一时鬼迷心窍这才给大小姐下了。”谢明燃一脸诚惶诚恐,“小师姐,你放过我一回,姜师姐刻薄狠辣,若是我被捉回去定然会被千刀万剐,死无全尸的!”

连翘向来嘴硬心软,师门的人都知道,所以这个谢明燃明显是在打感情牌。

只可惜,他话中的漏洞太多。

连翘微微挑眉:“你真的是捡的?这蛊上并没有刻字,若是捡的你为何会知道这是何种蛊,还刚巧下给一直仰慕的姜离?”

谢明燃嘴唇嗫嚅。

连翘眯了眯眼:“谢明燃,你在说谎,你分明就知道这是情蛊对不对?”

谢明燃捂着脸,本就胆小的他瞬间瘫坐在地:“这蛊……的确是我偷的。”

果然是他!

连翘趁机追问道:“既然如此,那崆峒印在哪里?你只要交出来,一切或可从轻发落。”

“崆峒印?”谢明燃不明所以,“崆峒印也不见了?我只拿了情蛊!”

连翘也惊讶了:“崆峒印不是你偷的?”

谢明燃赶紧摇头:“千真万确,小师姐,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偷崆峒印啊!那日我被姜师姐罚跪在外,后半夜突然发现藏经阁有异动遂前去查看,谁知道正撞见一个身影出来……

值夜的人都去追那人了,后门开了一小会,我想长长见识,一进门刚好看到了摆放情蛊的架子,于是一时生了妄念,后来值夜的师兄赶回,慌张之际我躲闪到了外面的架子上。再然后我趁着师兄们关门商讨时偷溜了出去,哪知昨夜一下蛊,却发现这蛊分明不是情蛊,而是一种让人无端发痒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