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汲取郁老大当年的教训吧。
在第一场考试,三人都被提了堂号时,郁老大等人都很高兴,觉得算是有个好开头。
可惜,第二场开始,三人便拉开差距。
等到第三场,郁敬德兄弟俩没再被提堂号,只有陈仲询能被提。
直到五场考完,三人其实都对自己的水平有所了解,能不能被取中,到放榜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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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郁离没注意到郁敬德三人,给傅闻宵输送异能后,两人便离开了。
郁老大和陈氏、郁琴见状,暗暗松口气。
他们很庆幸,直到考完试后,郁敬德他们方才见到郁离。
当然这也有他们故意干预的结果,每次只要郁离出现,他们就如临大敌,努力地挡住三人的视线,或者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让他们见到郁离。
幸好每场考试时,来接送考生的家属多,人也多,方才能让他们成功地隔开三人的视线。
为此他们每次都被弄得心力交猝,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能让他们保持平衡心,顺利地考完县试就行。
郁老大对脸色有些不好的两个儿子说:“你们别多想,现下已经考完,接下来就等结果吧。”
郁敬礼忍住心中的羞耻,朝父亲嗯一声。
倒是郁敬德一直阴沉着脸。
陈氏将两个儿子的反应看在眼里,一颗心不禁提起来。
难道大儿子没考好?
她听父亲说,兄弟俩的学问都差不多,参加这次县试没问题,不过兄弟俩的性子不太一样,也会造成不同的结果。
郁敬德虽是大哥,但遇到重要事情时,就容易情绪激动,无法专心致志;反倒是郁敬礼较为专注,一旦投入进去,不管是读书还是做事,都能事半功倍。
陈氏想到这里,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万一礼哥儿考中,德哥儿却落榜……
郁老大不知道陈氏的担忧,招呼他们离开。
他转头朝陈仲询道:“询哥儿,这几天你也去松快一些,可以和德哥儿、礼哥儿一起郊外踏个青,放松一下。”
陈仲询心不在焉地应一声,望着那边消失的两人,有些黯然。
得知傅闻宵是郁离的夫婿时,他就开始关注他,发现这人实在优秀,和她站在一起非常相配。
虽然被衙役按着朝郁离跪下,但陈仲询心里只是羞耻,其实并没有那么恨她,毕竟当初那事也是他们有错在先,偏心自己亲人之故,主动去招惹她的。
羞辱人者,人恒辱之,便要做好被羞辱的准备。
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得劲……
“询哥儿?”陈氏叫了一声。
陈仲询猛地回过神,说道:“姑母,我累了,我先回去歇息。”
陈氏点头,目送他随着陈家派来的仆人一起离开,心里叹气。
原本她还想让女儿嫁陈仲询的,他们是表亲,亲上加亲,未尝不是一桩好亲事。可她发现,不仅女儿不太乐意嫁去陈家,询哥儿似乎也对女儿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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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试考完了,一般会在五六天后放榜。
郁离陪傅闻宵回村里,说道:“这几天你好好歇息,努力养身体罢,等四月份还要参加府试。”
周氏也道:“宵哥儿,我给你多做些药膳补身体,你要好好吃,别剩着。”
傅闻宵:“……”
接着周氏和郁离商量搬家的事。
县试考完后,天气已经转暖,正适合搬家。
郁离道:“娘,你这几天在家收拾东西,我每天去县城时搬一些过去,等我搬完后,你们直接过去就行,这样你们也轻松些。”
周氏觉得这样也可以,先搬一些平时用得不多的东西过去。
她道:“你搬过去后,先将东西放到屋子里,等我们过去了再收拾整理,你别累着啊。”
虽然知道她力气大,但到底是个瘦弱的姑娘,周氏还是担心她会累着。
郁离笑道:“我不累的。”
因为周氏坚持,她只好答应等他们过去后再一起收拾房子。
接下来的日子,周氏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等郁离去县城干活时,让她顺便带一些过去。
就像蚂蚁搬家似的。
村里的人都发现这事,忙过来询问,得知他们要搬去县城时,十分羡慕。
“傅家真好啊,居然要搬到县城,而且他们还在县城买了房子,听说买的是最贵的地方,那里住的都是读书人哩。”
提起读书,依然是让百姓羡慕又敬畏的一件事。
有人又道:“其实还是离娘厉害,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搬。”
“说得也是,傅家都在村里住了三年,以前怎么不搬,直到今年才搬?”
“那不是傅书郎今年要去参加县试吗?听说他的学问很好,连城里的读书人都敬佩,还有县城的举人老爷叫他贤弟,那可是举人老爷啊!”
对村里人来说,秀才已经是很有本事的读书人,举人老爷是他们不敢想的。
青石村离县城不算远,时常有人去县城,多少也能听到一些消息。
特别是和自己村里人有关的事,每次听到时,就忍不住关注几分,于是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了,这是旁人瞒不住的。
一时间,村里的人对傅家都十分羡慕。
原本大家提起傅家时,都会用惋惜的语气说,傅家就算有钱又如何,养了一个病秧子,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迟早要拖垮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