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18)+番外
“对,县里的药铺只要根。”
雷栗用弯头的长草刀把五指毛桃旁边的杂草清理了,又从背篓里拿出小锄头,蹲下来细心地开挖。
“不过挖五指毛桃要小心点,它会跟另一种有毒的草混在一块生,不要挖混了,不然会毒死人的。”
“我知道。”
周毅也用小锄头帮挖,“那种有毒的植物叫做钩吻,钩吻经常攀援缠绕在五指毛桃的植株上,但它的叶子小,摸起来滑滑的,还开黄色的小花,很好辨认。”
雷栗闻言惊讶,“你也会医?以前是干大夫的?”
“不是。”
周毅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过,以前闲着无聊的时候,会看一些草本百科,看多了就记得了。”
“你家真有钱。”
雷栗不禁感慨,“一本书就要一两银子呢,你家里还有钱给你买杂书看,你爹娘不叫你专心考科举么?”
“我对科举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考不了结科举,家里也没强要我考个好大学……考出个名堂。”
周毅说,“我家也没你想的那么有钱,就是刚好……”刚好生在了一个好的时代,好的国家,遇到了好政策。
顿了顿,又说,“我小时候也是长在乡下,我爷爷很懂这些,一有空就带我去挖一点红、雷公根、五指毛桃。”
“爷爷?”
“就是你们这里叫的阿公。”
周毅说,“夏天桃金娘……我们那儿叫菍子,菍子熟了,我就去摘来吃,或者给我爷爷泡酒。”
“好喝么?”
“甜甜的,但是容易醉。五指毛桃的果实不建议吃,但也能泡酒,它的药酒能改善血瘀阴虚。”
“那你会泡么?”
“会,我记得做法,不过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适合泡酒的酒。”
“我就是问问,有适合的也泡不了。”
雷栗说,“酒可贵,一碗酒就要两文,还是糙酒,哥儿喝几碗都喝不醉,咱家没银子买好酒。”
虽然雷栗也没喝过好几碗。
他就是小时候尝过一口,觉得有点苦不好喝,就还给了他爹。
那时是镇上一个地主老爷过七十岁生辰,给备了一百坛……也许是两百坛子酒的流水席,他爹正巧带他去镇上卖东西,抢到了两个位子和两碗酒。
那是雷栗出生以来吃得最好最饱的一次,还跟爹拿了许多菜回去,给他阿娘吃。
“以后会有的。”
周毅拍拍雷栗的手,神色认真,“银子会有的,酒也会有的,我们一起努力。”
“你先把根挖了再说,别混了毒草的根。”
“好的。”
这株五指毛桃在山麓林缘边。
挖完了,仔细收好在背篓里,雷栗继续用草刀开道进山。
三里河村几乎是四面环山。
山不高,但连绵起伏,如果在天上俯视,就像是一屉包子。
可能是气候原因。
这里一年四季都有降水,集中在秋夏,雨热同期且丰富,使得山里的植被葱郁繁茂,物种多样性高。
低等的苔藓和蕨类植物随处可见,盘踞在树干上以获得更多的水热资源,将很多树都穿上了绿色的“毛衣”。
但也要注意脚下身边的蛇鼠虫蚁。
“别给咬了,这里有毒蛇蜈蚣,中毒了我可拿不准能不能救你。”
雷栗面不改色,一抬手将树上一条蛇给砍了,猩红的血飞溅在绿色的枝叶上。
周毅看了一眼,那一刀正中蛇的七寸心脏位置,断了的尾部癫狂抽搐,看似还活着实际只是神经反应。
“你出手挺干净利落的。”
“习惯了就好。”
雷栗说,“要是你一年进山几百遍,眼睛没看着,手就出去了。”
雷栗第六感挺很强。
也是靠着敏锐的第六感,他才没被这里的毒物咬过。
蜈蚣还好说,毒性一般,去潮湿的地方抓几条鼻涕虫抹在被咬的伤口就好了,就是不治它自己也能好。
蜘蛛和蛇就不一定了。
“哦,可能还有蝎子,不过我没遇见过,牛大夫说这里有的。”
“我知道了。”
周毅跟着雷栗走山路。
这里的草长得很快,几天就能把原来的山路掩盖,特别是有一种草叶子细细长长的,边缘有着极细的锯齿,轻易就能划破人的皮肤。
雷栗用旧布条缠在手上,袖子和裤脚都扎起来,防止被草叶割伤,也能对蛇鼠虫蚁起一定防护作用。
周毅也是这装扮。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路开阔了点,应该是这里的树被人砍掉了,新的树没长起来,又经常被人踩踏。
“除了五指毛桃,我们还需要找什么草药?”
“很多,比如说金不换,破骨风,三妹木,鸭嘴花叶,养肝草,络石藤,肉桂子,小米柴,牛耳大黄叶……见着什么挖什么呗。”
“还挺多。”
周毅听着点点头。
有些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有些可能是土名他脑海里没有印象,但就进山所见的植物跟现代的差不多,他猜测雷栗要找的药材应该也一样。
“看到金不换了,还有好几棵。”
雷栗跑到金不换处蹲下,问周毅,“你不说你读过医书么?认识金不换不?跟书里长得一不一样?”
“不是医书,只是本本草百科,介绍本草植物的形态、特点和功效等等。”
周毅边解释,边蹲下来看这些金不换,果然跟现代的一样。
根茎短,具有老茎残留痕迹,茎直立,近于圆柱形而且光滑无毛,绿色或带多数紫色细纵条纹。
还有掌状的复叶,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显然是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