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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之罪(103)

她没有动,两人就这么贴着。

方静宁快要烧起来,两只纤细的手紧紧抓着许活的上臂的布料。

许活的感觉却很微妙。

她在亲吻一个姑娘。

方静宁的唇……和她的人一样软,软的人心也不由地发软,不由地想要对她小心些。

只是一动不动地双唇相贴,方静宁便撑不住了,腰塌下来,身体的重心全都在许活那儿,柔弱无骨似的彻底依向她怀中。

许活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后,另一只手也放开她的下巴,搁在了她的腰侧,撑着她的身体。

方静宁逃避地紧紧埋在许活胸前,双手改为攥着许活腰侧的布料。

双唇自然的分离。

许活稍稍回味,发现她能接受,也对有可能发生的亲密并无排斥,只是此时就发生还有些准备不足,便微微低头,在方静宁耳边道:“静娘,莫急,我们慢慢来。”

方静宁原本羞得抬不起头,闻言不禁轻轻掐她腰侧,羞急道:“你含血喷人,我何时急了!”

她那点力道,挠痒痒一般。

许活躲都没躲,只是有些弄不懂她的心思了,主动求亲吻的是她,如今否认的还是她,不是她想要亲近吗?

这种事情,自然是以方静宁的意愿为主,于是许活又道:“既是我误会静娘的心意了,我赔罪,权当我没说过便是。”

方静宁:“……”

许活没听到她的回复,又低头去看她的神情,见她沉着脸,皱眉不解,“又是为何?”

方静宁推开她,愤愤:“你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第45章

许活是个讲求效率的人。

观先贤的人生轨迹,天纵奇才也可能半道夭折,少年得志可能中年落魄,一生坎坷亦可能老年登青云路。

许活未必能完成如今的追求和志向,亦无法确定未来会有怎样的变故,因而当下的每一步,她都想做到她所能做到的极限。

对于方静宁,许活分出些许心神去分析她的行为和动机,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所谓的爱慕和吃醋是怎样的情绪,也并不想去探究。

感情或许是自然而然产生的,进度可以人为推进。

两唇相贴打开了两个人关系下一阶段的开关。

原本是睡前闲说些各自的事情,以作交流,如今方静宁酒醉之下对许活表明心迹,许活便与方静宁约定,每隔五日按部就班地开始增加两人的肢体接触,以此来“增进感情”。

一步一步来,待到肢体接触深入到某种程度,感情也达到了,也就到了她们之间彻底袒露的时候。

方静宁不懂,没有夫妻接触是要按部就班的。

她只是听到便害羞极了,却也欢喜两人的亲近,便默认了这个“增进感情”的步骤。

而从这一日的开始,方静宁浑身散发着甜蜜的气息。

旁人看来,两个人这便是和好如初,甚至好得蜜里调油。

老侯夫人欢喜,私下里还对许活道:“若是情意到了,也不必非要憋着,再憋坏了。”

许活只回说“有数”。

……

方静宁心情美妙起来,进行方家的秋收结算也不再那般煎熬。

只是方静宁这种晴朗并没有保持太久,于外务上,她经验不足,李嬷嬷老眼昏花,陪嫁的婢女们多不得用,多亏了有青鸢和青禾帮忙,才不至于心力交瘁。

也是她们二人,发现了方家庄子账目上的问题。

二人报上来时,方静宁并不如先前知晓外家忠国公府在方家财产上动手脚时那般心痛,或许是感情上不同,或许是她真的成长了,对人心之贪纵有所准备。

不过有问题,便要肃清内里。

方静宁思考后有了些想法,便在许活从县衙回来时,对她道:“世子听我说说,看我这样安排是否妥当。”

许活颔首,“你说。”

方静宁斟酌道:“先前学着处理内外务时,我曾听说,庄头铺子里皆极容易欺上瞒下,污糟事极多,我初初接手方家,那些精明的管事既然敢在账上做手脚,必然不会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许活点头,“确实如此。”

方静宁得了肯定,越发自信道:“我先前粗略了解过,国公府操持时,换去了许多人,剩下没换的方家老人,想必也不是因为忠心。”

忠国公府做的事情,满京皆知,许活想必也清楚,只是顾及她的颜面和心情,不说罢了。

方静宁便也没什么好对许活藏着掖着的了。

“方家这些年没有主子在宅子里管着,多少有些懈怠,况且方家那些老人兴许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我想着,借侯府的人去查一查庄上的事。”

铺子,方族长他们在时,帮着梳理过,如今需要查的主要是庄上。

许活道:“你与我自不必提借,只是你如今没管侯府的事务,方家的事情不好麻烦长辈们,我给你安排些趁手的人,日后有事也可直接寻他们,不必经过我。”

方静宁道谢。

许活还有府中事务要处理,暂时去外院,就寝前方才回来,在偏房洗过澡回到暖阁,方静宁早已梳洗完,正侧靠在炕几上看书。

“灯光昏暗,仔细伤眼。”

方静宁并未立即放下书,反而捏紧了书脊,头也跟着向下低去。

许活坐到炕几对面,抽走她手中的书,平静道:“咱们不是说好要增进感情?”

她放下书,便伸出手,手心朝上。

方静宁手指蜷了蜷,方才试探着缓慢地伸过去。

指尖相触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使人酥麻的东西在指尖流窜,方静宁下意识便要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