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牢(43)
看着面前的,温笑的钟峋,他想开口,但不知如何开口。
钟涣秧转身,大门关闭。
钟峋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禁笑了起来,可是在下一刻,那大门便轰然倒塌。
钟涣秧站在那废墟之中,风沙起,白衫起,俊面冷音:“第一步错,才是步步错。”
钟峋听罢猛的站起身来,而那两位还在守门的弟子,则是听着云里雾里的话。
就见钟涣秧远去。
而此时,在另一头,一处溪流上。
巨古之树沿河而立,枝丫壮硕能有人的腰粗,两轮藤蔓绞丝做绳,一排粗枝做板。
堪称原始的秋千就此出现在了这溪流之上。
而在这秋千的不远处,趴坐在那古树枝丫之上的梅无咎则是很是用心的将那绞丝之绳拉紧了几分。
“总算做好了。”
梅无咎擦着额头的汗,不得不说,那个钟峋还得谢谢他,要不是他主动让那些学子与自己孤立的话,自己也不能这么容易得四处孤走。
秋千制好,梅无咎迫不及待的从那指头跳下。
绞丝瞬间紧绷,随后弹起摇晃起来。
梅无咎也是一阵失衡,一双手死死的拉着那秋千的两条绞丝。
摇摇晃晃,很是戏谑好玩。
“你在此处作何?!”
一处冷音传来。
梅无咎刚刚稳住身子,看向那声音源处。
第二十六章 秋千
“涣秧仙人,好巧啊。”
梅无咎笑着,像是见到一个多年不见的友人一般。
钟涣秧则是死脸站在溪岸看着钟涣秧在那河上秋千不断的摇晃着。
“你这是在干什么!?”
梅无咎听到此话,很是自然的回道:“荡秋千。有何事?”
钟涣秧听完,皱眉低语:“秋千?”
梅无咎在听到钟涣秧的低语之后,眉头一挑:“涣秧仙人,你不会连秋千也不知道!?”
钟涣秧听到梅无咎的问话,也是一阵语塞。
见到钟涣秧语塞的表情,梅无咎也没有过多的调戏,从那秋千之上一跃而下,落在钟涣秧的身侧道:“这是民间的一个小游戏而已,你刚才也见到我怎么玩的,我还要去抄书,拜了涣秧仙人。”
说完,梅无咎离去。
钟涣秧目送梅无咎远去。
看着那还在空晃的秋千,好奇或者是玩心却在此时被勾起。
转视四周,钟涣秧在确定没人之后,一跃而起,双脚落在那秋千之上,站在不断摇晃的木板上,钟涣秧用力攥住两侧的绞丝。
秋千逐渐趋于稳定,当秋千稳定之后,钟涣秧皱眉,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
他不知道梅无咎是怎么将这秋千荡起来的。
“腰部用力。”
听到声音,钟涣秧很是警觉的侧过头去。
梅无咎靠着一处树干,双手环于胸前。
钟涣秧双腿一纵从那秋千之上跳开,头也不回的远去。
“死要面子。”
梅无咎没有好脸色的看着钟涣秧的背影,眼神不屑。
再次看向那秋千,梅无咎也就此远去。
而不远处,一个樵夫背着柴火也经过那秋千,在见到秋千之后,那胡茬满布的脸上露出了笑脸。
三山环绕,满面梅树的庄园之中。
一身着傲雪独梅的男子正笑着将眼前的一卷文纸展开,看了又看,笑了又笑。
“怎么了!?”
不远处,一身着残梅细裳的女子从隔间走来。
“梅无咎那小子也算是好运,真的让他混入了这钟山之中!”
“这小子真的会卖命吗!?”
听到此处问话,那中年男子的眼神瞬间锋利起来:“他的母亲在咱的手中,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丝毫不犹豫的给咱,这个事,他绝对会做!”
“谈到他母亲,医药花费实在是愈发的大了。”
男子皱眉:“我不是说,只给些吃的不就行!”
“我怕她撑不到……”
还没待那女子说完,男子一只手快速且有力的攥着女子的脖子,眼神阴利道:“那女人就是一个无底洞,上一任庄主是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
女子艰难的伸直脖子,呼吸急促,面色苍白。
没过片刻,男子松开手冷声道:“就给点吃的,要是死了,就挫骨扬灰,不能留下一丝痕迹知道吗!?”
女子半跪在地上:“知……知道了。”
夜里,迎寒峰,圆月沟壑,层云下坠。
钟涣秧盘膝而坐,面前古筝唱音,孤独,孤寂,烦闷。
“死要面子。”
钟涣秧的脑海里忽然回想到此,眉头紧皱。
不得不说,梅无咎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从之前的当众自罚,再到后来找钟峋,说是正直,但实际上,只不过是要着心上的面子罢了。
钟涣秧的思绪不觉乱了起来,思绪乱,则手动错,手动错,则音传假,音传假,则复思绪乱。
如此往复,怎可弹琴。
钟涣秧将腿上古琴放置一侧,面容冷峻。
是我修行不够,还是我年纪尚幼!?
一个地头小子,就让我思绪乱了,难道……钟涣秧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之前攥着荆条所留下的伤痕还余下残迹。
雪白皮肤,那暗红色的血痂尤为显眼。
“梅无咎?!”钟涣秧口中轻吐,像是有着不间断的思量。
而此时在高楼之顶,钟常危背投月云,看那不远处的层云孤峰,以及孤峰之上,钟涣秧的身影。
“是在思考吗!?”
钟常危嘴唇微弯,显然亦在打算着什么。
次日一早。
“常归山发现密迹!快去探查!快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