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160)
“静娘……”
许婉然欲言又止。
“阿姐尽管说便是。”
许婉然难以启齿,“你们两个……和谐吗?”
方静宁毫无防备,闹了个大红脸,“阿姐怎么问这个。”
许婉然也不好意思,轻咳两声,正经道:“夫妻敦伦皆要有的,方能增进感情。”
方静宁低着头,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
许婉然忧愁不已,“荣安……竟然真的不举吗?那你不是守活寡吗?”
方静宁如遭雷劈,慌忙摆手,“不不不,我们和谐的!”
许婉然蹙眉,怀疑地问:“那荣安怎么会不能生?”
方静宁羞得不行,还得取信姐姐,嗫喏道:“也、也不是不、不举,就……偶尔也能……况且……况且……”
许婉然眉头仍未松开。
方静宁一咬牙,“敦伦的法子也不止那样,总之,就是很和谐!”
许婉然明白过来后,干笑,“和谐便好,和谐便好……”
方静宁小声道:“阿姐不必担忧,我们都不重欲,每日抱在一起睡,便极幸福。”
姑姐问弟妹和弟弟的房事,实在尴尬,只是得知了,总要问一问才行。
许婉然叹气,怜惜道:“我是怕荣安不能给你孩子,你会委屈。”
方静宁毫不犹豫地摇头,“她给我的,远胜过不能给的。”
方静宁兴致勃勃地说起她的绣庄,她的诗集,她的成长……言语间满是对生活和未来的热情。
许婉然亲眼见证了她的变化,此时见她的神情不似作伪,终于放下心来。
同时,又有些恍惚。
吴玉安喜欢她家世优越、温柔贤惠,却从来没有像许活一样,给过妻子更广阔的自由和平等的尊重。
她和吴玉安的爱情,好像镜花水月……
·
方静宁对许活羞恼,和她置气,晚间背对着她躺在暖炕上,离她老远。
许活躺下便伸手去捞她。
方静宁扭开,不要她抱。
许活有些莫名,“静娘,我惹你不快了吗?”
方静宁白她,“除了你,哪还有旁人惹我生气。”
“那你与我说便是,我向你解释。”
许活怀抱着香香软软的人入睡都习惯了,不让抱,怎么行?
“解释有什么用!”方静宁气不过,翻过身捶她,“你害得我难堪死了……”
许活抓住她的手腕,听她说完,笑着将人拉进怀里,边亲吻边哄道:“是我的错,我补偿你可好?”
她的手也不老实地在方静宁胸前摸摸揉揉,然后渐渐下滑。
方静宁一下子便浑身酥软,音调软腻,“你们是亲的,阿姐是怕我与你不好。”
“你没见阿姐打我呢,她说我欺负你。”
方静宁受不住地绵声哼唧:“你就是欺负我……”
“那我补偿你,我新学了一个敦伦的法子……”
许活取下手腕上的手串,扔到茶盏中清洗,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而后将她欺负了个透……
……
结束后,许活抱着她温存,随口问:“你说阿姐会不会怀疑我的身份?”
方静宁慵懒道:“若是你不说,谁也不会往那儿想,世间哪有你这样儿的女子。”
许活便当方静宁是在夸奖她,在她耳尖亲了亲,道:“阿姐便是知道,也不会对我不利。”
方静宁问:“那你要告诉她实情吗?”
“没必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第二日,许活晨起锻炼回来,方静宁一眼便瞧见她手腕上的手串,羞道:“你这人真是,还戴它作甚!”
许活坦然道:“我戴习惯了。”
“那你还……不准戴!”
方静宁一瞧见便忍不住胡思乱想,还有昨夜那茶盏,她全都教婢女收起来了。
许活纵容地望着她,取下来放进床屉中,留着随取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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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然振作起来,侯府长辈们很是欣慰,接下来便是处置她和吴玉安这桩婚。
她们也担心,许婉然会因为孩子而改变态度,不过许婉然十分坚决地表示:“一定要和离。”
于是,平南侯府便派人到忠勇伯府提出“和离”,而在这之前,许活已经命人接走了万三娘,暂时安置,且找好了稳婆以备不时之需。
万三娘纵然担心吴玉安的夫人会因为怀了身孕而对她和腹中孩子不利,但她没有选择,只能跟着平南侯府的马车走。
吴玉安在家中卧床养伤,没法儿下地,得知平南侯府仍然要和离,动弹时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得“嘶嘶——”吸气。
吴夫人见状,恨许活恨得牙痒痒,“许婉然当街打玉安的颜面,这种儿媳妇,合该休弃!”
吴玉安情绪激动,强烈反对:“我不和离!也不休妻!婉娘也不会和我和离的,肯定是许家人从中作梗!”
忠勇伯怒道:“你早干什么去了!要是没有那个万三娘,怎么会有这些麻烦?”
吴玉安推卸责任:“是万三娘勾引我……”
“行了!”忠勇伯不想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也是男人,还能不知道男人,“绝对不能和离,对伯府没有好处,伯府的孙子也必须得从高贵的母亲肚子里出来!”
吴夫人嘟囔:“保没保住都不知道……”
“没保住也不能和离!”
吴玉安也赶紧道:“对,我不和离。”
“那个万三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保住,至于万三娘……”忠勇伯眼神一厉,“不必留着。”
吴玉安伤了那里,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生养,万一真不能生了,许婉然的孩子和万三娘的孩子便格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