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郁离洗漱完,换上新衣服出去,听说傅闻宵来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快到傍晚,看来他今天回来得还是挺早的。
来到水榭那边,郁离见傅闻宵坐在那里和三皇子几人说话,福慧公主也在。
只是三皇子的脸色十分难看,六皇子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七皇子仍是个沉默寡言的透明人,福慧公主则是一脸无趣。
傅闻宵神色淡然,端着茶慢慢地饮着。
见到郁离,福慧公主脸上的无趣消失,高兴地迎过去。
“离娘,快过来坐。”她热情地拉着郁离坐下,将一匣点心放到她面前,“饿了吗?先吃些东西。”
要讨好一个人,就要针对她的喜好,福慧公主现在已经摸清楚郁离的喜好。
郁离看面前的点心,默默地吃起来,她从来不会和食物过不去。
她一边吃,一边看三皇子和傅闻宵交锋。
比起先前三皇子在她面前的阴阳怪气,这会儿的三皇子显得气急败坏,他的神色阴沉,看向傅闻宵的眼神很恐怖,仿佛恨不得生啖他的肉。
看来这次三皇子真的被气得狠了。
傅闻宵没将三皇子放在眼里,见郁离吃完点心,找了个借口和她离开水榭。
比起和三皇子叽叽歪歪,他更想和喜欢的姑娘待在一起。
郁离也不想在这里,和这些不熟悉的人待在一块,她宁愿和他去附近逛逛。
福慧公主原本厚着脸皮想要跟过去的,就被傅闻宵的眼神制住。
她扁了扁嘴,不情不愿地重新坐下,哀声叹气道:“傅逍以前都懒得搭理我,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会威胁我。”
丫鬟给她倒了杯冰镇过的果子露,她喝得漫不经心,没理那三个兄弟。
“福慧,你和镇国公夫人的交情似乎挺不错的?”六皇子不解,微微眯起眼睛,探究地看她。
三皇子亦是一脸不悦之色。
七皇子看他们一眼,将手中的扇子打开,低头时唇角微微勾起,很快又拉平。
福慧公主丝毫不怕他们的脸色,坦然地道:“离娘救过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救过你?”
皇子们也不蠢,瞬间就想到元宵节祷慧公主落水的事。
原来当时救福慧的人是镇国公夫人。
很快他们就想起,他们去找福慧公主时,正好看到另一条船上离开的男人,当时觉得那人的背影很熟悉,莫名有些不喜,现在想想,原来是傅逍。
怪不得他们心里会不喜。
六皇子皱眉,“福慧,你不会因为镇国公夫人救过你,你便偏心傅逍吧?”
他向来不懂这皇妹的想法,若她只是普通公主便罢,偏偏他们皇父对她十分宠爱,只有她能在父皇那里说上几句话。
要不然,他们哪里会将她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来参加这种无趣的宴会。
一个公主尚不足以让他们重视。
不是所有公主都能像当年的元安长公主那般,权势滔天,手腕极强。
元安长公主能如此,还不是有皇太后的原因,这皇太后一去,元安长公主也没支持多久,就被他们父皇收拾了。
福慧公主笑吟吟地说:“我不是一向偏心傅逍吗?我以前还想嫁他呢。”
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她现在这么说倒也没错。
“福慧!”三皇子冷冷地说,“好好说话。”他十分不喜福慧公主这副轻佻的模样,她居然还想嫁傅逍,这傅逍有什么好的?
福慧公主的神色淡了几分,说道:“三位皇兄,你们若是想找我帮你们在父皇面前说话,那就算了,我谁都不帮!”
“你……”
福慧公主施施然地起身,弹了弹衣袖,朝他们笑了笑,“我现在虽然不会帮傅逍,以后可说不定,毕竟我挺喜欢离娘的。”
说着,她没理会他们,转身离开。
三皇子和六皇子没叫她,只是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他们听出福慧公主的威胁。
她现在确实没有帮傅逍的意思,可若是以后他们敢对她做什么,那就不一定了。
三皇子不禁握紧拳头,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
他倏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不久后,福慧公主听说三皇子已经离开,并不在意他的去留,转而询问起先前落水的那位孙姑娘的事。
这孙姑娘是工部侍郎之女。
禀报的丫鬟道:“其实孙姑娘并不是自己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推她的人是她的妹妹。”
福慧公主诧异,“孙姑娘的妹妹推她作甚?”回想先前孙姑娘的妹妹说,孙姑娘是摘荷花时不小心落水的。
丫鬟摇头,“奴婢也不清楚,没有问。”就算去问,只怕孙姑娘的妹妹也不会说。
福慧公主不禁哼笑一声。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少,孙家姐妹俩都来了。
不过她记得,姐妹俩好像是不同母的,一个是元配妻子所出,一个是继妻所出,怪不得会内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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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宵和郁离在树荫下散步。
福慧公主的庄子很大,环境优美,路边有不少盆载的花,一路蜿蜒而去,很是怡人。
傍晚的风吹来,驱散几分白日时的闷热。
郁离道:“你知道三皇子他们今天也会来?”
要不然他怎么会特地抽空过来?只有这个可能。
傅闻宵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会来,不过多少能猜出来,最近三皇子做什么都不顺,还被圣人斥责,他定会过找福慧公主去向圣人那里为他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