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岐瞥了眼秦厌，和玄素对视了一眼。

虽然不知道很想说秦厌的坏话，但秦厌此刻的表情，看上去确实有那么些许欠揍。

谈话显然进入了瓶颈，秦厌也不想再和魏知还扯了，她两个阵法套了下去，直接把魏知还给按在了原地，然后去找了倪绯。

“和魔族谈判？”倪绯看着秦厌。

“天道要平衡，我们两族注定要生活在这片大路上，古魔并不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我最近天天去骚扰魔族，他们现在的实力和我们没什么区别，不少厉害的魔族都被古魔杀了。”

倪绯惊讶地看着秦厌：“古魔杀了魔族？”

“在古魔眼里我们都是蝼蚁，没什么区别，所以不如两族联合起来，一起想办法对付古魔。”秦厌转了下杯子，“神族和古魔注定会消失在这片大陆。”

秦厌闭着眼睛，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古魔战争没有记载，不会就是因为魔族和人族联合起来杀了古魔吧？

毕竟对人族来说，魔族是不折不扣的死对头，人族不敌古魔找魔族联合，显得丢人。

而对魔族来说，自己和对手联合起来，杀了自己的“祖先”，显得大逆不道，魔族是极其崇拜武力的，如果传到后世可能会被不明情况的魔族辱骂。

“行，我们去试试。”倪绯点头，看着秦厌，“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我杀了他们这么多魔族，去了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秦厌摇了摇头，“早点去吧，趁着古魔回不来。”

“嗯。”倪绯点头，把其他几个化神也一起叫了过来，一起开了个会。

当天晚上，他们就已经想好了谈判话术，秦厌还帮他们草拟了“合同”。

秦厌后半夜从帐篷里出来，看到被困在阵法里的魏知还，挑眉：“差点把你忘了。”

“你讨厌我，是因为你注定要为我死？”

“不是注定，因为现在我肯定不会为了你死了。”秦厌微笑，她又听到了轰隆的雷声。

秦厌看着魏知还脑袋上出现的光圈，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我早就可以杀你，但我没有，所以，你没必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她抬起手，抓住了魏知还脑袋上的光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修仙世界，这次受到的阻力，比上次大许多，还能放电。

秦厌被电的手臂发麻，她用力将世界之灵拽了过来。

魏知还感觉眼前发黑，但她根本看不出秦厌从自己那边拿走了什么。

秦厌低着头看着在手心翻滚的世界之灵，直接捏碎了，看着光点朝着周围散开，她扯了下嘴角。

“那边什么东西那么亮？”玄岐正在和玄素论道，注意到不远处的金光，皱了下眉头，“那怎么像是功德金光？”

两个人起身，走了出来，就看到被功德金光包裹成一团的秦厌。

他们对视了一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玄岐震惊了。

“你们怎么出来了？”秦厌拍了拍手。

“你刚才多了很多功德。”

“是吗？”秦厌有些惊讶，“还真是有意思。”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

所以这边的天道和后面的那玩意儿不是一伙儿的？不过貌似世界之灵也像是天道的一部分。

秦厌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

“没什么事。”秦厌收回了视线。

玄岐有些疑惑，看向魏知还，才发现她身上的气运看上去已经和普通人没什么太大区别了，他冥冥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运散开，接下来的几天，一切事情都变得顺利了许多。

人族和魔族签署了“战时合作协议”，并且约定，等解决古魔后，魔族自动回到原来的魔族地域，停战一千年休养生息。

古魔和神族打了一个多月，期间神族几次不想打了，但古魔不依不挠。

在即将把天地打开裂的时候，天空出现了奇景，一道恐怖的影子笼罩了古魔和那群神族。

秦厌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睛刺痛，但她分明在云层中看见了人影。

她又想到了后世的劫难。

本来以为上界不能帮下界处理事情，现在这么看，明显是可以的，但很显然，如果不影响到他们，他们绝不会动手。

秦厌微微握紧了拳头。

而下界的劫难，可能直接来源于上界。

现在细想，光凭下界，怎么可能养出古魔这种怪物。

后世那直接来源于仙人废气的怪物选择了古魔的骨头成为自己的躯体，是否可以说明，古魔就是上界丢下来的。

秦厌揉了揉手腕，脸色难看。

“你的表情很难看。”玄素说道，“但是事情看上去要结束了。”

“结束？”秦厌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结束。”

她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猜测和玄素说了。

玄素微微蹙眉。

“我在想，能不能把东西丢回上界去。”秦厌抱着手臂，“两界之间肯定是有通道的。”

……

那道影子把神族带走了，而古魔的尸体被丢在了下界，这玩意儿就算死了，也污染了一大片土地。

两族试了很多的办法，试图将古魔给挫骨扬灰，但都没什么用处，甚至连古魔的皮都划不破，但古魔的尸体肯定不能就放在这边，按照这污染速度，这片大陆可能都不能再住人了。

秦厌也每天待在古魔的尸体旁边，烦躁地拨动着佛珠，拨着拨着，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了那个老和尚的话。

她低头看着佛珠，默念着伏魔咒，然后居然真的在古魔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