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话语才说完,齐昀笑着开口了,“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不能骗我。”
晏南镜不服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闭上眼径直投入她的怀抱中。
晏南镜抱住他,仍由他完全靠近自己的心口。
“累了?”
齐昀摇摇头,“还好,就是觉得稍稍有些烦心。还是回来好。”
“你在邺城,除了那个毒妇之外,还有人敢对你不利吗?”
这便是要记仇了,怀中的人平日里看着性情温和,那不过是表现出来的假象。
晏南镜有些哭笑不得说没有,“现如今也不是之前,那些夫人们有事没事就来上门献殷勤。连着阿家那里都有。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讨好,没有像许夫人那样的。”
“后面贵人回来了,时常去贵人那儿陪伴才得了安宁。”
齐昀听着定定的望着她,晏南镜见状忍不住有些好笑,“难道这种事上,我还有什么必要隐瞒的,还是说在你看来,我竟然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
“我是担心你要学那些妇人所谓的隐忍,不会就好。”
晏南镜摇头说不会,“就没有人教过我隐忍。”
“就算是婶母,她的帐我都记着当着阿叔的面直接讨回来。”
人情冷暖,当初齐彪妻子当面对她爱答不理,后面齐彪上门,她也故作关怀好好的当着齐侯的面,问候了一番婶母的耳聋眼盲是否好了。搞得齐彪尴尬万分下不来台。
照着男人一惯的做派,只会记在家里,回去少不得要鸡飞狗跳一番。这比她当面讥讽可有用多了。
齐昀在她怀里笑得越发欢快,这事他当然也记得。那位阿叔万分尴尬的时候,还止不住的瞟他,指望他能制止一二,好挽回些颜面。
他只是在一旁故作不懂,仍由这位阿叔面红耳赤。
“这就好,有气不要隐忍在心里。现如今不比往日,发出去也就发出去了,没什么大不了。”
他说完,回身过去抱住她,“我是真想你。”
晏南镜抱住他更紧了,听到他这么说,“有多想?”
他摇摇头,“深夜寂静之后,吐息之间全是你。”
她忍不住在他肩头掐了一把,听到他道,“有时候我在想,你会不会突然一日过来。”
晏南镜无奈的笑,“君侯还在那呢,我哪里能。”
“是啊。”他叹了口气,“而且这么冷的天,我记得你体质畏寒,比起一路奔波。还是在邺城里更好。”
“还是我来见你更好。”
说着,他从她的怀里抬头笑吟吟的望着她。
他的气息铺面而来,她闭眼仍由两个人的气息完全交融在一起。
齐昀没有骗她,的确他没有让她冻着。他身上像是点了火,那熊熊燃烧的热意毫无保留的全都渡了过来。
他重力闯入,而又微风细雨的和她厮磨。她被这碾磨逼得几乎疯掉,在他肩头狠力一口咬下去。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痛楚一顿,而后疾风暴雨一般袭击而来。
他低头,贴在她的唇上,将那所有的破碎的旖旎的声调全都吞入口中。他扣住她的手掌,紧紧的压在柔软的卧榻上。
齐侯还没有回来,齐昀先行回邺城,和晏南镜一道去拜见天子。
天子病得有些重,没有见齐昀,只是让人出来说心意领了。让齐昀在门外行了君臣之礼,便让他离开了。
齐昀从天子那儿出来,见着等在那的晏南镜。
“这么快就从皇后那里出来了?”
晏南镜笑了,“殿下现如今防备我防备的厉害,说上两三句话,就说要给陛下侍疾让我退下。”
齐昀嗤笑一声,晏南镜知道他笑什么,笑韩皇后的不自量力和分不清局势。天子都已经寄人篱下了,依附于天子的皇后又能尊贵到哪里去。
“我原本以为依照她的出身,多少会识时务,看来是我高看她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拿捏着她的那套皇后架子不放。”
晏南镜倒是不放在心上,“无事,时日还长。何况——”
何况韩皇后能在那个位置上多久,都还不知道呢。齐孟婉必定是要她给自己孩子偿命的,两人不仅仅是分胜负,也分生死。现如今形势倒转,哪里可能白白放过仇敌。
齐昀当然明白这里的道理。他摇摇头,“知善对这些人脾气倒是好。”
说完他又道,“要是对我也这般好就好了。”
晏南镜没好气的乜他,“那是因为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你难道也这样?”
齐昀当然知道,但就是要酸上这么一回,“那也不值得你这般的。”
“哪日君侯直接把她解决了,我直接都不搭理了,”晏南镜不知道他到底酸韩皇后哪点,“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嫌她晦气,所以顺势就出来了。哪里来的什么对她比你还好了?”
终于她见着齐昀笑起来,拉住她往另外一条道走。
“明明就是位高权重,怎么性情跟个孩子似的?”
她这话才出来,前头的齐昀回头过来,“我哪里位高权重了,再说了,位高权重那是对着外人的。”
晏南镜失笑,也只能随他去。
齐侯在几日之后终于回来了,一回来马不停蹄,带上臣僚儿子们,上天子那儿请罪。他一马当先人噗通跪下,然后放声大哭。有他开头,后面的臣僚们也放声大哭,哭声一时间震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