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匪寇被带回来后,很快就被定了罪,被送去采石场当苦役,听说直到现在他们身上的伤还没好,也不知道他们在采石场能不能撑下来。
三人都有些惊恐,生怕郁离屠了整个赌坊,若是出了人命……
这时,又听到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这夜里格外的瘮人。
“康六爷!”
里头有人大喊着,声音从紧闭的门传出来。
外头的人听到这道喊声,不少人脸色大变。
康六爷?那不是赌坊的幕后老板吗?
听说这人是从府城那边过来的,是康家的人,虽然不是嫡系,也是极得康家看重,来这边经营赌坊。
但若是他在县城这里被人伤着,那是挑衅康家,康家不会善罢甘休。
葛衙役三人急得不行。
就算离老大有宣小将军撑腰,可康家是皇子的母族,是他们这些低层人士绝对不敢想像的人物,如果康家要对付离老大,离老大肯定不会束手就擒,万一她凶性大起,决定屠了康家……
这么一想,三人眼前一黑,毫不犹豫地过去拍门。
“开门!开门!我们是官差,快给我们开门。”
三人大声吆喝着,只希望离老大听到他们的声音后,能手下留情,别将那康六爷给宰了。
对了,劁了——也不太行。
里头自然是没开门的。
不仅如此,在康六爷惨叫声结束后,又传来阵阵尖叫声,不过这声音听着不像是受伤,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只叫一声就没了。
门从里面关上,就是不打开,三人也没办法。
至于破门而入?
他们完全没这想法,甚至努力地拖延时间,直到里头再也没动静,方才让朱衙役去衙门那边搬救兵。
衙门的人来得很快,连张县令都从小妾的床上爬起,亲自过来。
任谁得知屹立在山平县多年的赌坊被人挑了,都要从睡梦中惊醒,连滚带爬地过来看个究境。
有县太爷在,衙役们齐心协力一起撞门,终于将赌坊的大门撞开。
当门打开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门口的衙役吓得往后退了退,接着就看到赌坊的大堂里倒了一地的人,这乍然一看,还以为躺了一地的尸体,看着非常可怕。
还有不少断胳膊断腿的。
衙役们忍住害怕进去,迅速查看地上的“尸体”,发现他们都还活着时,不由有些吃惊。
居然没死?
看来挑了赌坊的人没下狠手,只是不知为何,居然所有人都昏迷了。
张县令问:“都还活着的?”
“检查过了,都活着,没有死。”县尉说道,“就算没了胳膊和腿的,也活着。”
“那康六爷呢?”张县令很关心这人,怕康家那边怪罪,继而引出三皇子。
虽说三皇子远在京城,可若是康家为康六爷的死不依不饶,要找三皇子主持公道,小小的山平县可受不住,他这县太爷也做到尽头。
县尉查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康六爷,说道:“也活着,不过胸膛被砍了一刀……”
“那赶紧请大夫啊!”张县令跳脚,“不管如何,只要人没死就行。”
他其实也不喜欢康六爷,这家伙管着县城的赌坊,可谓是无恶不作,他这县令都要看他的脸色,心里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可他也知道,康六爷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要死也等回府城后再死,别害自己丢了乌纱帽。
**
郁离给了那自称“康家六爷”的男人一刀。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不对她亮武器,她最多就打一棍,然后将人敲晕,敢对她亮武器,就做好被她回击受伤的准备。
是以夺了康六爷的刀后,她就给他一刀,再将他敲晕。
解决完赌坊的人,她顺便将在场那些没晕过去的赌鬼们一个给一棍子敲晕。
将最后一个赌鬼敲晕后,整个赌坊安安静静的。
郁离没急着走,而是在赌坊里转了一圈,确认有没有漏网之鱼。
结果漏网之鱼没找着,倒是发现赌坊放银子的地方,库房用好几把锁来锁着,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过这难不到她。
里头有三十五口的大箱子,每个箱子里堆满银子,看得她眼花缭乱。
赌坊真是赚钱啊!
郁离的目光掠过银箱,发现最里头还有一个放着无数银票的匣子。
这银票叠在一起,整整有十万两之巨。
她直接将匣子抱起。
离开银库时,她将那些锁重新挂上,顺便还将一条铁索系上,将之捏合。
接着她又转去账房,将账房里的那些账册和装银票的匣子一起放到一个大箱子里,然后将之抱起来,准备一起带走。
做完这些,郁离终于去找那些关在屋子里的姑娘。
她将门口的铁索掰断,打开门,朝屋子里的人说:“没事了,你们和我一起走吧。”
黑暗的屋子里响起几道惊呼声,七个姑娘从里头走出来。
她们忐忑地走到门口,先是往外左右看了看,没见着赌坊的人出现,然后看向站在门前不远处的郁离。
就着廊下的灯笼,看到蒙着半边脸的郁离时,她们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她居然还蒙着脸,那露出的肌肤很白,一双眼睛很好看。
郁离朝她们道:“你们跟我走。”
七个姑娘自然没有意见,忙跟在她身后,生怕迟一步赌坊的人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