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水电天然气都还能正常用，但用不了多久，秩序就会混乱。

秦家父母格外紧张。

虽然说随便晃晃，不过秦厌还是圈了个大概的范围。

依旧是秦绯开车。

小区内还算岁月静好，但是到了闹市区，红色的碎肉和散落骨头就多了起来，也有完整的尸体，有活人，不过不多，许多辆无人的车停在马路中间，还能看到连环车祸留下的现场。

很多小超市门户大开，隔了一段距离，秦厌都能看到里头的东西已经被抢完了。

车内很沉默，秦母捂着嘴，眼眶已经红了。

他们把车停在了公园旁边，然后一起下了车。

秦父秦母的腿有些发软，靠着车歇了一会儿。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秦母喃喃发问。

“至少我们都还活着。”秦厌说道。

秦母看向秦厌，眼神有些许茫然：“厌厌，你好像突然懂事了很多。”

秦厌：？

“这是重点吗？”秦厌不理解。

他们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尽量不去看地上可怕的景象。

“等一下。”秦厌停下了脚步，“这边。”

三个人顺着秦厌指出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一家书店。

“书店？”

“不觉得这家书店过于干净了吗？”秦厌说道。

书店就像是一块干净全新的转头嵌入了老房之中，显得格外明显，无论是书店本身的门面，还是它面前的地面都很干净。

“确实……”秦父回过神。

这家书店干净得有些格格不入。

“走吧，我打头阵。”秦绯说道。

四个人拉着手进了书店。

毕竟是进入另外一个空间，要是在一开始就被分开了会很麻烦。

秦绯推开了门。

淡淡的香气从里头传来，让人的头脑清醒了一瞬，不过也只有一瞬，在即将沉溺香气的时候，秦厌用力掐了一下秦母和秦绯的手。

秦母嚎了一嗓子，把跟在最后的秦父也给惊醒了。

本来想问秦厌做什么，但想到刚才飘飘欲仙忘记忧愁的感觉，反应了过来。

清醒过后，书店的香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臭气。

秦厌觉得大概是尸体腐败的臭气。

“书店禁止大声喧哗。”

坐在前台的人抬起头，不满地看着他们。

是个老头。

明明长相还算慈祥，但那漆黑的眼珠子，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诡异。

他的视线在四个人的身上扫过，无端多了几分贪婪，仿佛看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

“要买书吗？”老头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必须要买吗？只是看看不可以？”秦厌问道。

老头扯开了嘴角，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和阴沉：“当然不可以，我这里是书店，不是图书馆，人人都在这边看书，我还怎么做生意？”

“看来平常进来只看不买的人很多。”秦绯说道。

老头干笑了一声，盯着秦绯：“但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这样的。”

“这附近貌似有个小学。”秦厌随口说道，明显注意到自己在说到“小学”两个字后，老头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只有买书才能从这边离开，你们去挑吧。”老头懒得再和他们多说什么，低下了头，“对了，我不收钱……书，只能用血肉来换。”

“这是唯一条件？”秦厌问道。

“对，唯一条件。”老头说道，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几根骨头掉了下来，细看的话，会发现上面还有牙印，“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不多了，别的要命，我只要腿或者胳膊。”

他舔了舔嘴唇，笑了起来，看上去无比恶心猥琐。

秦母皱着眉头，移开了视线。

秦绯和秦厌对视了一眼。

两姐妹这一刻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秦绯缓缓靠近了老头。

“你要直接支付吗？”老头抬头，然后从桌下拿出了一把大砍刀，“需要我帮你吗？”

秦绯拿起了大砍刀，下一秒，利索地砍向了老头的脑袋。

老头瞪大了眼睛，随后冷笑了一声，异化的脑袋朝着秦绯张开了深渊巨口。

秦厌从手边拿起两本书，砸进了老头的嘴巴里，那脑袋明显停顿了一下，它死死地盯着秦厌，显然无法理解，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它嘶吼着，试图越过前台去找秦绯的麻烦，不过秦绯的异能已经准备好，吞噬了它的半边脸颊。

这诡异诞生于尸体，秦厌的表情多了三分怪异。

秦绯恶心得想吐，盯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脸色微微泛白。

秦父秦母抄起手边的东西，朝着老头砸了过去。

一切全凭本能，虽然他们脸色苍白，但手上的动作没停，最后大着胆子靠近了，搬起椅子就砸在了那玩意儿的脑袋上。

秦厌依旧在试图将书塞进那东西的嘴巴。

刚才她在书店的墙上发现了类似规则的东西，其中有一条规则是说如果毁坏的书籍，要受到惩罚。

当领域形成，诡异也要遵守领域的规则，即使它是领域的创造者，越强大的诡异，规则对它的压制力越强。

不过，强大的诡异，智商也比较高，比如，绝对不会如此草率地出现在了别人的眼前，不会给敌人送上大砍刀，也没那么容易被砍中。

他们会不断完善自己，让自己适应规则，让规则也适应自己。

如果没有规则，人类很难赢过诡异，这也算是一个平衡，也给了普通人一线生机，书里就有一个人也没异能，全靠脑子活下来，嗯，就是男二，算是男主队伍里面的智囊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