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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红(56)

原来个子大的人真的什么都大。

“那个就是老王的学员,长得很帅吧?”雷琳神秘兮兮地笑,“不仅帅,还超级多金喔,黄金单身汉。老王还说了,这么多钱,不抽烟不酗酒还礼貌,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要是他有姐妹都想介绍给他。”

“确实挺帅,”千岱兰用毛巾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又小口小口吞咽着水,避免过于激烈的吞咽伤害到咽喉,问,“休息休息,再来?”

千岱兰和雷琳一共打了70分钟,70分钟后,王庭脖子里挂着运动水壶,屁颠屁颠地跑来找雷琳。

千岱兰微微躬身,呼吸,再抬起头,发现叶洗砚已经不在了。

就像不知道他何时来,千岱兰也不知道他何时离开。

叶洗砚似乎完全没有往她的方向看,哪怕一眼。

第二次再见面,是在一天后的网球场馆。

千岱兰这次穿了蓝色polo领运动衫,白色百褶裙;

巧合的是,对方也穿了藏蓝色polo领上衣和白色短裤。

这一次,千岱兰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网球上,70分钟下来,她始终没有看叶洗砚,专注和雷琳打球。

叶洗砚仍旧没有主动和她说话,打完球就走了,似乎很忙,也没有注意到她。

场馆很大。

千岱兰喝水,漱口,简单地做了一下运动后的拉伸。

只有王庭,在给雷琳递毛巾时,夸了千岱兰:“你跳起击打的那个高压球很不错。”

刚才他的会员,在休息时看到千岱兰打球,还盯着她,全神贯注地看了好一阵呢。

千岱兰笑着说谢谢。

打完球的手臂酸痛,她慢慢地按了按,冷不丁想到今天早上,麦怡又请假了。

她为被投诉的事情焦头烂额,不仅咽喉长了溃疡,嘴唇也起了一个泡。

雷琳问:“晚上一块吃饭吗?”

“不了,”千岱兰回过神,微笑着告诉雷琳,“我们店长生病了,我晚上要去探望她。”

她晚上去探望麦怡,但没说什么,麦怡的状况不是很好。

如果投诉迟迟不撤销的话,麦怡可能会面临来自内部的严格批评和罚款。

闹大的话,调去其他店、降职都有可能。

还有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

千岱兰并不希望麦怡离开,尽管这一年内,麦怡没有给过她什么方便,但有麦乐乐麦姐的关系在,千岱兰会主动挖掘出很多“方便”。

第三次,千岱兰去,没有见到叶洗砚。

王庭说客户临时有事,刚取消了今天的课;不过,课时费还是按时付了。他闲着无事,也指导了千岱兰一会,被雷琳追着满场地跑,骂他别太好为人师,别随便指导她的学生。

第四次,千岱兰没去。

手臂肌肉酸痛,她又有点感冒,鼻塞,不停流鼻涕。都说生病时候的人最脆弱,千岱兰也觉得自己脆弱。

她仍旧住在之前殷慎言帮她找的那个房子里,只是不再租住次卧,每月多两百块,搬到了能晒大太阳的主卧,也拥有了更大的书桌和衣柜。

她鼻塞塞地和爸妈打电话,有几个瞬间,甚至想,直接回沈阳算了。

也只是想想。

现在她累,是因为在走上坡路呢;人要往高处走,哪里有不累的呢。

病到头脑发昏的千岱兰,继续翻开了意大利版的《VOGUE》,轻轻抚摸过印刷精美的画页,简约精致的字体,穿着考究的绅士,梳着优雅黑色短发的白衬衫黑裙子女士,脖颈上精致繁复而奢华的珠宝。

她喝下冲泡的感冒冲剂,吸了口气,抚摸过画册上典雅而冰冷的青花瓷器。

第五次,千岱兰终于又见到叶洗砚。

临下班时又接待了一个客人,她迟到了几分钟,刚进场馆,就听到雷琳兴高采烈地问:“岱兰,你今天想试试打混双吗?”

千岱兰:“啊?”

余光瞥见,叶洗砚和王庭站在一起,两个人正说着什么,叶洗砚目不斜视,王庭倒是频频往千岱兰的方向看,看了好几眼。

雷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老王的会员今天说想试试练习混双,但你也知道,这个时候来场馆里打球的人不多,能打混双的女球员更不好找……你之前练过几次,打得都不错,要不,今天也来试试?”

千岱兰下意识去看叶洗砚。

对方恰好也在此刻看她。

绿与青蓝的场地,白色笔直的线严谨地分割出一块又一块的区域,黑色的网上包裹着一层柔和的白,在这空旷而高的空间中,一排排白色的灯将这里照得通透干净。

隔着距离,两人遥遥对视。

还是千岱兰先移开视线,她犹豫:“能行吗?”

“肯定行,”王庭笑,“我和叶先生都看过你打球,打得很好啊,叶先生还夸过你的跳击很漂亮呢。”

千岱兰说了声谢谢,再重新看向叶洗砚时,才咦了一声,好像第一次见到他,又惊又喜:“哥哥?”

王庭:“哥哥???!!”

雷琳:“哥~哥????”

一年未见,叶洗砚微笑不变,从容一如既往。

“岱兰,”他大步走来,叫她的名字,“好久不见。”

“这是我前男友的哥哥,”千岱兰落落大方地介绍,“不好意思呀,哥哥,一开始上课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像你,但没敢认,害怕认错了尴尬。”

“没关系,”叶洗砚笑,“我看你打球挺专注,也没打扰你——一年不见,个子似乎长高了。”

他仔细看着千岱兰。

她还是那样瘦,但明显能看得出,结实了不少,不再是那种看起来一折就断的瘦小草,成了个茁壮发育的小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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