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418)+番外
雷栗穿了一身大红底金丝莲花纹的裘衣,雪白的兔毛滚边,衬得他唇红齿白,玉面粉腮,尤其一双桃花眼春色潋滟,稍一抬眸就勾得人心弦荡漾。
“左边。”
雷栗懒洋洋地窝在躺椅上,怀里抱着暖炉,身旁是一个烧着金红碳火的大火盆,火盆边儿放在红薯土豆烤,还夹了一个铁架子烤肉和玉米。
这肉是腌制了几个小时的上好猪里脊肉,切成一条条的,表面烤得微微焦黄,肉香和腌制的果香萦绕袅袅,勾得人馋虫都出来。
雷栗一边睨着铁架台上的烤肉,边指挥周毅把屋檐上的冰棱子敲掉,慢慢抿了口热茶,身子从里暖到外。
“左边的冰棱子没敲干净,还留了一点,对,就是那儿。”
昨夜下了雨夹雪,屋檐上挂了许多冰棱子,若是出太阳天气回暖,容易融化,从屋檐上掉落砸伤人。
周毅用长棍敲掉冰棱子,他戴着棉手套,但从庭院飘进来的雪融化在他的手上,棉手套有点湿了,很是冻手。
他打算速战速决,早早敲完,早脱了棉手套去火炉旁暖手。
周周跟着阿爹敲冰棱子,阿爹敲左边,他敲右边,他敲冰棱子时用的都是蛮力,冰棱子飞溅出冰碎末来,溅到脸上冷冰冰凉丝丝的,还挺好玩。
这小哥儿穿着和爹爹相似的大红底裘衣,不像他爹爹懒洋洋的,反而全身都是劲儿,精气神十足。
他小时候眉心一点红痣灼灼,粉雕玉琢的小仙童一般。
后来年岁渐大,那颗红痣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越长越像个俊俏严肃的小郎君,而非传统的小哥儿模样了。
才来京都城几天,雷周周就迷到了乌衣巷和桂花巷子里好几家的小姑娘小哥儿,偏偏他自己毫无所觉。
人家小姐妹为他吃醋,他还不知道,整天苦恼为什么来了京都城不用上学后,还是要天天写功课抄大字,一见到阿爹要敲冰棱子,立马放下笔溜出来跟着敲了。
雷栗那时候都偷笑雷大山和柳叶儿在将走廊上的雪扫到廊外,不然雪结成冰,行走时容易滑倒。
而雷惊笙这个越大越爱玩闹的,早拉着青栀在院子里玩起来了。难得见到这么大雪,雷惊笙很是兴奋,让青栀给她撑伞,她堆了个小雪人。
小雪人上披了一条青色的手帕,还插了一朵青色的绒花,同青栀今天的装扮相似,雷惊笙堆的是一个雪人青栀。
前院里各人忙活的时候,雷生姜正在房里温书复习,预备明年春天的会试,苗玉蕤在旁边慢慢替他研墨。
“生姜!”
“阿哥阿嫂肉烤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前院传来声音,是叫他俩去吃烤肉。
烤肉的香气飘摇到这里,雷生姜念书的意志再坚定,也拒绝不了天寒地冻的冬天里,吃一顿热茶果香的烤肉。
“来啦!”
雷生姜放下温习的书,牵起苗玉蕤的手,拢进袖子里暖着,边大踏步往前院走,“你们等等我俩!可别吃完了!”
“我已经吃完喽!”
“我给阿哥阿嫂烤了一盘烤肉,阿爹也在烤,还有好多,阿哥阿嫂不着急……姑姑你不能偷吃阿哥的烤肉!”
是周周和雷惊笙说话的声音,一阵鸡飞狗跳似的笑闹,雷栗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只给阿哥阿嫂留不给爹爹留?周周偏心,爹爹要伤心了……”
这语气矫揉造作的。
是在欺负小孩子呢。
而被欺负的小孩子周周还一本正经地哄他说,“爹爹不伤心,我不偏心。等我烤好了,下一盘给爹爹。”
“阿奶也要吃烤肉。”
“阿奶也有,阿爷阿爷也有,我在烤了……”
雷生姜和苗玉蕤听着,会心一笑,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庭院里雪花纷飞。
是瑞雪兆丰年。
进了冬天。
北京都的日子似乎慢了下来,又似乎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腊月,家家户户都升起喜庆热闹的气氛,又一眨眼就是年了。
大红灯笼高高挂。
北京都的年和南方的年迥然不同,又有着相似的热闹。
天南海北的商人来到北京都兜售或昂贵或新奇的货物,雷家人不会错过这些热闹,整日温书的雷生姜也被拉了出来,以一起买买东西散散心。
西岭年关时吃年夜饭。
鱼是必有的,还要特意剩一条下来,寓意年年有余。肉也要切几斤,过年时若是吃得磕碜一点荤肉都没有,新的一整年都要过得辛苦的。
若是富裕的人家,鸡鸭肉也是必有的,乡下养的走地鸡鸭肉质细嫩鲜甜,白切蘸酱油就特别好吃。
一家老小团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年夜饭,就会出门看人家放烟花爆竹,有钱的就自家放自家看。
而北京都城的人也吃年夜饭,不过他们的年夜面食是主角,除了鸡鸭鱼肉青菜,还要一家人一块包饺子做面条。
雷家人入乡随俗,年夜不煮大米饭了,也包饺子吃面条。
不过大家都不怎么会包饺子,一开始做得七零八碎的,不是破皮露馅就是奇形怪状,后头周毅和柳叶儿、雷生姜熟练了,才包出了漂亮白胖的饺子。
雷惊笙和青栀画画好,但做手工不行。雷大山手工好,包饺子也不行,但用面皮捏小动物还挺活灵活现的。苗玉蕤的饺子中规中矩,不好看也不丑。
周周嘛……
他力气大又爱放多馅儿,饺子是包一个破一个,包一个破一个,干脆就揉面团了,这聊会他干得挺好。
至于雷栗,是画画不行,手工不行,包饺子一个比一个丑,揉面团嫌太费力气也不干,周毅就给他揪了一块面团玩,而他连捏面团都捏不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