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苗疆少主是个白切黑(58)
她又没说完,江火再一次打断她。
“强扭的瓜不甜,可我偏要勉强。”
“偏要你喜怒都由我,又躲我无可躲,还逃我无可逃,满心满眼都得是我。”
他缓缓说道,嗓音略带阴沉,可却笑意盈盈,一双细眼仿若含波,语气温柔得好似在嘘寒问暖,说出的话却叫人寒心。
时烟萝脸色猛然一僵,突然红着眼眶,口不择言道:“除非你打断了我的腿,否则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要回去!”
“你凭什么把我虏来苗疆,我根本不想呆在这里!”
“我不想呆在你身边!”
少女略带哭腔,尖锐指责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敌意。
江火唇边勉强维持的笑意,这下彻底消失。
他冷冷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小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33章 江火尝到甜蜜的滋味
时烟萝本就不是性子刚烈的人,方才那一下的反驳,几乎用掉她全部的力气。
她瘫软在床榻前,身子半伏着倒在地上,一滴泪水就自泛红的眼角渗出,顺着灿白的脸颊,缓缓淌下。
他的手,始终握着她的下巴,乍一看却像是掐住了咽喉,逼得人实在没有退路。
如此强势,如此蛮横,暴戾又恣睢。
可难以言喻的苍弱,就在她眼睫处盛放,好似即将颓靡的罂粟,在秀眉微蹙间散发出诱惑。
江火眸光一沉,眼底燃着忽明忽暗的焰火。
分明已经动情,但他的姿态仍旧居高临下,又在她啜泣时倏忽松了手,随后低眉敛目。
他迫不及待,要去品尝落在手心里的。
她的眼泪。
“好咸……”
江火缓缓说道,又慢慢紧蹙了眉心,那俊美阴柔的玉面上,一闪而过愉悦。
他已经在蛊虫的作祟下,在痛苦撕扯间,有点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了。
只是很想要。
本能地很想要。
要什么呢?
谁能缓解我的痛苦?
江火自问自答,惯是从容不迫的微笑,已经猩红的眼角,此刻衬得他有些癫狂与违和。
时烟萝骤然脱困,却又听见他喑哑低沉的嗓音,心里头忽然恐惧起来,好似一只落入网里的鸟儿,旁边就埋伏一只虎视眈眈的蜘蛛。
“我真不明白……”她哽咽道,孱弱的身子骨伶仃颤抖着,如雨打浮萍般引人怜惜。
“小娥,你想全都明白吗?”江火低声道,忽然自床榻上起身,缓缓欺至她跟前来。
她的娇躯微微颤抖着,此刻如同薄纸一张,委顿在他的眼前,叫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来,轻轻捧住那孱弱的脸颊,然后缓缓凑近一些。
略带冰冷的唇瓣稍顿,随后便辗转而上,将那些破碎的泪珠,一一碾过,尽数吞入唇齿间去。
她紧咬着下唇,忍着内心的惧意,闭眼承受这样可怕的温柔,可不停颤动的湿濡睫毛,却泄露了她的慌张。
江火长长喟叹一声,喉结滚动,那双暗沉的眸子,就紧盯着她,缓缓温良一笑。
她怕的都让他心软。
他要开始自圆其说了,否则难以为继这样卑劣的行为。
“自我得了你那个玉坠子,日思夜想如同魔魇迷心,你有那么多东西可以送,为何偏偏要送我……送我这个?”
“我给过你机会了,小娥。”
“我给过你机会的,可你偏偏又靠上来,你知道的,我惯是对你无计可施,为何你不肯放过我?”
他眉头紧锁着,语气透着沉痛,两目低垂看着她时,眼底是汹涌澎湃的欲念,烧得人理智都要湮灭。
时烟萝听着他的话,忽然想起来过往许多事情,不禁嗓音微颤道:“那玉坠子,是我给朋友江火的,不是给苗疆少主江火的。”
“当时我在亭子外,听见阿娘说,我是你的妹妹,便下意识以为我们是亲人……后来我发现你的态度转冷,以为你是考虑到族内纷争,所以才假意要拉远距离。”
“我……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
她啜泣道,极力想要把事实的真相澄清,以盼望能够挣得一线生机,可却不想此刻的江火,耳中只愿意去听自己想听到的内容。
那些直白的言辞,那些自作多情的曲折,都是要被他焚毁的。
雄蛊终于在长久的铺垫后,蠢蠢欲动。
“那又如何?”江火于是浑不在意,笑得若无其事:“我想要怎样,就怎样。”
他说得这样淡然,可发白的指尖,和眼底愈发猩红的神色,却叫那张温柔的玉面变得可怕。
时烟萝被这压迫感逼得有些失神。
她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再没有了对他过往的喜爱,而是充斥着巨大的恐慌,他竟然毫不在意她的想法?
当那唇瓣轻柔地移到她的额心,顺着她的琼鼻,缓缓亲下去,最终停留在那唇角处时,时烟萝忽然生出剧烈的反抗来。
她拼命偏过头去,想要躲避他的疯狂,可那人笑得却是残忍,捏着她的下巴,强势而不容拒绝地吻了进来。
“嗯……小娥……”
他满足地叹息,喉结滚动,语气多么无奈,又多么冰冷。
时烟萝被兰草的气息霸占,被抵在床边掠夺。
他的舌尖撬开齿关,抵入到深处,温柔缱绻与扼住呼吸并存,她呜咽着啜泣不止,抗拒求饶的嗓音变得娇软催。情,有苦涩的眼泪混入其中,将彼此的津液也化成一片。
在这样的天旋地转里,江火尝到甜蜜的滋味。
不再是阴暗的觊觎,也不再是以指腹探入的肖想,她舌尖的湿濡与温热,是他想要的慰藉。