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娘,别吃那么多点心,天气冷,小心坏了肚子。”周氏叮嘱道。
“没事的。”郁离说道,“我的身体强壮如牛,吃啥都能消化,不会坏肚子的。”
周氏听得直笑,“哪有姑娘家这么说自己的?”
见傅闻宵进来,周氏不由想到书房里的方璧鹤,问道:“他……他没事吧?”
“没事。”傅闻宵含笑道,“大夫说他的身体强壮,只要好好养伤,便能熬过来。”
周氏闻言便放心了,刚才看到方璧鹤肩膀上的那团血渍,确实吓到她。
周氏做了一盆卤肉面,让他们先吃着,然后去给方璧鹤煎药。
等两人吃完卤肉面,他们又在周氏的催促下去洗漱歇息。
“娘,你也去歇息,别累着。”郁离不放心地说,“不然我来煎药罢。”
周氏笑道:“哪里用得着你,我白天没事做,可以歇息,倒是你们在外奔波,肯定累着了,去歇息罢。”
两人拗不过她,只好回房歇息。
等药煎好后,周氏端着药去书房那边。
当她推门进去时,床榻上的方璧鹤警惕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周氏,他忙坐起身,只是这一动,牵扯到肩膀的伤,让他闷吭一声,差点就倒回去。
“方小侯爷,你别动!”周氏吓了一跳,赶紧将药放下,过去扶他。
方璧鹤缓了下,朝她道:“周嬷嬷,让你见笑了。”
周氏没说话,将已经放得微凉的药端过来让他服下,然后又看他身上沾血的衣服,转身走出去。
一会儿后,周氏回来,给方璧鹤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一盆清水。
周氏道:“这衣服是宵哥儿以前穿的旧衣服,浆洗得很干净,先委屈方小侯爷暂时穿着,明儿我再去给你买新衣服。”
方璧鹤是逃到船上的,根本没有行李,这衣服脏了也只能穿别人的。
方璧鹤忙道:“周嬷嬷,谢谢您!”他有些不好意思,“对了,您别叫我小侯爷,叫我的名字就行。”
“这怎么行?”周氏摇头。
方璧鹤道:“可以的,你现在是傅兄的娘亲,你这么叫我,只怕嫂子听到不好。”
周氏张了张嘴,想到郁离,到底没再坚持。
她犹豫地说:“那好吧。”
等方鹤壁换上干净的衣物,周氏端着水和脏衣服出去,顺便将书房的门掩上。
将东西端到灶房,周氏先是用热水将那血渍斑斑的衣服泡着,然后去烧了锅开水,往灶里头放几块炭,让这水能一直保持温度。
做完这些,她坐在灶房里,怔怔地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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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挂心方璧鹤的伤,担心这人熬不住没了。
天亮后她便醒过来,打算去书房看看方璧鹤,如果他的伤势恶化的话,还得给他输点异能。
她刚动,傅闻宵也跟着醒过来。
“离娘?”他沙哑地唤一声,“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郁离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去书房看看方璧鹤,他这次伤得挺重的,也不知道身上的温度降下来没有。”
“我和你一起去罢。”
傅闻宵说着,也起身穿衣服。
穿戴整齐后,两人一起去了书房那边。
在他们进门时,方璧鹤瞬间惊醒,目光冷冽地看向门口的方向,浑身紧绷。
见是他们,他慢慢地放松下来。
看到他这副警觉的模样,和当初的傅闻宵挺像的,郁离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傅兄,嫂子。”方璧鹤浑身无力,脑袋晕晕沉沉的,虚弱地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郁离道:“过来看看你。”
傅闻宵走过去,伸手去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这温度还没降下来,依然热气腾腾的。
郁离也看到方璧鹤的脸色,看来挺严重的。
她按着方璧鹤的手腕,给他输了些异能。
“嫂子?”方璧鹤发现自己的手腕好像被什么按住,想要看时,脸就被傅闻宵伸手扭到一边。
方璧鹤:“……”
方璧鹤呆了下,反应过来时哭笑不得,无力地问:“你做什么?”
“没什么。”傅闻宵慢条斯理地松开手,“就是想看看你死了没有。”
方璧鹤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反而觉得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位傅世子,无力地笑了下,说道:“放心,死不了,那些人都想我死,我偏偏不死,等我养好伤,还要回去吓他们。”
见他还有力气说话,傅闻宵便知道他没什么事。
他站起身,“行了,你继续歇息罢,我们不打扰你养伤。”
方璧鹤见他冷酷无情地拉着他媳妇就要走,忙道:“你好歹给他倒杯水啊,我现在渴得厉害。”
“水就在桌上,你自己倒。”傅闻宵说,没有理他。
出门后,郁离道:“桌上的水已经冷了,他现在生病不能喝冷水,我去灶房给他拿壶热水过来。”
傅闻宵却让她先去洗漱吃早饭,他送水过去就行。
她刚才给方璧鹤输了异能,这会儿肯定饿得厉害,他可舍不得她饿肚子,也不想让她为方璧鹤忙上忙下的。
傅闻宵提着水回书房,方璧鹤睁开眼睛见到他,忍不住又笑起来。
他笑道:“能得傅世子给我端茶倒水,真是我的荣幸,要是说出去,只怕那些人都不相信。”
傅闻宵道:“别叫我傅世子。”
方璧鹤看他,“难不成你真想做一辈子的傅闻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