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归华…

然后轻咳，他想问，这个时候是哄睡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但是又一想，小外孙女又不是…出生的。

算了，这事不该他过问。

“嗯嗯嗯，不去不去，就让他哄吧。”柯归华也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对她说，“我明天再去跟糖糖玩儿。”

柯嘉点头，没有意见。

“现在正好上楼休息，顺带去看一眼柯昊柯源我就睡了。”柯归华安排得很是恰当。

柯嘉无语。

这真是够顺便的！

事实上，柯归华觉得很顺便也的确很顺便，他的房间在二楼，柯昊柯源的在一楼，他打着哈欠推门就听到了柯源正得意洋洋地在游戏里炫耀他的小外甥女。

“没有，哪能被你们打退服，这不可能，最近一段时间没怎么上线是因为陪我小外甥女了。”

“我小外甥女超级可爱，就跟个洋娃娃似的。”

“什么叫我骗你，不信我把我小外甥女偷偷带出去给你们看看。”

话音刚落，他的耳朵就被一个人揪了起来，吓他一条。

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个卧龙凤雏就出现了。

刚洗完澡的柯昊一边擦头发一边跟好友语音：“我外甥女就跟个小糖豆似的，特别漂亮，特别精致，就电视剧里的小仙女你懂的吧？”

“啊？你四岁的侄子要介绍给她？太小了吧，不过你侄子确实还挺好看的，给我们糖糖……”

“啊——”柯昊仿佛像被命运扼住了喉咙的人，发出一声惨叫。

回头一看拧他耳朵的人，立刻又心虚挣扎起来。

“老豆，你干什么？”

柯归华一只手揪一个耳朵，开始数落他们：“行啊，你们俩，一个要偷小外甥女给别人看，一个要……”

批斗声从这一刻开始。

夜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过去，一点一点，太阳重新爬上天空。

迟糖糖睁开眼的时候，迟闻舟已经穿上衬衣，从旁边的房间过来看人了。

见已经睡醒的小人儿就是睁着眼睛不起床，还有要撅着屁股继续睡觉的意思，他马上说：“听说楼下的早餐很丰盛…”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迟糖糖小手一撑，晃着脑袋坐了起来，然后举着小手积极地说：“糖糖最乖，早睡早起，奖励两个面包。”

一大早就开始做梦。

迟闻舟无奈摇头，想到楼下已经传来的动静，无暇在跟小人儿斗嘴，长臂一伸，把坐在床上的人抱起来，往洗漱的卫生间走。

迟糖糖无力反抗，只能试图跟他讲道理：“那最少也要奖励两个面包。”

“……嗯。”想了一下昨晚那“不丰盛”的晚饭，以及热情的柯归华，迟闻舟觉得他在这件事情可能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楼上特别准备的公主房里的大衣柜塞得满满当当都是小女孩的衣服。

在来之前，柯嘉特别提醒过迟闻舟除了衣服以外别的需要带的再带，所以在香江的这段时间，衣服都在这个衣柜里了。

迟糖糖昨晚就已经参观了这个衣柜，因此今天特别主动，给自己擦宝宝面霜的时候不忘记给他下达指令。

“爸爸，我想穿那个格子的小裙子。”她用小手拍着小脸，手劲控制不住，小脸被拍得红红的。

迟闻舟听到“啪啪啪”的声音忍不住转头让她轻一点，然后才转过来根据她的提示找到柜子里的那件格纹小裙子。

小裙子吊牌已经摘了，应该是洗过了，迟闻舟拿着裙子回去。

已经中班的迟糖糖早就会自己穿衣服了，因此，迟闻舟去洗漱间收拾了下台面再出来，小家伙就把小裙子换上了。

棉纱质地的裙子，领口是黄色卷边的娃娃领，身上是黄蓝卡其三个混色的格纹，裙子下摆也有一圈卷边，裙子看起来让小朋友又可爱又温柔。

当然，这是要忽略那乱糟糟的一团头发才能说的。

迟闻舟挥手把在穿衣镜面前臭美得意的小家伙叫过来，按着她的胳膊，拿着梳子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没有扎起来，就是把刘海梳通把头发梳顺，然后在一边别了三个蓝色系的发卡，这就好了。

“我快吃到我头发了。”安静不到一秒钟，“温柔文静”的小美女就漏气了，露出小奶牙，呵呵呵呵地朝他笑。

“……”迟闻舟放弃了，也不再去幻想他梦中的贴心女儿应该怎么说话了，将梳子收好，低头给她穿上配套的蓝白系娃娃鞋，然后抬起头对她说，“不准玩头发了，下楼吃饭。”

“好吧。”迟糖糖嘟嘟嘴。

楼下。

迟和朋正在跟厨师交流烹饪的经验，柯昊柯源低头在打瞌睡，柯嘉在读报纸，柯归华则是在按照惯例日常批评又去抢活儿干的老何管家，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太大的声音。

因此，迟糖糖非要坐在楼梯的扶手上让迟闻舟扶她滑下去，并成功实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时，所有的人都抬起来了头，朝那边看过去。

跟迟和朋交流烹饪经验的厨师算是一个老员工，在听到这个笑声时，无奈地摇摇头，又意味深长地叹口气。

“真的是好久都没有…”

“没有见过少爷这么笑过了？”迟和朋嘴巴比脑子快，某句固定的台词脱口而出。

厨师…

“迟先生。”厨师察觉到这句话的奇怪之处，转身迟疑地看着他。

迟和朋面色奇怪，连忙说没什么，然后又问他刚才在感叹什么。

“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做过这么多的菜了，好累啊！”他甩甩手道。

迟和朋：…

柯嘉把报纸放下来，示意餐桌上保温的盘子可以撤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