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少年心 体操(238)+番外
“选拔公平公正最重要,我明白的。”
眼看王导的脸色又回到了刚才那般对应着高愤怒值的状态,简秋宁连忙抢着表决心:“团体比赛自然应该选拔当下状态最好的选手配合参加,什么主心骨,能比实打实的难度和状态更重要?我的恢复不到位自然不该勉强上场,再说了,队里我比赛经验最丰富,。”
谁让自己这儿还在恢复着呢,为了王导的面子,我就暂时赞同你一句。赞同那也不能白赞同,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是要锻炼“新人”,可我偏偏不这么说。这言语之间的尖刺,听不听得出来的随便,反正你就听着吧。
简秋宁从来没幻想过宁士轩可能“不知道”或者不知道自己的“知道”。现在的状态就是谁都不会主动戳破窗户纸,这种状态恶心归恶心,倒也给自己恶心人提供了便利。
反正对于恶心的人,没必要想太多。
“秋宁这么懂事,我一直是放心把女队的日常管理交在她手里。”宁士轩还是先回应王远洲的话,再转向简秋宁,满面欣慰:“那这次的邀请赛,就委屈你了。”
“啊啊啊!真是气死我了。这选拔测试简直是,吊人胃口,故弄玄虚。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分组的时候还说什么单项组,多项组,搞什么自由报名。他吗的最后竟然选全能前五,那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早说我和墨墨说什么也会比满四项的。”
选拔测试的成果很快出来,付天怡恨不得能几拳把床板锤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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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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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成年组五人名单是罗子晴、乔念、林舒静、俞木槿和陈嘉卉,正是照着全能前五名依样画葫芦选的,不怪付天怡几乎暴跳如雷。
毕竟这次队测的组织安排可谓是别出心裁,为了能在一天之内速战速决,创造性地分了全能组和单项组,顾名思义,单项组便可以不必比满四项。明显把重心倾斜到了平衡木赛道的付天怡和朱墨都报的是单项组,近期以来稳定性不相上下的两人再次上演了一场不分上下、异常激烈的正面竞争。甚至因为对“家”里的器械更加熟悉的缘故,她俩今天脚下手上都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小动作,连世界杯时还会出现的一点小瑕疵都解决得干干净净。最后还是付天怡以0.050分的优势获胜,她的命名上法终究是更加显眼些,而且后团两周下又高又飘,完全钉住。朱墨的1080下落地却总是难免有垫步。
为此,付天怡当时简直快高兴疯了,虽然她顾及朱墨的心情嘴上什么都没说,可在她高高昂起的脑袋顶端,仿佛能具象化地看到有大公鸡似的血红的头冠翘起来。当时就连平日里对她敬而远之的那几位,看着她“趾高气扬”地满场踱步的眼神里,也颇有几分心服口服的崇拜。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份高兴就持续了那么半个下午。
“唉,说起来,它虽然分了两个组,可是也没说,就一定会在两个组里各挑几个人。就连它现在,也没说就是按全能前五的标准选的呀。它只说是综合考量了团体的配置才这么选人的。”沈缘初从正在写着的训练日志里抬起头来,一摊手:“文字游戏,对吧。是挺明显的,可是咱们也无话可说。”
“我呸。”
付天怡脾气大,但是最讲道理,沈缘初的话切中肯綮,让她无法简单地反驳。她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跳马,有念念,静静姐,罗子晴也还行吧。高低杠?卉卉姐,罗子晴,俞木槿。平衡木,念念,静静姐,罗子晴。自由操……自由操……哎!!”
沈缘初被付天怡忽然吼出来的这么一声吓了一大跳,搁下手中水笔呆呆地望着她。
“静静姐和罗子晴的自由操可都不比俞木槿差,念念绝对是必上的。那说明什么?说明俞木槿只有一项高低杠能用上呗!卉卉姐的平衡木自由操做第四人也够了对吧,所以凭什么不让小雅姐上啊?”
“那不是都说,她的跳马有720储备的嘛。天怡,我觉得这次的名单,表面上真的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你就别纠结了,纠结又能有什么用呢?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国际大赛,对吧。”沈缘初重新拾起笔,语气在直爽之外,竟头一次添了些深思熟虑沉重:“你这个木头第一肯定不会白拿的。”
“呵!她要是真能跳好720,那跳马这一项就富余了,我不信我和墨墨会没机会。”付天怡恨恨地撇着嘴,思路倒也理得挺清晰,甚至理着理着发现了另一颗硕大的地雷:“我去!初初姐。我好像发现了‘华点’……你不上难度的高低杠也没比俞木槿差多少嘛,跳马不管她能不能找回来720,拿头跟你碰瓷?我看啊,她莫名其妙捞到这个机会,你才是最委屈的。”
“怎么可能。我自由操又失误了。这不还在写检讨呢。”
仿佛听到的是一句完全不相干的闲话,沈缘初手腕稳稳当当地继续小幅度震颤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抓握着笔杆的手指有多么用力,几乎将薄薄稿纸戳破的笔尖在下面一整沓纸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纠结又有什么用呢?
最“直肠子”的女孩也变得能藏住事了。
“我刚不是说了,她的自由操也压根用不上。初初姐,我真觉得你的高低杠也很有潜力,再加把劲,什么连接啊,蹬杠直体特卡啊,肯定都能出来的。你一定能继续上大赛的,今天主任讲话还说跳马高低杠的人才是我们目前最紧缺的呢。”
付天怡仍是煞有介事地摇着头,然而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连初初姐都说不能硬刚,那肯定是没戏,只有等五月全锦赛再“扬眉吐气”了。可怜的初初姐,简直比自己还惨;可恶的俞木槿,怎么简直比罗子晴还要讨厌啊?为什么以前就是没看出来呢。付天怡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在心里数落着,渐渐地眼前那个“叛徒”俞木槿的形象像是被她的怒火融化了,一点点矮小下去,变成了前年刚进国家队她举着自己拿鸡毛掸子掸柜子最上层时的样子,大前年在省队时在一众叽叽歪歪酸酸溜溜的女孩子里笨嘴拙舌为自己解围的样子,满心愤恨也变作罕见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