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镜没好气的瞪过去,“起来。”
齐昀笑了一声,而后他整个人都覆了下来,原本撑在身侧的手掌重重的扣上了她的后脑。
指尖用力的扣入她发丝里,将她整个的贴紧自己。
晏南镜感觉到他他唇舌的滚烫,没有半分犹豫径直破开唇齿,长驱直入。她气息都不稳,明明想要推拒,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他的气息滚烫到不可思议,她原先的排斥和反抗被他用力吞噬殆尽,将她一把拖入名为他的旋涡里。
所有的拒绝和神智全都在粗糙且细腻的触碰里化作虚无,手腕上的桎梏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她被抛入惊涛骇浪,本能的抱住他的背。不过小会的功夫,那为了自保的拥抱也变了味。完全的陷在那不分白日黑夜。
交缠的唇齿里泄出几分呜咽,齐昀安抚的轻吮,然后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不安全都吞入腹中。
这样的交缠渐渐引起了别样的焦渴,她手掌沿着他的腰身缓缓一路蜿蜒而下。然而还没碰到带钩,突然身上的重量徒然一轻。
她不由得睁开眼,满眼茫然的望着他。齐昀不比她好到那里去,满脸涨红,他垂眼望着她鲜艳欲滴的艳色,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从她身上撕了下来,坐到一边去。
少了个人,身上一轻,倏然有凉意从之前紧密相亲的地方沁了过来。
在这夏日里,竟然还有几分冷。
晏南镜被这变故弄得措手不及,茫然不解的望着他,只见着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强硬压制住激荡的欲念和冲动。
“方才知善说得很对,”齐昀缓缓开口,对上她的双眼,“毕竟这里是大营,若是让人听去,实在不好。”
他话语说得正气凛然,晏南镜一听,当即脚就踹上了他的臀。
要不是他刚才那副作态,这话说不定她还就真的信了。
这家伙分明就是为了报复她。
“你故意的!”晏南镜翻身而起,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拖拽到自己跟前。
齐昀握上她的手,掌心才触碰到她,止不住的一阵心荡神驰。眼底里荡出了涟漪,话语都满是旖旎,“不是。”
“我回来也只是来得及漱口洁面,至于其他的,都没来得及。”
打仗时候,一群男人什么都不讲究,草原上天气变幻莫测,明明上刻还是烈日炎炎,下刻就是暴雨倾盆。忙着追击那些游牧的胡人,根本就顾不上洗漱,有时候追击的路上遇上瓢泼大雨,从内里冲过,就当时沐浴了。之后就不用再在这上面花什么心思。
虽然回来之前特意洁面过,但草原上没有经过河流水源,所以也只是简单的清理了下。
“要吗?”他含笑靠近。
果不其然,他臀上又挨了一脚。
晏南镜坐到一边去,将已经散乱的发鬓和衣襟整理好。
被他那么一打岔,之前说的关于和离的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这人果然是心思深沉。
她一面整理发鬓,一面瞪他。
齐昀被她瞪了之后,似笑非笑的觑她。那目光满是深意,倒是看得她先忍不住回头。
脸上也烧的厉害,嘴上说要和离,心里开始也是发狠,想着要和离。谁知道,不过是用容色引诱,她就晕头转向。
简直就是失了先机。
“下次还要去吗?”晏南镜整理妥当,回头问道。
齐昀摇摇头,“单于的人头我已经拿到了。其余的左右贤王部也已经打散了。而且慕容部往里头插手,想要集聚起来,是难了。”
晏南镜有些错愕,“这么快?”
“我还以为要打上几年呢。”
齐昀笑了,“高看他们了,他们又不是百年之前的匈奴,也就是趁着中原兵乱,勾结高句丽想要从中谋取好处。现如今单于已死,没了头狼,如同无头苍蝇。”
她哦了一声,又低头将袍服上的褶皱抚平。
“你看起来,好像瘦了点。”
晏南镜仔细打量他,过了小会缓缓开口。
齐昀望过来,他眉眼里浮出新的笑意,但是脸上却是另外一番哀愁,他不动神色的贴近,“我哪里是瘦一点,是瘦了很多。”
“这一路上,风吹雨打。”
这些都是打仗时候常见的,齐昀也早已经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以致于诉苦都没办法声情并茂。
“是吗,那还好。”果然欠缺了功夫,晏南镜也没办法心疼他,只能秉公办事一般的审视他,瘦是的确瘦了。但是精神奕奕,和那种耗费气血的枯瘦是完全不一样的。
齐昀叹了口气,“我都没怎么用过什么好的膳食。”
晏南镜终于动了动,但是话语却不是他想要听的“正好,晚上你们要聚在一块庆贺。到时候多吃些羊肉。”
他们带回被掳掠走的边民,打到最后,收了一波乌桓的牛羊。现如今那些牛羊也一并的被赶回来了,正好派上用场。
齐昀径直躺倒,半是疲惫半是沮丧的长长叹出一口气。
晏南镜过来,见着他摊开四肢,毫无半点主君的模样。
“打了胜仗,是好事。怎么不见你多笑笑?”
齐昀不言,只是望着她。
晏南镜被他看得叹口气,坐到他身边。她才坐下来,齐昀就靠了过去。
“你这样倒也不怕被人看见,有损你的威名。”
齐昀嗤笑,“夫妻恩爱,他们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