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世界当boss[无限](183)
姚务锦见许舟不出声,拉了拉她的书包,却对上许舟一个有把握的一抹笑。
有了!
许舟眼睛滴溜溜地转,用不屑的目光审视女纸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们?!“女人僵硬地抿了抿她的大红唇。
“你刚刚说,自己是另一种形式的活人?”许舟再次确认,“你们会受伤,会死亡?”
“没错。”女纸人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刚刚我身边的大叔说过,如果他的后背上被扯下一块偌大的皮肤,而不及时就医的话可能会死哦~”许舟笑盈盈地说,“你怎么还没死,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这…”女纸人沉吟,似乎在思考许舟话语的准确性。
“她背上这个洞,就是她的伤口。”男纸人为女纸人找补,“现在需要大叔的皮肤与她的背粘合,不然她就可能会死。”
许舟一挑眉,自若地说道:“那…你们要不要拉开自己的立领衬衫上的立领,看看自己的死活?”
女纸人不解地扒开了自己的领子,她转头看向男纸人:“帮我看看有什么?”
男纸人大惊,紧接着,他同样扒开了自己的立领。
周遭的纸人看见这一幕,接二连三地扒开了自己的立领。
他们的脖子上,无一不是一道鲜红而又深刻的勒痕。
他们面面相觑,纸脸上散发着一种悲凄而恐慌的凉气。
对一个活人来说,这种程度的勒痕所造成的伤害,会让他们绝无生还的可能。
“想起来了吗?你们,在小段漓的手下诞生之初,就被她画上了这一道勒痕。”许舟不紧不慢地说,“不对,用你们的话来说,你们在诞生之初,就被段漓勒死了。”
第104章
女纸人难以置信地低下头,苍白的食指摸着自己看不见的勒痕。
其他的纸人乘客亦然。
他们以女纸人为中心,一个接一个地用双手扒拉自己的颈部。
唯有司机,也就是段漓的父亲,仍在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向前冲刺,不时发出令人发怵的冷笑声。
“既然你们这么想成为人类,那你们就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吧。”许舟的话语平缓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打击着在场纸人成为真正的活人的心愿。
纸人乘客不再言语,他们保持着扒拉颈部红痕的动作,呆愣地站在原地,如同被按下了静止键。
“为什......”劫后余生的姚务锦似乎迫不及待地发问, 被许舟一个眼神摁了回去。
“下雪了。”姚务锦看向窗外,话锋一转,“你太......神了。真的下雪了。”
正如许舟所说,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仿佛无数轻盈的羽毛从天而降, 覆盖了整个世界。
“那就是快到了。”许舟松了一口气。
前方模模糊糊地出现了许多建筑物的影子,在一场夜雪中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他们的边缘线勾勒出来的轮廓。
“那就是智汇街。”哪怕这只是模糊的轮廓,许舟却轻而易举地将其与自己记忆中的场景重叠。
那浅浅的轮廓离公交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那灰白的外墙、忽闪忽闪的路灯和年久失修的站牌清晰可见地映入许舟眼帘。
公交车缓缓地停靠在站牌边。
这辆车, 没有在任何从临鸢花园到智汇街之间本应出现的站点停留, 而是直接从夏日到雪夜,跨越十余年, 来到了许舟记忆里的地方。
公交车上发出停站广播,广播声里依旧掺杂着纸张的响声。
“嘎吱...智汇街…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带齐…嘎吱嘎吱…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
在许舟和姚务锦从座位上站起之前, 司机从他的驾驶位上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他走到过道上后,方按下了后门的开门键。
在他的纸人眼睛中,许舟似乎在那冰冷的笔画中捕捉到了一丝……柔和?
司机往下拉了拉自己的立领衬衫,露出了干净而苍白的脖子——那上面正如许舟所猜一般,没有红色的勒痕。
“快走吧。”司机催促。
僵住不动的纸人乘客们似乎方才回过神来,他们发出“咔擦”的声响,或向一侧扭动脖子,或活动手腕,如同在做体育运动前的准备活动般唤醒僵硬许久的身体。
“快走!”许舟一声落下,带着姚务锦猛起身,向后门跑去。
纸人乘客们在许舟和姚务锦起身的瞬间完全苏醒,他们一窝蜂地向后门涌去。
当许舟和姚务锦的后脚踩到智汇街街道上*7.7.zl柔软的雪地时,被泼上水渍的女纸人的指甲尖距离姚务锦的皮肤仅仅一厘米之遥。
但便在这时,全车的纸人乘客动作再度停滞。
他们消失在了这辆公交车里。
公交车车窗上的一个花圈也消失了。
司机的面貌也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
除了皮肤略微苍白,看不见一丝血色外,已经与常人无异。
许舟细细观察,这人确实就是她记忆中只见过一两回的段漓父亲。
“你接下来,要去哪?”鬼使神差地,许舟隔窗问了一句。
“去接更多和你们一样的人。”司机微微一笑,回身坐在驾驶座上,开着公交车消失在漫漫雪夜。
“是接其他的玩家吧?”姚务锦问身旁目送公交车离去的许舟。
许舟点点头:“应该是吧。”
“但…并不是所有玩家来这,都是坐公交车的。”姚务锦不解,“还有其他交通方式。”
“也许不管是地铁、打车或是其他,这些交通都不过是这辆公交车套了一层皮。表面上是地铁或出租车,但实际上也是这辆公交车所化。”许舟笑着摇摇头,“副本哪有这么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