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不让当咸鱼,就当首富太太(127)
李淑萍感觉自己像活在一个被人恶意编造的世界里,里面充满了谎言和荒诞不羁。
没嫁人前家里重男轻女,为了哥哥结婚,半卖似的嫁了人,丈夫家被掏了一空,背了一身债,夫妻二人齐心协力终于还完了债务,迎来了他们的结晶。
所有的一切都拿来哺育这个孩子,结果十几年后,有人找上门,说孩子不是他们的,被医院错换了。
蒋家人把他们亲生的孩子说得很不堪,他们也曾不信过,也曾远远看过几眼,亲自去验证过真假,白毛,一身鲜艳的颜色,戴耳环戒指抽烟打架,一点也符合他们心中儿子的形象,反倒像个街溜子。
开着一辆明黄色的跑车,招摇地穿街过巷。
外在的东西让他们立刻将蒋家的话代入,从一开始就在心里抗拒这个孩子的回归。
可是他们付出全部心血,从不曾亏待过蒋少臣,把他当亲儿子来养,为什么蒋家的人可以恶劣到如此对待一个懵懂的幼儿。
没怎么读过书的李淑萍实在想不明白,想得头痛欲裂都想不明白。
在看到视频在听到稚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时,那一刻,她的心脏陡然剧烈疼痛,痛得她面孔如死般灰败。
如果不是孩子命大,或许早就在幼小的年纪在黑暗的角落里,失去了脆弱的性命。
孩子就像寄生在豪宅角落里拼命自己汲取阳光,想尽办法向上生长的野草。
好不容易长大,谁都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甚至用隐瞒的方式宣告抱错的真相。
他们偏听偏信,没有给孩子给自己一个互相了解的机会。
他们有什么理由去怪责孩子,他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
与李淑萍的嚎啕不同,杨烨哭不出声,张着嘴,捂在李淑萍厚厚的羽绒服里,眼泪大滴大滴滑落。
哭得苍白且狰狞,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也是加害者,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没在他站在十字路口最彷徨的时候给予帮助,反而漠视,甚至踩上一脚。
他确实不配做人父亲。
围观的路人由一个变成了一群,他们却哭得旁若无人。
杨平乐拽着书包带子,追着闪烁的绿灯冲过马路,狂奔两百米,仍错过了公交,只能望着公交尾灯无奈。
万教练越来越啰嗦了,训练完,还揪着他们耳提面命赛场规则。
听得耳朵都长茧,完全可以倒背如流了。
杨平乐掏了掏耳朵,准备扫辆共享单车。
有个客户订做的首饰已经好了,跟他约了在三站外交易。
看到一圈人拦在路中间,要想绕过去,只能走马路牙子。
个子高的好处大概就是站在人群外,仍旧看清了熟悉的两个身影。
悲痛的哭声传到已经走出几米远的杨平乐耳朵里,他站了几秒,不爽地回了头,真想给自己不多的善良扇几个大耳刮子,真是个贱东西。
他回到人群,听说是被电瓶车给撞了,电瓶车肇事逃逸。
杨平乐舌尖顶了顶腮,掏出手机,拨打了110和120,他只能替他们做这么多了,再多就对不起上辈子受到的漠视和软暴力。
扫了辆共享单车,头也没回。
110和120几乎同时到,杨烨哭着哭着就哭不下去了,因为120收费600元。
哪怕他们真的没事,并没有使用。
杨烨忍痛付了六百,并向警察表示他们没有什么问题,这事才算完。
做了好人好事的杨平乐在几公里外接到110中心反馈的信息,表示他报警的那对夫妇没有事,感谢他的好心。
杨平乐呵呵笑了,希望好心有好报,只要他们不来找他茬就阿弥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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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高尔夫球场内,蒋富民和蒋少儒已经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珊珊来迟的沈泽清。
两人没有仗着年龄比他大,倚老卖老,知道自己有求于人,态度倒也端正。
沈泽清冷若冰霜,明显心情不好,两人谁也不敢开口,陪在一旁。
看着沈泽清不断挥杆。
每一杆的姿势相当优美且标准,完全可以当教材,就是那个力度完全不像打高尔夫,倒像一棍敲碎天灵盖,砸出脑浆。
每挥一下,呼的风声仿佛从他们的头顶低空刮过。
刚过了八十大寿的蒋老爷子本就等了半天,哪能遭得住,身形摇摇欲坠。
两人都不愿意前功尽弃,蒋少儒扶着爷爷,硬着头皮,叫一声,“泽清。”
沈泽清勾起一抹冷笑,看得蒋少儒心头一颤,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怎么着也比沈泽清平辈,甩掉心中的怯意,“泽清,我弟弟犯了错,我们认。”
“他们也知道自己错了,希望三少能高抬贵手,原谅他们。”
沈泽清拄着球杆,对上蒋少儒的视线,“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无法干涉司法的公平公正。今天找你们来,也并不是谈他们的事情。”
“我手里有一块平城南区的地皮要出售,不知道蒋二哥有没有意向?”
蒋少儒刚沉下去的心瞬间活跃了,期待和惊喜的表情掩都掩不住,沈泽清开了金口,这是摆明了指定他来干这件事,明显站队让他闭了嘴。
倒是蒋富民人老成精,内心不如表面平静,沈泽清这是什么意思?插手蒋家的内部关系?想激化蒋少卿和蒋少儒的矛盾?从内部瓦解蒋家?
与沈泽清合作不异于与虎谋皮,但沈泽清抛出的诱饵,蒋家没法拒绝,更不可能拒绝。
就看谁棋高一着。
沈泽清接过球童递过来的温毛巾,擦了擦手,率先往休息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